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傾雲便穿戴好,先去娘親的暖玉閣陪著用了早膳,又一起去延鬆堂給老夫人請安。
到了延鬆堂,沈思思是早已坐在老夫人一旁,兩個人低聲說說笑笑,真如親祖孫一般。見沈傾雲來了,沈思思也沒有要起的意思,老夫人也不覺得不妥,想必是習慣了。
沈傾雲行禮時,老夫人隻是點點頭,很快又被沈思思吸引過去。
韓氏見老夫人對沈思思親無間,卻對沈傾雲淡淡的,微微皺眉,看到沈傾雲還是笑得單純,倒也不說什麽,隻帶著坐在一旁喝茶。
“老夫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牙行的李牙婆來了。”底下的二等丫鬟通報道。
昨日說了要買丫鬟,今日一早,牙婆就掐著時間帶著一群小丫鬟上門了。
沈傾雲和沈思思便隨著韓氏與老夫人一起走到外院裏去,見院中已經站滿了幾十個孩子,排五排。
李牙婆一見著老夫人和韓氏出來了,立馬上前行禮問安,又給底下使了一個眼。
幾十個孩便齊齊行禮,低眉順目地站好。
“老夫人,夫人小姐,一聽說國公府要選丫鬟,我這是把最清白乖巧的丫頭們給帶來了,就看看們誰有那福氣,能被看中眼了。”牙婆討好地笑著。
老夫人便輕輕拍了拍沈思思的手背,示意去選丫鬟。
因為沈思思邊有幾個丫鬟歲數大了,需要婚配,便也是準備一並挑選替換的,在人群中掃了幾眼,就看中了幾個,準備詳細問了況再做挑選。
要說長有序,自然是沈思思先選,也好給沈傾雲做個示範。但沈思思想著沈傾雲肯定不會選,且裝出疼謙讓的模樣,就假意開口說:“妹妹,你初次回府,你先挑吧。”
沒想到沈傾雲竟然毫不推辭,順口就答應下來了:“謝謝姐姐,隻不過妹妹之前沒有挑選過丫鬟,不如姐姐先幫我掌掌眼,定能挑幾個伺候得好的。”
老夫人見沈傾雲如此長不分,不有些不喜。可話頭是沈思思挑的,卻也不好說什麽。
沈思思則是一聽臉就白了。
該死的沈傾雲,真是鄉下來的,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麵,丫鬟也要跟搶。
最關鍵的是,若老夫人和夫人不在還能糊弄,此刻還得親手把挑中的人拱手相讓,不然豈不是顯出的無能。
此刻真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強撐著笑意點了幾個看中的,推薦給了沈傾雲。
“妹妹,這幾人我看麵相、儀態都尚可,你再看看如何。”
見點的都不錯,老夫人暗自點頭,韓氏也沒有說什麽。
沈傾雲倒是走到那幾個丫鬟麵前,又細細問了話,看看言談格、能力,最後才敲定下來。
“祖母、娘親,我選好了。”
前世自然是沒有這一遭的,沈傾雲畏膽小,丫鬟是韓氏挑好了送來,隻選了些乖巧聽話的,以免沈傾雲不住。
可沈傾雲變了,即便剛回來一天,正若蝴蝶效應一般,冥冥中改變著日後的一切。
沈思思卻是敢怒不敢言,眼見著好的丫鬟都被沈傾雲挑走,最後隻委屈的點了兩個,看得老夫人心疼極了。
“都選好了,那思思和傾雲便帶著丫鬟先回院裏吧。”老夫人冷冷地看了看韓氏:“你隨我進來,有話和你說。”
沈傾雲皺了皺眉,想必老夫人要因為而訓斥娘親,正想開口,就看到娘親示意先回院子裏,隻好先帶著一群丫鬟走了。
這次選了一個大丫鬟倚翠,四個二等丫鬟春桃、夏竹、秋月、冬雪,還有兩個灑掃的,再加上薑嬤嬤和大丫鬟紅玉,院子裏的人也算是配齊了。
薑嬤嬤站著沈傾雲的後,沈傾雲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喝著茶,眼眸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麽,底下一院子丫鬟便張而乖巧地站著。
沒多久,紅玉就忍不住起來,想要說話,沈傾雲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紅玉隻覺仿佛被一柄利劍定住一般,汗豎起,不敢開口。
心中暗想,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怎麽比大小姐還要有迫,真是怪了。
“府裏的規矩,可以慢慢學,我隻說一句話,我這裏最看重的就是忠心,若有那膽大妄為想欺主背主的,大可以來試試我的手段。”沈傾雲幽幽開口,雖是,那冬雪般冰冷的聲音,卻莫名讓一眾丫鬟心中膽寒,越發恭敬起來。
“當然了,做的好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了。”說罷,給了薑嬤嬤一個眼。
薑嬤嬤見沈傾雲如此能威懾住場麵,很是滿意。是夫人邊的老人,知道夫人一直盼著小姐,擔心小姐,看到小姐這般,隻覺得慨萬千。心中想著,手下卻也不停,拿出本來包好的賞錢,分發下去。
先立威,再示好,這些手段也是前世學來的。
每個人都是二十文錢,大家臉上都忍不住浮現出笑意。倒是紅玉,臉上還有些不屑。
沈傾雲斜看一眼,紅玉是沈思思安排進來的,前世不斷地貶低打,後來更是借著江臨辱,這個釘子很快便拔除,也好留出位置給珍珠。
見大家都拿到賞錢,沈傾雲又給他們打了:“院裏的況大家也看到了,都是新人,雖然暫時定下了品級,但還會給一個月的考察期。一個月後,我會據你們的表現,酌更改,現在便下去各自忙吧。”
“是,謝小姐賞。”眾人齊齊回答,心中又有張,又有激,大家都暗自想要表現的好一點,說不定就有提拔的機會。
薑嬤嬤見此,開心之餘,又有些疑。小姐剛剛從鄉下上來,竟然能理得如此好。
似乎是看出薑嬤嬤所想,沈傾雲笑著說:“以往總幻想自己是大家小姐的樣子,沒想到如今竟然派上用場。”
薑嬤嬤聞言心的一塌糊塗:“小姐本就是國公府的脈,以後還能做得更好。”
那邊丫鬟通報韓氏來了,沈傾雲微微一笑,正好,有話想與娘親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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