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個好理由,然後趕說,“你忙吧,過幾天你回去我再打給你?”
“等等,”蕭尚麒卻不忙掛電話,他似乎按住了聽筒,和什麽人說了句話,然後才說,“真不回家了?”
“嗯,”何笑然點頭,心裏又糟糟的,既希他說點什麽,又害怕聽到他說什麽。
“那可真憾,本來想等你回來,帶你吃大餐,給你補補呢,這下我省了。”蕭尚麒的聲音聽起來卻沒有憾,倒似很是明快,“你現在幹什麽呢?”
“準備寫稿子,早寫完早回去睡覺。”何笑然的心底驟然失落,回不回去,蕭尚麒怎麽會真的關心呢?一個人犯傻的習慣總是改不了,單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抵過這一陣的心疼,也給自己一個教訓。
“那你好好寫吧。”蕭尚麒再沒說什麽,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這天的稿子,何笑然花了比平時多兩倍的時間,總算寫完了,等著主任看過沒有紕,批準下班的時候,窗外一眼看去,早就是燈火通明了。磨磨蹭蹭的背著包坐電梯下樓,心裏盤算著,用什麽解決掉晚飯。
“地上有錢嗎?”出了報社的大樓,剛走了幾步,冷不防,有人在前麵說了這麽一句。
地上怎麽可能有錢,眼睛飛快的在四外的地麵上瞄了眼,空的,剛想反駁,卻猛然一下抬起頭。
報社正門外的小馬路邊,有人倚著車正看著,天這麽黑了,這裏惟一的源就隻有十幾米外的一盞路燈,可是卻偏偏好像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眉眼,看到他角含著的笑意。
心髒在這一瞬間跳得急促萬分,眨了眨眼睛,分明不是做夢,可是不是做夢,蕭尚麒怎麽會這麽突然的出現在這裏?隻覺得頭昏昏的,一時有些找不到北了,連帶著,也忘了該說點什麽,隻能直愣愣的迎了過去。
第七章真真假假(二)
“高興得傻了?”看著何笑然在離自己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蕭尚麒才慢悠悠的站直子,兩個多月沒見,他飛快的上下看了看,路燈的線不夠,可是也看得出何笑然曬黑了不,別的倒還是老樣子。
“你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何笑然確實覺得自己傻了,這兩個多月,邊來來去去的都是陌生的麵孔,天知道有多想家,多想……那些悉的人,以至於蕭尚麒這樣的出現了,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驚喜嗎?”蕭尚麒喜歡何笑然這樣看著他的神,這讓他覺得,來這裏是對的,“不擁抱一下,表達我們久別重逢的喜悅嗎?”
擁抱?何笑然愣了一下,人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蕭尚麒拖到麵前,總是因為猝不及防吧,踉蹌了一步,隻覺得自己的額頭幾乎抵到他的下頜上,而隻屬於他的氣息和著極淡的煙草味道撲麵而來,那麽悉得讓人心醉心痛的覺,迫得幾乎淚流滿麵。
蕭尚麒的手卻長久的停在何笑然的胳膊上,時間好像焦灼在了這一瞬間,隻要再抬一抬胳膊,他就可以把擁抱在懷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這一瞬間,卻忽然隻覺得無力。
“瘦了很多,你不會真是天天吃什麽麻辣燙吧?”片刻之後,他已經很好的控製住了緒,手上稍稍用力,帶得何笑然轉了個,和以往一樣,他利落的拉開車門推上去,“走,去吃頓好的,給你補補,這裏我不,你帶路怎麽樣?”
車門關閉,趁著蕭尚麒繞到另一側的瞬間,何笑然飛快的抬手,在眼角抹了一下。他並沒有真的擁抱,就和過去很多次一樣,大概也不過是個玩笑,可是何笑然自己清楚,在那一刻,心底的悸是那樣的強烈,隨之而來的,巨大的失落幾乎讓無法承,他的懷抱,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樣,清楚明了。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那從來是的,與他無關。
“想好吃什麽了嗎?”發車子,蕭尚麒仿佛什麽也發生過一樣,含著笑側頭問。
“燕窩、鮑魚、魚翅,”不知道是為了掩飾上一刻的失態,還是心底的失落讓生出幾份憤恨,何笑然狠狠的說,“一樣來兩份,吃一份扔一份。”
“好吧,隻要你喜歡,”蕭尚麒倒是無所謂,他說是對這個城市不了解,可是沒等何笑然指路,他就已經繞到主路上,幾個轉彎,把車停在了一金碧輝煌的酒樓門前。
這個地方,采訪的時候何笑然也路過過幾次,是一家香港人過來開的連鎖店,出了名的貴,據說主廚極擅長做鮑魚,向來知道蕭尚麒背景顯赫,也就不十分在意。
這頓飯,蕭尚麒還真是把燕窩、魚翅、鮑魚給點了個遍,另外也沒忘了最吃的叉燒包。把鬱悶化了食,何笑然連話也懶得說,就隻是埋頭苦吃,算起來,這是兩個多月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到了埋單的時候,才來得及歎,這一頓飯,吃進兩個月工資不止。
“怎麽了,吃完飯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從酒樓出來,蕭尚麒沒忙著送回去,倒是一副要兜風的架勢,開著車子沿著一條寬闊的馬路不不慢的行駛,不時還歎,這個城市的發展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何笑然說,“這麽貴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麽多人吃飯,有幾個花的是自己的錢?”
“幾個月沒見,你覺悟上來了。”蕭尚麒樂了,抬手在的腦袋上了一把,何笑然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居然是,今天早上出門急,沒洗頭發。一想到這個,被一頓飯下去的尷尬和心悸就又湧上來了,的大腦和都再次清醒的意識到,蕭尚麒就在近在咫尺都不到的地方,可是這一點點距離,卻比相隔千裏萬裏還無法逾越。控製不了自己的心跳,隻能慢慢的移子,靠向車門,好像拉開這一點點距離,就能讓得以熄,然後再在心頭築上一道牆。
“你變了不。”車廂的空間總是有限,何笑然一點點的作自然都逃不開蕭尚麒的眼,他有片刻的沉默,隔了會才說,“談了?是個什麽樣的男人,改天帶出來,我替你參謀參謀。”
指甲重重的扣進了掌心,一陣刺痛沿著皮和脈直接衝向心頭,何笑然覺得還不夠,在蕭尚麒看不到的地方,又用力握了握拳。然後就發現,疼痛原來真的是可以轉移的,就像這一刻,手掌疼了,心口的疼就能夠減緩不。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難過,原本也是想把有人追求的事告訴他的不是嗎?他現在主問起來,是最希的不是嗎?為什麽還要這麽難過?不敢去想,可是又明明白白的知道,是蕭尚麒說話的語氣傷了,那麽雲淡風輕,仿佛真的隻是在說一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原來,這就是要的答案,原來,並沒有資格難過。
“好啊,你幾號回去,不著急的話,過兩天我們請你吃飯。”機械的張口,說完之後,何笑然隻覺得心頭空空如也。
後麵有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蕭尚麒隻是沉默的開著車,這條路跑到盡頭,是出城的高速公路口,他利落的掉頭,回程的時候才淡淡的說,“我可能會呆幾天,你看著定吧,哪天都行。”
“好啊,對了,很久沒和同學們聯係了,陳菲兒幹什麽呢?”心口仿佛被巨石砸了,蕭尚麒還會在這裏呆幾天的消息也沒能緩解這種疼痛,何笑然覺得這幾個月的時間,磨去了的忍耐力和承力,承不了這樣的痛和刺激了,忍不住就想要把這種痛苦轉移出去。
“嗎?”蕭尚麒似乎沒想到何笑然會突然的提起陳菲兒,好一陣子才說,“好的,你想知道怎麽樣,怎麽不自己打電話問問?”
“長途太貴,你知道,我現在是個窮人。”何笑然失去了再說話的力氣,潦草的應了一句。
那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談,蕭尚麒搖下車窗,一連了兩支煙,又開了廣播,於是車廂裏就隻有通臺的兩個主持人渾打科,間或還講兩句約略有的笑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清涼的夜風灌進車廂,何笑然覺得腦子清醒了很多,疼痛總會散去,懊惱又湧上心頭。蕭尚麒千裏迢迢的跑來,不管他是為什麽而來的,他們現在見上一麵都不容易,以前他們總是有很多話說的,可是現在這是怎麽了?三句話不到,就僵這樣,好好的做兄弟不好嗎?為什麽不能心甘願?
“你住哪兒?”車子很快重新駛回報社樓下,蕭尚麒才問。
“嗯,不遠,”何笑然趕指路,開車比步行快多了,好像不過眨眼間,住了幾個月的那棟老式居民樓就出現在了路邊,樓道門敞開著,出黑的樓道,好像一張張開的大一樣。
第七章真真假假(三)
“你這幾個月,就住這兒?”蕭尚麒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幾樓?”
“頂層。”何笑然鬆開安全帶,隨口說,“樓看著老點,但屋裏還可以,我和一對合租。”
“和人合租,還是?”蕭尚麒斜睨了一眼,語義不明的說,“覺得方便嗎?”
“還好吧,反正白天我也不在家裏呆著,晚上回去關門睡覺而已。”不知道為什麽,何笑然忽然覺得全發熱,不可避免的去想,蕭尚麒的方便嗎,是什麽意思。其實怎麽可能方便?和一個李萍萍住在一起,時間長了都難免沒有磕,現在又加上一個不懷好意的劉航,何笑然是不怕他怎麽樣,可是偶爾在走廊、客廳甚至衛生間門口上,總還是得小心提防,甚至也不敢在家裏洗澡了,每天去衛生間都得檢查一遍,這種滋味非常難過。
“借用下你家的洗手間,沒問題吧。”一邊溜號的想,何笑然一邊還是門路的下了車,這邊關上車門,正想揮手道別,那邊就看見蕭尚麒居然也下了車,“滴滴”兩聲,車門上鎖了,他說得無辜又若無其事。
“樓層有點高,你不介意,我也沒意見。”這是蕭尚麒第一次到住的地方,他提出得那麽突然,甚至剛剛他們還聊得很不愉快,何笑然不免有些張,翻開手機照著明走在前麵的時候,手都是微微發抖的。而一邊領著他黑上樓,一邊又忍不住飛快的回憶,自己的屋子有沒有很,走的時候有沒有丟,他要是坐下不走,怎麽辦?還有好多好多七八糟的念頭,蜂擁著就到了的腦海中,要用力晃晃頭,才能暫時擺。
和平常一樣,借著手機微弱的開門,然後手啪的一下把門口和客廳的燈統統打開,“進來……”想回頭對跟在後,在樓道裏踉蹌過兩次的蕭尚麒說,進來吧,可是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高分貝的驚聲已經灌耳朵,震得耳一陣陣往外鼓。
從門口到開放式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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