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長得漂亮,骨齡沒到就在國外臉,一點點恢複,到十九歲的時候已經很完。在澳大利亞的時候,心來,找家裏要錢,在當地開了一家茶店。雖然很快就關了。後來又想去泰國經營餐廳,也是很快就黃了。雖然這些都是失敗,但卻是讓人羨慕的失敗。
在這個年紀,李菜什麽都不敢想。
cici帶李菜去容院,李菜看著打水針。一針一針刺到臉裏去,看著就好疼。cici想笑又不能笑,等完事了,李菜問:“麻藥有效果嗎?”
“不痛的。”cici說。
之後又上楚楚,帶李菜去逛買包。cici不會直接買,一般是去看看,等回家找自己認識的銷售訂。
每隔一段時間見麵,cici就會送禮給李菜。一般都是針之類的小配件,有什麽演出的贈票也送給。
李菜發微信跟李耀祖說,李耀祖問:“誰?”
也就跟他提了幾次,後來沒機會,因為賽季又開始了。
cor這支隊被關注是理之中的事,畢竟去年,他們可是殺出重圍的黑馬,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去年他們在一個小賽季裏拿了冠軍,但今年就好像現出原形。
李菜不看比賽,但是會看比分,所以知道結果。采訪的時候,cor都讓另一個隊友回答問題。因為平常直播不太搞節目效果,也聽不到他對此發表觀點。
猶豫了好久,還去問cici“怎麽樣”“你還好嗎”和“下次加油”哪句更好。cici沒回,隻好問舅舅。
胡雪峰直接回了張截圖,他給李耀祖發:“哈哈哈,拉了呀。”
遊戲的中文譯名《狂歡午夜》,李耀祖回了四個字:“暴斃午夜。”
李菜想了想,還是放下包袱,認真給李耀祖發了一句心底話:“力不要太大。”
“不會。”
難得看到他秒回,李菜覺自己煮了一鍋熱乎乎的湯,看到他凍僵,以為他死了,見他還有氣息,馬上就想喂給他喝:“你怎麽樣了?”
“沒怎麽。”他說。
他又說:“訓練去了。”
最後還有一條:“早點睡。”
消息氣泡是白的,像灑了的湯,轉眼就幹了,隻剩印跡留在那裏,也不掉。
怎麽可能沒怎麽。
有那麽一下子,希他對說他不好,希他對著哭泣,希他抱住的腰,把臉埋到跟前。好卑鄙。
李菜說:“嗯。晚安。你也早點休息。下一場再說。”配上兩個加油的表。隻能用更多的瑣碎把它推過去。
不到兩個月後,另一個季節的比賽開始。夏天的比賽,勝利分值更高,還有挽回的餘地。不過實事求是,水平不可能在短時間突飛猛進。
第一周兩把,他們一輸一贏,輸的那次是第一天,他們隊輸得慘,隊裏看樣子氣氛不太好。
好在幾天後第二戰贏了。到這裏為止,都還看不出什麽來。
理上,李耀祖已經認清他們不能像去年一樣的現實。去年是走運,純走運,還有就是教練的戰有用。到了今年,其他戰隊都開始有意克製他們,避免李耀祖拿擅長的英雄,也不讓其他選手如意。他們很容易被打節奏,一套就全套。
上,人總是很難承認即將因無能而避不開的壞事。
到大學期末的時候,比分累計得比較多,形勢也變清楚了。李耀祖在的戰隊打得很辛苦。
自從cici提議以後,雖然李菜當場拒絕,可私下又不由自主,總是去想自的事。
刷短視頻的時候,會下意識考慮製作,想自己能不能做,做什麽,去什麽平臺做,風格合不合適,想得太多。
cici長得漂亮,會去各個地方旅遊,有各種各樣的經驗。不單單是這樣,就算隻是一個普通的自習vlog,也會有很多的點擊率。沒有別的原因,又或者說所有原因都在裏麵,因為是cici。
雖然現在還住校,但李菜時間很,也會在宿舍用方便的工做點吃的。假如非要說有什麽特長,做飯算一個。
沒天真到覺得隨隨便便就能紅,但還是可以做做看。
現在剪輯都有專門的手機app。李菜邊學邊做,一路索,按照幾個網站各自的風格,剪輯了不同樣式和時長的發上去。
因為沒太大期,沒告訴任何人,所以做起來也沒什麽負擔,沒有任何水花,點擊率低。也不覺得有什麽,就當是驗了一下。
放假以後,李菜到公司去報到。
問了學校宿管,最後決定還是住宿舍,懶得找短租,省錢又省事。
工作主要就是打雜,哪裏需要去哪裏。因為隸屬於大集團,遊戲、直播和獨立的網絡公司都有,關係比較複雜。
李菜的簡曆主要能寫的還是語言,但畢竟是學生,也沒報多大期。剛去就聽說,他們不缺翻譯,才門的半桶水就更不需要了。
李菜覺得勤勤懇懇,做好分事就行。不過意外的,的工作對人要求還是很高。
本來以為不會太忙,沒想到一加班就到淩晨。李菜是很能幹的人,幹雜活的時候,專業水平被忽略,其他優點就有了發揮的空間。
得到了不見識,也漲了很多經驗。
楚楚過來工作,順便看和其他朋友,還帶了咖啡。
楚楚說:“都是這樣的,一步一步來。”
晚上加班到很晚,有打車的補,但上司人很好,聽說順路,就主開車送。路上聊天,問是哪裏人,聽完以後也自報家門。
李菜困得神智不清,用手擋著打嗬欠:“你不是本地人?”可看著好有底氣的樣子,而李菜個貨拉拉被罵“鄉下人”都不敢還。
上司說:“這裏到都是外地人。”
上司說到自己的人生經曆,讀了大學,沒錢出國留學,就靠不錯的履曆來了這邊工作,一直到現在。
等到了上司這個年紀,會想什麽呢?提到出國留學,李菜又想到了cici。李菜說:“你現在混得好好啊。”
“湊合吧。”上司說,“我準備攢一筆錢去留學,提升一下自己。”
“現在還去讀書嗎?”
“嗯。”
“可是你工作做得很好吧?”之前在辦公室,李菜也聽其他同事說到過上司的事。一路晉升,辦了好多個大項目。
“一般一般。”上司謙虛了,但沒完全謙虛,下班了,心放鬆了,人也隨和起來,“是還強的哈。不過就是想去嘛。”
車窗降下來,李菜百無聊賴地往外看。
已經深夜了,外麵卻還是很繁華,很多人聚集在城市裏,不知疲倦地工作,吃飯,睡覺。有什麽東西被點燃了,焚燒著,明明在消失,可還是用最後的餘點亮這裏。
回到寢室,已經隻有一個人了。李菜準備洗澡,服都了,隻穿著和吊帶背心,手機突然響。李耀祖打視頻電話過來。
想都沒想就接了,不過也隻出上半。但背景在浴室。
他在訓練室,本來隻是漫不經心瞄了一眼,一看清楚,猛地起,電競椅沒那麽容易倒,但一下被他推出去好遠。李耀祖拿起手機,嘀嘀咕咕了幾句,揣上門卡就出去了。
李耀祖回了宿舍。才這個點,對電競選手來說早得很,和他同住的室友還在訓練。說不清他是強裝鎮定,還是一貫就這個態度:“你在哪?”
“啊?”李菜戒心太小,覺得又不是沒穿服,專心在取耳環。發現他不在訓練,還納悶,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崗哨不在競技場站崗了,“住的地方啊。”
耳環在搖晃,鏡子裏的影子也在,勾住的那一頭從耳垂中間出來。垂下眼睛,別過頭,落在肩上的碎發掉下去,然後李菜才拿起手機。
他有一瞬間的打岔:“你頭發長長了。”
“嗯。”
然後他又惡狠狠地說:“我問你在哪。”
“宿舍啊。”李菜回答。
那麽兇幹嗎?
李耀祖說:“跟誰一起?”
“鬼啊。我一個人,哪裏有人。”
“你拿手機拍一圈。”
搞懂李耀祖在張什麽以後,李菜猛地笑出來。他也不顧嘲笑,堅持脅迫協助查崗,遠程巡邏,確定這裏是大學寢,沒有別人以後才消停。
李菜挖苦他:“你真的瘋了。別人看不上我的。”
就看到李耀祖突然變得很嚴肅:“你是真蠢還是演我?男的看到漂亮的,都跟畜生一樣。”
“……”李菜沉默了一下,“你覺得我漂亮?”
李耀祖當即皺眉說:“別吵。”
想睡覺的覺被下去了,疲憊也消散了。一直都是這樣。剛剛笑了,臉和脯都熱熱的。李菜看著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盯著看。
他拿著手機,坐在床邊,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可笑,臉漸漸緩和了,仿佛月亮的影子被倒進夜晚的河裏,曲折著,慢慢在水麵散開。
說:“我不漂亮的。”
“很漂亮,”李耀祖的聲音很低,念叨著,像在夢裏小聲自言自語一樣,“你很漂亮。”
聽到他說“你洗澡吧”,接著電話就掛斷。李菜進去洗澡,水從頭頂落下來,才恍惚地想,他到底是為什麽打視頻電話過來的?瞎鬧了一通,自說自話掛了。
李耀祖一個人在宿舍,默默想了一陣耳環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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