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隨之不了了之,不再有人提起。
興許賀泰也知道,當年兩個兒子落馬的事並不是那麽簡單,但他沒有力也沒有能力去追究。
楊鈞:“那家人離開京城之後,就沒了下落,而瞿山在當年事發之後,就被關進大牢,後來更是死在牢裏。我可以再去查查瞿山家人的去向,雖然希比較渺茫。”
賀融閉了閉眼:“不用再查了,他們離開之後,肯定改名換姓,會指使他們做下這種事的人,不至於連給他們更換戶籍的能力都沒有,而且瞿山都死了,死無對證,瞿家說不定也被滅口了。”
楊鈞微微一歎:“還有一件事,那個翁浩,如今果然還在京城。”
翁浩,原魯王府長史,丙申逆案時,向皇帝檢舉魯王府中有人私藏巫蠱,咒害先太子的人就是他,最後軍也正是從賀融生母的屋子裏搜出巫蠱木偶來。
賀融驀地睜開眼:“他還在場?”
楊鈞點點頭:“此人先是在京兆尹手下任職,又調任刑部,因斷案公正,清理積弊冤案有功,政績卓著,得以步步升遷,現任刑部侍郎一職。”
賀融輕聲道:“真是位高權重啊!”
楊鈞擔憂地看著他:“三郎,不要衝,翁浩當年是魯王府長史,為何會背叛你父親,又是誰告訴他王府裏藏有巫蠱的?這些都還有待調查。”
賀融搖首:“我不會衝,因為現在我什麽也做不了,我也知道,翁浩隻是被擺在臺麵上的人。”
正巧夥計端上點心,兩人關於這個話題的對話就此中止。
“二位郎君,這是小店新炒的琥珀核桃,送茶下口最合適不過了!”
賀融道謝,給了點賞錢,夥計興高采烈地離開。
楊鈞見狀打趣道:“賀三公子不得了啊,士別三日,財大氣,也給我點賞錢唄!”
賀融放了一個銅板在他麵前:“給。”
楊鈞差點嗆了茶水:“給我比給那夥計還小氣,你也好意思!”
賀融麵無表:“就是哄你開心的,多大年紀了,還跟一個店夥計爭寵。”
楊鈞不幹了:“說誰爭寵呢!咱倆什麽關係,我犯得著跟一個茶博士爭寵?”
賀融安:“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好敷衍,楊鈞角搐:“這家茶館離魯國公府那麽遠,名字又那麽怪,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茶館名曰陶子,據說是東家的姓名,也有的說是故弄玄虛,但這個古怪的茶館卻客似雲來,常常有客人進來之後,寧可立在門邊捧著茶杯聽旁人高談闊論,也不願移步離開。
賀融:“聽同窗說的,這裏初一十五都會舉行文會,平時也有許多文人墨客聚集,談詩論文,熱議時局,其中不是今科取士的佼佼者,說不定可以到新朋友呢。”
他想幫父親一名可靠的門客,但這個人選卻不是那麽好找的,誇誇其談者排除,死記背者排除,滿腹風花雪月的更不行,放眼去,十有八、九,卻都是這樣的人。
楊鈞不知他心中所想,聽見新朋友,不由嘀咕:我這老朋友還坐在你麵前呢,你這就惦記起新朋友了。
賀融好笑:“你今兒是怎麽了,接二連三呷醋,難不開了胭脂鋪子,也學起姑娘家傷春悲秋了?”
楊鈞發現自己的嘀咕竟被對方聽了去,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隨口那麽一說。”
賀融耐心與他解釋:“父親進工部辦差,兩眼一抹黑,手底下沒人不說,回來許多公文,他也需要有人幫忙打打下手,所以我過來轉悠轉悠,若是有那種往年落第,願意先到我父親邊做事的可靠人選,就再好不過了。衡玉,咱們認識多年了,我怎會喜新厭舊?你該信我。”
楊鈞被他說得老臉一紅,忙道:“要麽我幫你留意留意,落第的才子必然會想著來年再戰,就算去賀郎君邊應聘,待的時日也有限,六部之中,頗有些悉文書的老吏,像工部和刑部這些清水衙門,俸祿不多,油水也,說不定他們更願意去賀郎君邊做事。”
賀融:“也好,那就有勞你了。”
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二樓雅座,旁邊欄桿圍一個天井,樓下稍有靜都會傳上來,一幫士人原先聚在下麵,談論辭賦優劣,不知怎的,話題就轉到邊事上,說起涼州蕭豫反叛立國,個個痛罵蕭豫辜負朝廷恩德,勾結突厥甘為走狗。
賀融專注聽了片刻,不由搖搖頭,那些人罵蕭豫,可以連篇累牘,不帶重複的詞兒,但說到如何平定邊患,消滅蕭豫,卻沒有一個能提出確切的法子。
“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走吧。”他對楊鈞道。
“一壺茶都未喝完,你怎麽知道自己來錯地方?”回答他的不是楊鈞,而是來自賀融後。
那人起,沒有征詢賀楊二人的意見,就直接坐了下來,笑盈盈道:“你想聽什麽,請我喝酒,我說給你聽,怎麽樣?”
楊鈞皺眉:“閣下不問而坐,似乎有些失禮。”
對方搖搖手指:“有能耐的人,總是比較瀟灑隨意。”
賀融:“你知道我想問什麽?”
對方道:“你剛才一直在聽樓下的人說話,他們談的是反賊蕭豫,你聽了半天,卻忽然要走,應該對蕭豫的話題興趣,卻覺得他們談不到點子上吧?”
賀融:“那不知閣下又有什麽高見?”
對方道:“你要請我喝酒。”
賀融:“好。”
對方出三手指:“隔壁的雲來酒肆,連請三日,我要喝從大食來的馬朗酒。”
現在東西突厥與中原惡,又有涼州蕭豫反叛,邊疆不寧,商路因此時斷時續,從大食進口的馬朗酒愈顯珍貴,簡直到了有市無價的地步,對方提的這個要求,簡直像在勒索。
賀融角搐:“……我沒錢,你說不說。”
對方砸吧砸吧,吐出幾分酒氣:“現在很多人罵蕭豫忘恩負義,罵得狠,但提起平叛,又都是滿不在乎的態度,好像朝廷今天出兵,明天就能平叛似的。不錯,蕭豫占的地方,的確不是中原沃之地,又跟東西突厥接壤,但從他明明占據了關,又主收勢力的行為來看,可以知道,此人野心,絕不在一個隴右道,而且他懂得取舍,不會衝冒進,所以很多人以為他是疥癬之疾,實際上,我看他是比東、西突厥還要大的心腹之患。”
楊鈞不以為然:“你說蕭豫需要提防應對,也是老生常談了,可要說是心腹大患,就太過了吧?”
對方嗤笑:“看,樓下那許多人,就跟你現在的態度一樣,自以為是,誇誇其談,不止你們,現在朝野外,恐怕也都忘了秦國公裴舞,就是討伐蕭豫才死在戰場上的。”
楊鈞自然不服氣,冷笑一聲:“我家以前常走西域商路,自然比你有發言權,隻怕你連邊境都未去過呢!”
對方隨手抄起賀融麵前的茶杯,仰頭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方道:“我當然沒有去過,但我有腦子,會分析,恕我直言,陛下已經老了,他雖然知道蕭豫的患,可總想著息事寧人,不刀兵,生造一派祥和太平,這是不可能的。”
賀融:“你這樣詆毀天子,我可以告發你獄的。”
對方笑嘻嘻:“你的表已經認同我的話了,還裝什麽裝?聽得過癮不,請我喝酒吧。”
賀融:“沒錢,請不起馬朗酒,頂多請你喝燒白。”
對方了起來:“你這也太坑了吧,燒白才多錢,那是最便宜的酒!你請不起,可以讓他請啊!”
他指向楊鈞:“剛才他說他家常走西域商路,肯定出巨賈。”
賀融:“又不是他問你問題,隻有燒白,不喝拉倒。”
他起走,對方下意識去拽他的袖子,賀融毫無防備,立不穩,被他拽得往旁邊一歪,楊鈞眼明手快,忙抓住賀融手臂,對那人怒目相視。
對方很驚訝:“原來你是個瘸子啊!”
楊鈞怒目:“你說什麽!”
對方拱拱手,不以為意:“實話實說,沒冒犯的意思,打個商量好了,燒白我不要,起碼請個石凍春吧?”
剛才一番話,讓賀融覺得這人肚子裏起碼是有點東西的,但他三句不離酒,又令人頗是無語。
賀融:“今日我沒帶夠錢,明日這個時候,在雲來酒肆見。”
對方笑道:“那可說好了啊,你家住在何,若是賴賬,我就上門去找。”
賀融:“我姓賀,單名融,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對方:“薛潭,字魚深。你是魯國公家的三郎君?”
賀融:“我不知我何時如此出名。”
薛潭笑了一下:“說起來,我還算是你師兄,教你們《禮記》的孟學士,也是我的老師。再說了,賀是國姓,腳有疾,生得卻出眾,這樣的人並不多,很容易猜。”.思.兔.在.線.閱.讀.
賀融點點頭,卻沒有師兄:“薛兄好眼力,明日見。”
薛潭撲哧一笑:“你這樣端著架子累不累?方才我明明看見你百無聊賴,用手沾了茶水在案上畫畫呢。”
賀融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的衝:“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人嫌?”
薛潭大笑起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意思?我還以為崇文館中,盡是些眼高於頂的皇室子弟,早知有你這樣一個人,我肯定央著老師找你結!”
說罷他按著桌麵起,踉踉蹌蹌往外走。
楊鈞嘀咕:“我怎麽看著像個騙子!”
“可不就是個騙子!”旁邊店小二正好過來倒茶,聞言就接道,“這人時常來的,每次都像這樣說上一堆雲裏霧裏的話,誆得那些傻子請他喝酒,您別說,還真有不傻子上當。”
傻子之一的賀融:“……”
楊鈞想笑又沒敢笑,憋得特別辛苦。
作者有話要說:
賀湛:三哥你在畫啥?
賀融正在神遊太虛,隨口道:哦,在畫父親。
賀湛驚:這不是彘麽,原來父親在你心目中……
賀融:我剛說啥了?剛鬼上了。
賀湛:……
☆、第26章
“那等狂生,你理他作甚?看吧,連茶館夥計都說他是騙子,我看明日你就別來了!”離開茶館的路上,楊鈞絮絮叨叨抱怨。
賀融:“起碼他能說出個子醜寅卯,比樓下那幫士人好,再說他既然是孟學士的學生,也不好鬧得太僵,明兒你來不來?”
楊鈞斜睨:“我要是不來,你有錢請酒嗎?”
賀融:“我是沒錢,但五郎有啊,我可以找他借。”
楊鈞:“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你家五郎那點子俸祿,日被你敲詐,遲早也得敲詐了!”
賀融橫他一眼:“他心甘願的。”
楊鈞沒好氣:“那我也心甘願行了吧!”
賀融:“衡玉啊,你以後可不能找個厲害的妻子。”
關於默讀: 童年,成長經曆,家庭背景,社會關係,創傷……我們不斷追溯與求索犯罪者的動機,探尋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樂,不是為了設身處地地同情、乃至於原諒他們,不是為了給罪行以開脫的理由,不是為了跪服於所謂人性的複雜,不是為了反思社會矛盾,更不是為了把自己也異化成怪物——我們隻是在給自己、給仍然對這個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尋找一個公正的交待而已。治各種不服老流氓攻駱聞舟敵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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