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教樂坊,只見大門外頭早已停著一輛馬車,那子走上馬車坐在車夫的座位上,云公子揭開后面的車簾子,對我招手道:“玉棉,上來吧。”
只見簾子后面,是的紅木車地板,并沒有什麼椅子等,一看就是典型的那種跪坐式馬車。
“公子,你買我回去做什麼呢?是要給你做小妾嗎?”
走上車,我有些不安的跪坐在離門最近的下手位置,有些擔憂的問道。
“小妾?”
他意外的看看我,從容的坐在車里面對著門的位置跪坐下來,然后回答說:“我尚未婚配,哪里用得著什麼小妾?”
“啊?真的?公子你這麼英俊還沒有結婚?”
我喜出外,“那你買我回來是……”
“啊,我開了一個店面,缺一個丫鬟打掃衛生,所以就把你買下了。”
云公子微微瞇著眼睛,優雅神的笑容里著典雅的雍容,有點像只狐貍的覺。
“公子你是開店的?什麼店呀?什麼名字?”
我放下心來:還好,你只是要我做丫鬟,不是我以為的什麼舞姬、侍妾之類的。打掃衛生這活還不錯,很適合我。
“啊,店名花月齋。主要是賣給一些人想要的東西,或者買下某些人想要賣掉的東西。”
云公子含糊其辭的回答。
“花月齋?”
我莫名的很喜歡這個名字,“好香艷的覺。不過公子你說得好籠統呀,天底下所有的店面都是賣給人東西同時也要買一些貨的吧?你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就是和天底下所有的店面一樣買進賣出的生意呀!”
云公子似乎并不想對此多做解釋,只是淡淡的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見他言辭閃爍,就是不愿意多說,也就知趣的不再多問了。
只是我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見面就問我的那句話,所以我趕問他道;“公子,我可以問一下嗎?為什麼你要問我你像什麼?”
“啊,那是因為我想這麼問。而且我喜歡喝清茶,你的回答很對我胃口。”
他把目移到一旁,只管盯著一旁的碧紗窗往外看,外面的照了進來,斑斑點點的落在他隨著車微微晃的頭巾上,金燦燦的十分好看。“公子你真深奧難懂。”
我一頭霧水的著他,心里有些慶幸:真是歪打正著了。幸好我回答的正對他的胃口,不然也許這麼英俊的公子就不會選我做他的丫鬟了。只是他話不多,看起來好像嚴肅又不好接近,不知道將來日子久了好不好相?
我沉思著,說話間,馬車漸漸停下來了。
那個綠竹子跳下馬車,走過來為我們揭開車簾子,對云公子說;“公子,我們到了。”
“下車吧。”
云公子淡淡的說了句,然后帶著我走下馬車。
只見這是一條鋪著白石條的道路,寬的可以容納兩輛馬車同時并排行駛,左右兩邊都是些青磚青瓦的民房屋舍;而在我們左手邊,是一家黑雕花木門木窗戶的二層小樓。
樓門上高懸的匾額寫的是‘花月齋’。
三個斗大的字,藍字黑底,龍飛舞的十分大氣。
雖然看著和普通的鋪子沒什麼兩樣,但是明顯比普通的鋪子干凈考究多了。因為別的鋪子窗戶上很有用琉璃做窗子,能罩一層碧紗就不錯了。
而這家鋪子,窗戶上都有一層明的琉璃,外罩一層窗,糊著最漂亮的云過天青的輕煙羅做罩兒,四角屋檐下各掛著一串銅鈴鐺,風一吹就叮當作響。
屋頂上掛著八個大紅流蘇八角宮燈,看起來雖然不張揚,卻典雅氣派。
“公子,你回來了?”
門開了,一個明的婦走了出來,含笑對那云公子躬一拜。
我仔細打量著這個婦人,只見梳著一個簡單的單羅髻,穿著一素白的瀟湘,并未戴任何首飾,只在頭上簡單的了一支白的玉石釵子,左邊一縷長發隨意的披散下來,搭載耳邊和前,顯得簡潔素雅,著一飄逸的仙氣。
“是易娘呀。辛苦你看店了。”
云公子帶著我走進門里,一子好聞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只見里面迎著門就是典型的一個大柜臺,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這些文房四寶,后面著墻是一個大書柜子,但是上面擺放著的卻不是書,而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玉古玩。
左邊墻上掛著一些水墨字畫,還有一個通往二樓的紅木樓梯口。樓梯口還有一個倒扣著的白盆子,在鋪著黃木地板的地面上顯得有點突兀。
那右邊是一個花架子,上面擺著幾個漂亮的小盆栽,都是些我不出名字的花草。靠著柜臺的右邊,是一個用水晶珠簾子隔開的小門,大概連著后院吧。
看著景,也許他是買古董生意的?
“公子說哪里話,為公子效勞是妾分之事呢。”
那一旁的易娘友好的看了我一眼,一邊端詳我,一邊道:“果然好可的一個姑娘,真不愧是被公子看中的。真真的雕玉琢一般的可人兒呢!”
“雕玉琢?我嗎?”
這句話說得我臉都紅了,因為云公子本連挑都沒挑,所以我這個被看中好像沒什麼高難度。而且,如果我真的雕玉琢的很可,早就被人買走了。哪里還會等到被人挑剩下了?
只聽云公子說:“這姑娘我已經帶回來了,那枚罩在盆子里的玉佩可以拿出來了。”
“呵呵,也是呢。姑娘都已經進門了,就不用擔心會被誰買走了。”
易娘笑著,走到左邊那個倒扣的盆子前,把盆子拿起來,只見下面有一枚碧綠的玉佩。
“公子。”
易娘把那枚玉佩給云公子,但是云公子并沒有接,而是指著我說:“這原本就是屬于玉棉的東西,給戴著吧。”
“什麼?我的東西?”
這讓我很吃驚,作為一個和孤兒沒什麼區別的亡國公主,我窮的一文銅板都沒有,怎麼還有個自己都不知道的玉佩?
“拿去吧,小妹妹。現在是歸原主了。”
易娘笑嘻嘻的把玉佩遞給我,我傻愣愣的接過來。
只見那是一枚刻蘭花型的綠玉佩,碧綠通,明艷,翠滴的樣子很可。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品種吧?
我又驚又喜的拿在手里,發現背面刻著一行小字,寫著:‘天瑞元年臘月十五子時三刻’一行字樣。
居然和我出生的日期一模一樣。那麼這枚玉佩應該也有十三年的景了吧?一時間,著上面的小字,我莫名的升起一種想哭的沖,好像失散了很久的親人,突然和我相遇了,那種和難以言喻的緒。
“怎麼?你不喜歡?”
易娘見我盯著上面的字跡半天不語,于是問道。
“不,不是。我是奇怪,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會是我的?我窮的什麼都沒有。”
我握著玉佩,心特別的復雜。
“寫著你的生辰的,就是你的東西。只不過你失太久,自己都記不起來罷了。”
云公子在一旁開口了;“是不是有一種久別重逢了的覺?我撿回這枚玉佩的時候,它一直在哭泣。我就知道它的主人正在被難中。所以試著找到了你,把你買回來了。”
“什麼?什麼?”
我簡直懷疑我的耳朵有病了:“玉佩在哭?”
“萬皆有靈,有靈的東西會通人,會哭有什麼好奇怪。”
云公子說著,已經走到柜臺后面,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只要上面有你的生辰八字,就能找到你。在我來之前,你一直無人問津,把你嚇著了吧?抱歉了,因為怕你被別人買走,所以就作法把你的玉佩卡在了盆子里了。”
“啥意思?”
我握著玉佩,吃力的去會他說的話,難道他的意思是說,因為他把這枚玉佩蓋在了盆子底下,所以我才會一直無人問津?難道他會法嗎?
“你不懂就算了吧。”
云公子把一支洗好的筆掛在青玉石的筆架上,吩咐那易娘道:“易娘呀,帶玉棉認識一下居住的臥房吧。”
“玉棉姑娘,這邊走。”
易娘便走到珠簾子前,示意我跟來。
那珠簾子后面果然是后院,繞過擋住了門口的照壁,只見后院青磚鋪路,左右分別中了一個松樹一個柏樹;東西兩面都是一溜平房,都有白玉欄桿和黑的柱子做的兩條走廊。正北面是一間大房子,比兩邊的都要高大,也是碧紗窗的,西南角上最不起眼的地方,是一個有兩扇門的小茅房,東北角的松樹下,是一口架著轆轤的水井。
一切都是那麼顯得十分的干凈清幽。
“玉棉姑娘,以后這間房子就是你的了。”
那易娘帶我走到西邊那排房子的南邊第一間房的門口,打開鎖走了進去,并把開門的鑰匙遞給我說:“這房間里的東西你隨便用,晚上我再給你做幾件新服。一日三餐你就和我們一起吃便是。早晨鳴之后的日出起床就行,你實在起不來我會你的。以后你只需要打掃庭院、伺候公子夜間讀書點燭,就可以了。公子一般也不會用你跟著熬夜,酉時之前一定會讓你回去休息。做飯和打水之類的事你都不必管。就這些。”
“啊,好,好的。”
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遇上這等好事,激之余都有些暈乎乎的找不著北了:這比給人做小妾或者當什麼舞姬來的好多了。雖然公子似乎不喜歡說話,卻看著他們都像不錯的人。看來我的未來還不錯。
“那好吧,你一路遠來,想必有點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吃飯我來你。今天可以不必忙著干活。明天在開始。”
易娘吩咐我一番后,又補充了一句:“啊,還有一件,你一定要把你的玉佩保管好,最好隨攜帶。它會保佑你平安的。晚上半夜里床底下有夜壺,過了晚上的酉時,就是不了的時候,你就關好門不要出去。以后無論夜里聽見什麼靜,你都不要理會,也不要害怕。只要你關著門不出去,就什麼事都沒有。”
“啊?”
我被后面這句不要害怕給嚇到了:怎麼搞得這麼神?晚上不出去,有什麼靜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這里鬧鬼?這個花月齋,到底是做什麼的?
“好了,你安頓一下,好好休息吧。我一會來喊你吃飯。”
易娘卻并不想對我多做解釋,和云公子一樣神的留給我一堆問號,就離開了。
我環顧四周,只見我的新居倒是很干凈漂亮,門是結實的紅木門,靠著門的右邊,有一個扇形的雕花鏤空窗戶,上面也是琉璃窗扇輕煙羅做的罩。
屋子里四面墻壁被刷的白白,地板是的青石板鋪就的。窗戶前是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對面的墻壁前是一個紅木大柜子,估計是讓我放雜和服什麼的用的。柜子的右邊是一張床,從窗戶邊一直到柜子前,占據了西邊一面墻壁。
床上鋪著干凈的綠床被褥子還有綠的繡花枕頭。床上有雕花的框子,掛著綠的紗帳,十分的周到。
比我以前在教樂坊里十多個人一起得那張大炕不知好了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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