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氏的持下,先生很快就替沈傾雲選好了。
是書香世家的緒府四小姐,如今已經是年近三十。當初緒小姐也是才華瀲灩的子,可惜在出遊時路遇山匪,雖然沒有失去清白,但原本定親的人家還是出於名聲考慮,退了親,至此沒有再謀婚嫁,反而當起了先生。
因著時期的才名,還是有許多府中願意請的。
沈傾雲深呼一口氣,緒四小姐才華橫溢,為人通達卻也孤高。前世還暗自提醒過沈思思並非表麵良善。
可惜,前世在沈思思的設計下,沒多久就讓失離去,此生定然不會懈怠。
第二日一早,沈傾雲便梳洗打扮好,待緒四小姐一來,不由得眼前一亮。
緒小姐一竹青漸變下襦,搭配著白墨痕對襟和同大袖,腰垂著一塊質地極好的綠玉佩,行走之間,流蘇輕晃,很是風雅。
“緒先生安好,學生沈傾雲拜見先生。”沈傾雲十分鄭重地行了一個拜師禮,見不卑不,神嚴肅尊敬,緒四小姐倒是滿意地下了這禮。
原本聽聞是鄉下接上來的,想必有許多方麵要加以矯正,如今看來,似乎骨還不錯,也不是誰都願意教的。
“可曾有讀書認字?”緒先生神和下來。
“未曾。”沈傾雲麵上著一份恰到好的:“不怕先生笑話,傾雲從前在鄉下長大,隻有偶爾閑暇時能去旁聽一下鄉下的小學堂,想從最基礎的學起。”
緒先生點點頭,倒是沒有因此而看低沈傾雲,反倒滿意的坦:“那就從三字經、千字文開始教你一些常用字,等過段日子,再背些詩詞,對你出門聚會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沈傾雲聽了很滿意,不急著要多有才華,溫故而知新,重活一世可以慢慢學。
緒先生也沒有指沈傾雲能夠學個大家,畢竟起步太晚,隻想著能應對基本生活所需,便也很不錯了。
但是連著幾天教學下來,緒先生是越來越驚訝。
沈傾雲可以說得上是天資聰穎,雖然都是教導的基礎知識,但是幾乎過目不忘,一點即通,很多時候還可以舉一反三。更加難得的是,沈傾雲每日勤學苦讀,毫不懈怠,並不會因為自己學得快而心生驕傲。
緒先生心中倒是真起了要好好教導沈傾雲的心,因此也不吝嗇在韓氏和沈之峰麵前誇讚幾句。
“緒先生說的可是真的,太好了。”韓氏聽後大喜,緒四小姐一向清高孤傲,若不是靠著將軍府的關係,或許還請不來。但沒想到沈傾雲竟然這麽快能夠得到的認可。
“當然是真的,真不愧是國公府的脈,小姐這是有天賦。”薑嬤嬤也笑瞇瞇地說。
沈之峰倒是麵平平,想著才學了多久,又能厲害到哪裏去,總歸比不上沈思思的。
沈傾雲還是不驕不躁,隻有知道,上輩子幾乎是熬瞎了眼,努力想要為江臨喜歡的才,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緒先生在重新衡量了沈傾雲後,加快了讀書認字的進度,且將琴棋書畫的教學提前。
不教不知道,這下緒先生真是油然生出了可惜之。
不想,若是沈傾雲從小就在京城長大,以這般的天賦,想必可以和現如今的京都第一才季千雪一較高下。
對此沈思思自然是倍危機,一連幾日想去打擾沈傾雲,卻都被回絕。心下恨得不行,不過是個鄉下丫頭,能認幾個字就不錯了,在這裝勤學給誰看呢!
於是找到了沈之峰:“父親,以前便聽聞過緒先生才華橫溢,反正都是要來府中教學的,可否讓兒也去學習。”
沈思思心想,那是緒先生沒有教導,若是也去,對比之下必然顯得沈傾雲蠢笨如豬。
沈之峰自然不會反對,他早覺得請先生來教導沈傾雲無非是對牛彈琴,因此第二日屁顛屁顛地直接帶著沈思思過去了,想著沈思思已經有才名在外,能夠教導,緒四小姐應該倍驕傲才是。
沒想到緒先生居然一口回絕了。
“謝國公爺能夠認可我,但府中兩位小姐進度差異太大,實在不適合同時教學。我本就是被請來教導二小姐的,還請國公爺另尋人。”
“不用同時教學,傾雲底子太差,每日教導半個時辰足夠了,能認識一些常用字就行,倒是我家思思,琴棋書畫樣樣通,更需要先生的指點。”
他想當然的覺得,都是沈傾雲拖了後。
沈傾雲麵已然冷凝,但不用說話,緒先生再次開口回絕:“既已通,我自愧無力指點大小姐。況且二小姐天資聰穎,我定會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
沈之峰這下傻眼了,怎麽會這樣?
一旁的沈思思聞言,眼中已經含有淚花,卻又不敢朝緒先生發作,隻對著沈傾雲道:“妹妹,可是你不願讓緒先生教導我?”
沈傾雲不怒反笑,正回擊,沈之峰已經惱怒:“子無才便是德,傾雲,你自小在鄉野長大,能學出個什麽。都是家中姐妹,要懂得謙讓。”
話裏意思竟然是讓沈傾雲主讓出緒先生。
“國公爺慎言!”緒先生卻是陡然提升了聲音:“休言子非英,夜夜龍泉壁上鳴。自古以來,每攬史書,不乏驚才絕豔的子,見識卓絕,寫詩著書,不差於當代男子。二小姐既有天賦,就不應被埋沒,我已決心好好教導二小姐,還請國公爺為大小姐另擇名師。”
“緒四小姐是否太過自以為是?我倒是看看你能把傾雲教出個什麽樣!”沈之峰被懟得麵上無,又怕緒先生再和他相辯,直接甩袖離去:“思思走吧,可別教壞了你。”
沈思思滿心不甘,也隻能跟著灰溜溜地走了。
沈傾雲被緒先生的話說的心激,更被堅定的態度所震撼,忍不住問:“先生,你為何不願意教導沈思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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