年向素道完謝後才直起,滿臉不憤地看向路遠:“我作為被你欺負的當事人,現在要指認你仗勢欺人,辱罵考生,毆打無辜路人!”
說著,他卷起自己的袖子,出手腕上的繩子纏痕,目帶著仇視:“不僅如此,剛剛這位姑娘揭穿你的罪行之時,我本想站出來作證,卻被你的手下捂拖走,企圖殺人滅口!你竟然還想要天化日之下掩蓋罪行!”
他痛斥道:“那將我綁走的人武功高強,能有這樣的手下,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普通考生,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的!”
啊哦,信息量太大,是瓜的味道。
素默默退了一步,示意大場麵由莊頂上。
劇已經像匹韁的野馬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但很明顯,絕對和這個路遠的考生不了幹係。
不過素作為劇底層人,任何變數對都是機遇!
而且,仔細琢磨一下,雖然剛剛懟了主,目前還疑似站在主對立麵,但到現在為止竟然沒有到任何影響呢!
就好像有一個罩子暫時籠罩了所有人,又好像有人突然給這段劇加了最高權限,此刻所有的後續都是自由發揮。
這一趟,來的值啊!
素神遊的時候,莊站出來主持公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細細說來。”
一旁,周南霜已經看不懂事發展了。
此人說得信誓旦旦,不像說謊。可自己也確實接過路遠的幫助,完全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相信我,我不是壞人。”路遠的聲音忽然小聲在耳邊響起。
周南霜猶豫了下,點頭。
雖然懂得趨利避害,但心的直覺告訴,眼前這人值得相信。而且不管怎麽樣,他都幫過自己,怎能坐視不理?
“在下名孔善,也是本次的考生。午時一刻的時候,在下正要去用餐,因為路過一條小道的時候無意與他走得近了點,以至於頭發被風吹起刮到了他的臉,然後他就出言不遜,辱罵我髒了他的眼,不配與他走在一起。我道歉後,他還對我出手,意圖攻擊我。不僅我被他踢倒在地,我的朋友也我連累,被推倒跌傷。”
孔善是個看起來老實,實際上口才了不得的普通人。
一通話說下來,聽得其他考生同,熱沸騰。
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
先前還覺得公主殿下故意找茬耽誤他們時間,現在看來,分明還是太客氣了!
這人不僅是仗勢欺人,還目中無人,心思惡毒!
眼見時機尚好,幾個一直在觀的考生也站了出來,齊齊作證,稱親眼目睹路遠對人手。
路遠臉鐵青,目冷厲。
他暗暗記住這些人,不悅地垂下眼皮。
周南霜張了張,一時有些茫然。
“可是,他剛剛才還幫過我,怎麽可能是壞人呢?”
心中的天秤開始搖擺,咬牙,卻忽然瞥見對麵那個一開始挑事的姑娘臉上出奇怪的笑容,頓時警鈴大作。
從小父親就說過,耳聽為實,眼見為虛。
親眼看到的,和別人裏說的,當然是前者更值得相信!
如此一想,這位奇怪的姑娘和奇怪的考生串通好也不是不可能。
路遠接收到信任的眼神,心裏一暖,而後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管。
此時,人群中已經嘈雜起來。
莊看向路遠,眼神淩厲:“你有什麽需要辯解的嗎?”
“我沒有做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路遠目從孔善上一掃而過,譏笑道:“這位公子我看著陌生得很,本不從見過,欺負一事更是與我無關。”
“更好笑的是,你說我□□你不讓你作證?今天來這裏的人不是繡閣自己人就是考生,我能有這本事讓一個考生為我的手下,我還親自來參加考試幹什麽?”
路遠也不是笨蛋,很快發現了對方邏輯的,他語氣篤定:“你口口聲聲說我的手下武功高強,懷疑是殺手,可他既然輕易能綁你走,你又是如何的呢?還在如此恰好的時機趕到這裏?”
聽起來確實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有一個環節缺失了一樣。
周南霜亦神複雜,思索道:“巧合多了就是人為。”
看了眼那位姑娘,眼含打量。
素:“……”
經此一事,主隻怕對印象更差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作為主的對照組,有劇在背後推,兩人的關係注定會水火不容。
而且,因為親眼見過路遠的真麵目,素也對主的眼產生了質疑。
都這種地步了,你為什麽還要維護這個人渣?!
路遠神倨傲,微抬下,說道:“你無法證明剛剛自己真的被人綁走,也無法證明是我指使人綁走你的,你的口供算不得數,因此我無法認同你們對我的指控。”
孔善說的當然是真的,去綁他的是他的手下,當時見況不對,他就使了個眼讓人去消滅證據了。
但他很篤定,他的手下不可能留下把柄,所以哪怕這個家夥站出來指認,也問題不大。
莊見他還在,沒好氣地指出:“你也未免太將我大慶朝律法不放在眼裏了”
場麵進白熱化。
莊在教訓不聽話的考生,考生們在竊竊私語,其他考在好奇地看戲。
隻有挑起事端的素悄悄神了。
在思考:到底是什麽因素導致今天這件事如同韁的野馬一樣失去控製?
首先排除自己。因為昨天的教訓證明,自己努力用不大,副作用還明顯。
和自己無關那就和場上其他幾個人有關了?
因為控製變量還不夠,素唯一能夠比較的就是昨天自己的親經曆。
區別在於,今天有男主,也有主。
所以讓劇無法影響的因素是男主同框?
素又懷疑地看向路遠,他也很奇怪。
雖然在素這裏,他人品為負,隻配當個炮灰,但主和他關係親,兩人之間還有著奇怪的cp,也不排除有藏份。
所以,男主,主,路遠,到底哪一個才是關鍵變量呢?又或者,需要他們三個同時出現才滿足條件?
看來以後得找個機會去做下實驗。
莊聽見路遠毫不畏懼的樣子,更氣了。當即吩咐手下去孔善被欺負被綁架的地方取證,而後嚴肅地表示其他人都不允許離開。
周南霜質疑:“大人,現在兩邊各執一詞,也還沒法斷定路遠就一定是那壞人,您將他當犯人看待不妥吧?”
“”素格外納悶,心說原書裏主明明是個睿智聰慧、利益為先的人設啊,現在當著掌院的麵這麽維護路遠,圖啥?
就這麽篤定路遠是個好人嗎?
素又朝角落看了看,想確認一下男主是什麽心。
才過去就被沈惟離發現了,他挑眉,也直視過來。
某人微微勾了勾,用眼神示意:“怎麽了?”
看起來心不錯的樣子。
怎麽了?沒怎麽,就是你多了個敵哇!
“本今天就來給你們上一堂課。”
對於周南霜的打抱不平,莊給予冷笑。
有個考熱地為他搬了把椅子,莊毫不客氣坐下去。
而後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就當提前為你們上一堂課了,其他還沒考試的也不用擔心,今天時間不夠就明天繼續考,不會影響你們的。”
其他人上不敢計較心裏卻在想,鬼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若是您心不好,或者自己生病了狀態不好,那可怎麽辦?
都怪這幾個人!
就在莊現場教學的時候,幾個穿著藍勁裝的小哥正在孔善提到的角落尋找證據。
很快,有小哥在某個院子的牆角發現了一個昏厥的黑男人。
“快,把他綁起來帶過去!”
幾人把這人帶到了考試的小院,圍觀的考生自覺為他們讓出一條路。
看到被藍衛抓在手裏的人,路遠瞳孔一,垂在袖中的手也忍不住握拳。
這個蠢貨竟然被抓了?!
藍衛恭恭敬敬回稟道:“屬下檢查過,此人後腦勺被敲打,應是致使他昏迷的原因。除此之外,屬下查了他上以及口中,確實在牙齒中找到了藏起來的毒藥,經判斷,此人非常有可能是殺手。”
訓練有素宛如死士一樣的殺手。
那麽隻需要證明這人路遠差遣,基本就能定罪路遠了。
不過最後這條很簡單,因為繡院為了考核,早已安排了眾多藍衛巡邏,就算是殺手也沒辦法藏匿太久,是以這名殺手其實是以考生的份一起進來的。
因此見過路遠的人都知道,他們確實相識。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所有人都在看著路遠。
看好戲的,仇視的,厭惡的,懷疑的,還有擔心的
他咽下心中屈辱。
-
天漸漸變暗,繡院正在考試的小院裏還圍著一些沒考完的人。
晚風一吹,上寒涼。
“都怪今天那家夥,害我們等到現在還沒考完試!”
“唉,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希今晚所有人都能考完吧。”
“我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了啊。”
大概是有下午一起並肩看戲的在,還在場的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
有人說起考試難度,也有人還在回味白天發生的事,小院裏熱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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