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蕭寒點了一煙,他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了話匣子。
那其實是個有些俗氣的故事,但是就確確實實地發生在許多人邊。
二十歲的蕭寒通過家裏人介紹認識了隔壁村的一個姑娘,那姑娘長得非常漂亮,方圓幾裏的小夥都慕。偏偏就隻搭理蕭寒一個人,兩人慢慢培養出,後來就順理章私定了終生。
姑娘家裏比蕭寒稍微富裕些,有錢供去外省讀大學,蕭寒則繼續留在縣裏打工。
後來蕭寒賺夠了錢,去城裏找那姑娘。小別勝新婚,兩人的並沒有因此而衝淡,他們時常在一張小床上憧憬著未來的生活。
蕭寒本打算用自己所有的積蓄娶,連房子定金都好了,家裏卻突然傳來噩耗,哥哥得了癌癥。
人命關天,耽擱不得。蕭寒隻好把房子退了,先拿錢給哥哥治病。
後來蕭寒回到老家照顧哥哥,陪伴他度過人生的最後一個年頭。
突變就發生在那一年裏。
當蕭寒全上下隻剩不到一百塊錢、抱著個剛滿月的小娃回城裏再找那姑娘時,已經是人非了。
那姑娘做了一個富商的婦,蕭寒不死心,去找。
姑娘格優寡斷,一直跟他藕斷連。後來這事被富商發現了,大發雷霆,那姑娘怕引火上,趕把關係撇清。
富商找人去把蕭寒狠狠修理了一頓,蕭寒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那之後就沒再去找過。
蕭寒不願意回憶得太深,許多細節都是三言兩語帶過。
何冉聽完之後,忍不住潑冷水:“你腦袋缺筋吧,人家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還去找幹嘛。”
蕭寒沒吭聲,或許他在心裏也默認了的評價。
過了許久,何冉問:“那你現在還嗎?”
一隻煙完,他雲淡風輕道:“沒有什麽不的,就是一次經曆。”
這句話反而令何冉到苦。
拍拍他的臉,輕聲細語:“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你值得。”
蕭寒邊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
後半夜,何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到旁的人一直輾轉反側的。
低低了他幾聲,帶著嗬責的意味,他這才消停下來。
*
第二天一早,何冉本想靜悄悄地離開,奈何蕭寒比起得還早。
穿好服走下床時,蕭寒已經給準備好了一大碗熱乎乎的麵條。
早餐很盛,除了麵條外,還有幾道現炒的配菜。
何冉早上一般都沒胃口,今天卻很給麵子地把麵條和炒菜都吃完了,唯獨那份清蒸生蠔一口沒。
蕭寒夾一塊給,說:“試試味道。”
何冉皺著鼻子揮揮手:“好腥,我不喜歡。”
蕭寒便回筷子,也沒勉強。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後,蕭寒送一程。
他們肩並肩以散著步的速度走到路口的公車站,何冉停下腳步,說:“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嗯。”蕭寒將的書包拿下來,遞給。
一輛252朝這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站牌前麵,幾個人排著隊上車。
何冉轉頭對他笑了笑,說:“我走了。”
蕭寒嚅了幾下。
事後回想起來,何冉總覺得當時他想說什麽,但是搶在他前麵先開口:“再見。”
那兩個字將蕭寒一些沒說出口的話封在裏,最後他也朝揮了揮手:“再見。”
那個時候何冉回想起了他們一起看過的那部電影,《海上鋼琴師》裏的場景——
我們笑著說再見,卻深知再見已遙遙無期。
他不會再犯一次當年的錯誤,也不是那個會跟他藕斷連的姑娘。
何冉上了車,坐在靠窗的位置。
將蕭寒的影無限拉長,即使不回頭也能看到。
車子往前行駛,那道影子也漸漸遠去。
如果時間能夠停在這一秒就好了,這會是最好的結局。
☆、24|19|0|8|0|5||||家|首|發
到北京的第二個月,何冉的牙疼又開始犯了。
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捂著時不時痛的腮幫子,徹夜難安。
這一個月裏,先是開學報到,接著新生軍訓,一邊和新同學互相了解一邊忙著找房子,然後收拾行李搬出來住。
繁忙的九月一天天過去,生活漸漸恢複平靜。
日複一日,有條不紊。
何冉現在住的地方是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不喜歡在宿舍蝸居,太吵鬧,一個人住更清淨些。
房間環境還不錯,一室一廳一衛,四千塊錢一個月,坐北朝南,冬暖夏涼。
房東是重慶人,一對中年夫妻。
年紀不小,力卻很旺盛,每天晚上都要恩。
他們就住在何冉對麵,中間隔了一堵牆,隔音效果差強人意。
何冉本來牙疼就不好,又要夜夜聽別人的/聲,幾乎整晚睡不著覺。
好幾次後悔搬到這裏來,但念在那隊夫妻為人還不錯,況且自己已經了三個月的房租,還是先住完這段日子再說吧。
月底,何冉又去醫院複查了一次。
雖然獨自在外省,但楊文萍已經幫在這邊聯係好了資曆深厚的中醫專家。
每個月都要定期複查,子稍有異常就得吃大量藥調理。
所幸病一直很穩定,除了偶爾夜裏會腰痛痛,其餘都無大礙。
十月。
國慶期間,韓嶼來北京旅遊。
在機場等候他的大駕時,何冉收到楊文萍發來的警告短信,“這次好好帶著小嶼玩一圈,不要再惹他發脾氣了!”
何冉漫不經心地回複一條:“知道了。”
將手機放回包裏,抬頭便見韓大爺一副酷酷的行頭,戴著副墨鏡、拖著個大行李箱從大廳盡頭朝這邊走來。
何冉揮揮手裏寫著“韓嶼”兩個字的牌子。
等他走到麵前,出個言不由衷的微笑:“北京歡迎你。”
其實楊文萍說的話並不是全無道理。
何冉也覺得或許該緩和一下跟韓嶼之間的關係了,總是與他作對對自己沒有好。
所以這一次拿出了東道主的態度,友善地接待他。
向班裏幾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打聽了哪裏比較好玩,何冉製定了一份旅遊/行程。
第一天,他們去參觀了一遍故宮和頤和園。
第二天,他們去鳥巢和水立方周圍逛一逛。
第三天,他們去看了一出京劇表演。
……
假期最後一天,何冉帶著韓嶼爬上了八達嶺長城。
在這裏帶團的導遊們之間流行著一句話:“不到長城非好漢,爬得越遠越傻蛋。”
何冉和韓嶼就屬於他們口中的“傻蛋。”
豔高照,天氣炎熱,一層層石梯的表麵上仿佛升騰著燒焦的白煙。
兩人憑著一倔強勁不停地往上爬,背後早被汗水浸,服呈半明的狀態黏在上。
到後來何冉實在力不支,爬不了,他們選擇坐纜車回到平地上。^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從出口出來,何冉走到小攤邊買了一杯雪糕,韓嶼累得半死不活地跟在的後。
付完錢,何冉拿塑料勺子舀了一口冰淇淋,自己吃。
又舀了一口,遞給韓嶼,“吃麽?”
這個作,帶著一試探的意味。
韓嶼見鬼似的盯著。
從他來北京的第一天,這個人就很反常,無論他怎麽找茬,都一副春風化雨的態度。
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變了個人。
何冉又問了句:“不吃麽?”
“……”
滿懷狐疑中,最終韓嶼還是張把那口快要融化的雪糕吞了下去。
即使這個挑剔的小爺從來不吃別人的口水過的東西。
何冉不可見地勾了勾角,看來初中時候他對的那句短暫的告白還算數。
韓嶼,你可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韓嶼明天早上要坐九點的航班離開北京,晚上結束一天的行程後,他提議到何冉的住看一看。
何冉猶豫片刻後,答應了。
兩人從電梯裏走出來,正好遇上準備出門散步的房東夫妻。
之前何冉從來沒有帶過男生回家,兩夫妻都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韓嶼兩眼,笑瞇瞇地問:“同學麽?”
何冉客氣笑笑,回答道:“朋友。”
兩夫妻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一般男朋友也都朋友。
何冉掏鑰匙開門,領韓嶼進屋,給他倒了杯熱水。
韓嶼四周看看,說:“這裏太小了。”
何冉不以為意地撇撇角,“當然不能跟你家比。”
如果他到的大學宿舍去看看,就會覺得這裏已經很寬敞了。
韓嶼又問:“今晚我睡哪裏?”
何冉抬起眼皮:“我有說要留你過夜麽?”
韓嶼噎了一下,臉不太好看,“既然剛剛我說來你家你沒有拒絕,這個時候還裝什麽矯?況且你今天早上不是還喂我吃了雪糕嗎?”
何冉麵無表地說:“我喂你吃雪糕隻能說明我沒那麽討厭你了。”
韓嶼站起正要發火,又聽何冉無比平靜地說:“韓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抬起頭看著他,不不慢道:“你對盧京白做的那些事,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還有你的朋友們對我做的那些事,你覺得我能那麽善良地不計前嫌,一轉眼就跟你好上?……如果我能,那我肯定是圖謀不軌。”
“……”
半晌,韓嶼沒脾氣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悶悶道:“知道了。”
其實何冉心裏早有覺悟,隻要有一天韓嶼仍舊對自己糾纏不休,隻要楊文萍還不死心,跟他在一起隻是時間早晚的事。
但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說服自己。
第二天一早,何冉送走了臉很差勁的韓嶼,這是韓大爺打出生以來第一次睡地鋪,想必深切地驗了一回民間生活。
十一月,院校裏舉行了一次繪畫比賽,不限形式。
參加此類活可以獲得學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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