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麵前,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一服飾很是不同,看不出是哪個朝代的產,但顯然跟自己的打扮不同,而且雖然是白的布料,上麵卻好像用銀的線繡著很是複雜的花紋。
花紋?
杭睿抬手沒有到眼鏡,又把手放在自己麵前,來來回回反複看了好幾次。
為什麽不戴眼鏡自己能看清楚東西了?
“坐下。”
杭睿坐下之後,才發現自己麵前多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張白玉桌子,而桌子的對麵就是那個長得超好看的妖怪。
“會下象棋嗎?”
杭睿搖搖頭。
“會下圍棋嗎?”
杭睿還是搖搖頭。
“那這個你肯定會吧。”
杭睿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麵那妖怪將一個iPad從寬大的袖口中拿了出來,非常練的解鎖之後,點開了一個圖標。
“桌上冰球?”
杭睿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覺,雖說已經見識過了人界問題事件集中理中心,然而眼前發生的事還是讓杭睿覺得真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看來你是會的!”那妖怪明顯心好了起來,起袖子把iPad放到了桌子中間,對杭睿招招手,說,“來,陪我玩吧!”
所以妖怪把自己抓來就是為了讓人陪他玩桌上冰球?
杭睿覺得腦袋有些發懵,這個世界是不是太玄幻了一點?
手握生死簿與勾魂筆的崔判,是冥界除了閻王以外,第二不能惹的人。此人平生有三大好,喝酒、看書、聽八卦,然世人往往隻知前二不知其三。
是以,在崔判看到自己多年至好友北淵,與從沒在酆都出現過的應宸一同到來的時候,讓他有一種早已經停止的心突然又砰砰活過來的錯覺。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
能讓應宸親自走一遭,可算得上是這忘川河畔千年來第一大八卦了。
崔判起對應宸拱手行禮,畢竟不管是年歲還是職位,應宸都要比他高出許多,何況還有八卦可看,這一禮當然不虧。
“不知君上今日來,所謂何事?”
縱然崔判此刻心中急於想知道八卦,但麵上還是擺出了難得的客氣笑容。
北淵作為崔判的至好友,自然猜得到他心中所想,然而能為好友者,必然在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等方麵有很大程度的契合,平日看起來都是冷麵冷心的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好,比如喝酒,比如聽八卦。
應宸看著崔判沉默片刻,才不疾不徐的說:“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想借你生死薄一用。”
聽到應宸這句話,北淵差點繃不住表噴出來,自家主上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這生死薄掌管三界中所有活的生老病死,說是崔判的命子也差不多了,偏偏還說沒什麽大事,如果這都不是大事的話,這酆都城裏也就沒有什麽大事了。
崔判那幾分淺淡的笑意也因為這句話而僵了一下,忍住想抹臉的無奈衝,在酆都城裏橫著走慣了,忘了這些遠古上神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客氣。
若是借,那是自己玩忽職守的鍋,若是說不借,顯然應宸也會甩一口不配合中心辦事的鍋讓自己背,兩者相較,不背最好!
於是在瞬息之間,崔判腦子裏飛快想出了甩鍋的辦法。
“君上要用,自然得給,然而我必須請示我主,職責所在君上見諒,想必我主必然會同意借與君上的。”
說完這句話,崔判就走應宸臉上看到了稍縱即逝的不快,想想這其中肯定另有八卦,崔判剛剛差點背鍋的心才轉多雲。
作者有話要說: 酆都城到了,請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第14章014誰會想要見閻王啊!
桌上冰球玩了十局之後,杭睿發現,這個妖怪脾氣不是很好。
輸了不好,贏了也不好。
杭睿顧及自己的命不敢贏,可是輸了之後這個妖怪又會罵自己笨,如此幾番下來,杭睿就越發的心不在焉了。
“想什麽呢?”白男子敲敲桌麵,看著明顯走神的杭睿問,“認真點。”
杭睿一想到自己可能年紀輕輕就要去見閻王了,緒一下就衰落了,其實這麽會兒相下來,杭睿覺得這個妖怪其實不是很兇啊,於是就大著膽子,忍不住問:“我還能活多久啊?我還有好多事沒做,我不想這麽早死……”
“怎麽,害怕?”白男子笑了笑。
杭睿老實點頭,說:“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誰會想要見閻王啊!”
對麵的白男子沒有再說話,隻是黑著一張臉,聽杭睿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話,從慈祥的孤兒院院長,到損友薛哲,從自己新買的房子,到自己那個不正經的鄰居應先生。
“你對門鄰居姓應?應什麽?”白男子挑了挑眉,等待著杭睿的回答。
“……”杭睿想到了自己對門鄰居正要抓捕自己對麵這個妖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嗬。不說我也知道,他應宸。”
杭睿心想這個妖怪果然厲害,但又覺得自己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白男子冷笑了一聲,道:“我們還有一筆幾千年的帳沒算呢!”
杭睿心裏一驚,果然是衝著應宸來的啊!
隻是杭睿還沒等到白男子再說什麽,就看到白男子將廣袖一揮,自己眼前白一閃,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周圍都黑黢黢的,仔細看看,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叢叢形態各異的黑花朵之中,那花大得有兩個自己那麽大一個。
隨著一陣風來,杭睿覺到自己也跟著那片花海搖了搖。
等等!
所以是這個妖怪把自己變了一朵花?
崔判手裏著勾魂筆,在結界上畫出一個符籙,才顯示出了後麵一段黑的長廊。
“我主這些年越發喜歡安靜。”崔判一邊說,一邊為應宸和北淵引路,“平日裏也不許我們來打擾。”
應宸沒有說話,隻是腳步比平時快了一些。
北淵和崔判換了一個眼神,總覺得今日這八卦非同尋常。
“真是稀客。”
“好久不見了,耶。”
那個被應宸稱為耶的白男子從榻上起,坐在白玉桌前,單手撐著下,看著應宸,說:“是久了,說也有個一千年了吧。”
“我要借生死薄一用。”應宸也沒多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
“既然你開口了,我不借就說不過去了。”
耶出左手,崔判立刻從懷中拿出一本白的冊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手裏。
耶看也沒看,就將冊子遞到應宸麵前,卻在他手接的時候,又收了回來,笑著說:“看一看可以,若是要改,那就另當別論了。”
北淵和崔判又互看了一眼,就知道沒這麽容易。
這兩人,一人掌管冥界,一人掌管人間,這麽千百年下來,他們這些屬下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誰比誰的等級更高一些,隻是平日裏王不見王,大家都忘了去排個一二,隻是眼前有種劍拔弩張的覺,若是真的一個執意要改,一個執意不讓,起手來,遭殃的勢必先是他們這些池魚。
想到這裏,北淵和崔判不約而同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應宸沒有理會耶的話,往前走了一步,徑自從他手中拿過了生死薄。
“你。”
顯然耶也沒料到,千年不見,應宸的子居然變得這麽急了。
不過。
耶又躺回了他的榻,眼不經意的撇了旁邊花園的一隅,角勾起了一份笑意,想起那人手腕上的環,自然也就能猜到應宸的來意,可是來時容易,走就不見得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應宸沒有注意到耶的表,隻是著急翻開生死薄,心頭想著杭睿,紙上就已經浮現出了杭睿的生平。
“壽26歲,然,卒。”
杭睿死了?
應宸仔仔細細看了三遍,將生死薄遞給了崔判,問:“此人的命薄中,可有出現變故更改了生死。”
崔判沒接,將目轉向了躺在榻上養蓄銳的耶上。
開玩笑,自己的老大就在麵前,有這個能耐也不能顯得自己比老大更厲害,何況很明顯自家主上還等著跟這位君上計較呢,自己要是出麵幫忙了,以後怎麽在地府混!
“算我欠你一次。”
聽見應宸這句話,耶自然的從榻上起,笑著接過了生死薄,隻看了一眼就皺了皺眉頭。
“名字杭睿,才26歲啊。”耶仔細看了看杭睿的生平,“命數確實被改過,但不是我們的。”耶將生死薄翻開放在桌上,指著某說,“這裏被過。”
應宸順著耶手指著的地方,看到正是杭睿前兩天因為蜮而生病院的時候。
“生死薄一旦寫,隻有四種方法可以修改。”耶說,“人若逆天可改,地府徇私可改,神折修為可改,我掌管這十殿閻羅十八層地獄這麽多年,最不喜歡遇上這第四種。”
“是什麽?”
“以命易命可改。”
應宸眉頭皺,他明白了耶的意思,有人用杭睿的命作為換,換了另外一個人活。
此時此刻的杭睿是懵的。
原來自己已經死了?
在剛才看到應宸來的時候,以為他是來救自己,擔心自己眼下這副模樣恐怕他認不出來,拚命的想要搖,讓應宸主要到自己這棵不一樣的花。
然而接下來,杭睿才發現,原來應宸跟這個耶是人,然而當聽到生死薄後,杭睿才意識到這個耶的人是誰。
當聽到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杭睿更多的是沮喪和憾。
難怪自己可以看到耶服上的花紋,想必是因為自己現在已經是鬼魂了,所以上的缺陷影響不了靈魂了吧。
杭睿左右看了看,忽然覺得或許每朵花可能都是一個亡者,跟自己一樣,被種在這個花園裏,等待著下一次轉世為人的機會吧。
“你想幹什麽!”
“主上!”
“君上!”
杭睿聽見了耶還有另外兩個人的聲音,拚命想要踮起腳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然而他拚盡力氣無法拔地而起,隻好不停的晃。
杭睿隻能看到應宸手中,握著一個金閃閃的東西,跟曾經那綁在自己手腕上的金線閃耀著一樣的芒。
“你說的,神折修為可改。”應宸語氣稀鬆平常,仿佛自己要做的時候不過是在日記上寫上天氣而已。
耶收起了笑容,看著應宸,冷聲道:“你何時將凡人看得如此重了?”
杭睿震驚了,原來他的鄰居居然對自己這麽好,想想這幾天下來應宸對自己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頓時覺得過意不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幸好自己是孤家寡人一個,不會有太多人傷心。
“你要損自己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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