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吃,麵還沒好,接到消息的死黨們電話就一個接一個的打了過來,基本上全都是為好,慶祝顧沁終於離開了莫朗的。
顧沁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跟他們海闊天空地聊著,一想到自己現在自由了,以後想和好友們見麵就見麵,就覺得自己似乎瞬間回到了無拘無束的大學生涯。
吃飽飯後,顧沁有些力地躺在床上,用筆記本電腦在網上給公司投簡曆,上的錢目前還能勉強撐上一兩個月,顧沁隻希自己能在這之前,趕快先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
三天後。
杜綿開著自己的紅跑車,化了最致的妝容,一路來到莫朗的公司。今天是來給莫朗送上一次合作的資料的,其實這個傳遞的活兒本來用不著這麽經理來做,可是一想到有機會見到莫朗,杜綿自然是當仁不讓。
將車停在公司門口,又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拿著資料走進公司大廳和前臺說明況,對方聽了後點點頭:“杜經理您好!我們老板正好在辦公室呢,我聯係一下助理馮涼,讓他領您去。”
杜綿欣然點頭,幾分鍾後馮涼就來了,可是臉卻灰撲撲的看上去很張,杜綿敏[gǎn]地察覺到了,不由說:“如果莫老板他現在在忙的話,那我可以改天……”
“不不、不忙不忙。”馮涼趕忙擺擺手,“唉,就是我們老板這幾天心不好……”
“心不好?為什麽?”杜綿問。
馮涼早就打探到這個杜綿是莫朗的大學同學,這幾日公司裏八卦早就傳開了,於是他忍不住說:“還能為什麽,我們老板又和顧沁吵架了唄,顧沁你應該認識吧?聽說你們三個都是同學呢。”
杜綿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忍不住有點小興,雖然已經猜到兩人為什麽吵架,但還是出關切的表說:“嗯,我認識。這……這是為什麽吵架呢?很嚴重嗎?”
馮涼立刻小啄米一樣地點頭:“嚴重,這回可嚴重了!我沒去現場,我也是聽那天跟老板一塊兒去剪彩的同事說的,說是老板當著很多人的麵兒訓了顧沁一頓,還不小心把的手弄傷了,然後第二天就沒來上班,還從老板給租的公寓搬走了,隻怕這回是真傷心生氣了,唉,現在都三天了,怎麽都聯係不上顧沁在哪兒,老板正著急呢。”
兩個人說著說著,已經來到了莫朗的辦公室門口,杜綿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不由就愣住了。
已經過去了三天,莫朗上仍舊穿著剪彩那天的西裝,服和頭發看上去都有點皺的,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睛下麵帶著一抹淡淡的灰青,這般頹靡的樣子,哪還有三天前剪彩儀式上那意氣風發、神俊朗的模樣?
杜綿不由有些心痛,那個一直喜歡,一直當做男神來崇拜的男人,竟然會出這樣的一麵,難道就是為了顧沁嗎?
而莫朗卻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門外有人,隻是用手機一遍又一遍撥打著顧沁的號碼,但是那邊始終是無人接聽。
馮涼在門外站了快五分鍾,覺得這麽等下去不是辦法,隻得輕咳一聲,告訴老板杜綿來了。
莫朗停下作,抬頭掃了杜綿一眼,趕忙說:“我……我來給你送上次的資料,莫朗。”
莫朗輕輕點了下頭,很是冷淡地說:“放到桌子上就可以了,謝謝。”
這句話就是逐客令了,可是杜綿卻怎麽舍得走?趕忙上前一步,說道:“那個……你和顧沁的事我……我剛剛在外麵聽到大家說了——”
話還沒說完,莫朗的眼神就如冰刀一樣掃到了跟在後麵的馮涼:“有那麽大把的時間,你們不好好去工作,天天八卦別人的是非做什麽?”
馮涼了脖子,也不是很怕,笑道:“老板,我們這也是關心你啊,你放心不下顧姐,我們也一樣啊,平時對我們那麽好……唉,難道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莫朗微微垂下頭,沒有回答,是默認了。
杜綿心疼他這副表,不由安道:“你也別太擔心,說不定……說不定隻是和好友出去玩,散散心呢?”
這話剛說完,莫朗的眉卻猛地跳了一下,他快速打開桌麵上的文件夾,上一次顧沁要去KTV唱歌,給他發過一份名單,名單裏麵好像有那個大錦的人的手機號!
他點開文件,果然找到了對方的手機號,莫朗迫不及待地把號碼撥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有人接通了,是大錦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莫朗定了定神,這才回答道:“你好,我是莫朗。”
作者有話要說:
☆、中暑
大錦完全沒想到莫朗竟然會給自己打電話,在電話這頭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打來的目的是什麽,顧沁終於下定決心從公寓裏搬了出去,隻怕莫朗現在是來找他要人的。
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這才用聽上去很無辜的口吻說:“哦,莫先生您好,有什麽事嗎?”
上一次大夥兒去唱歌,莫朗一個人舌戰群雄,把所有人都給惹了個不痛快,大錦現在想起這個事還是心有餘悸,他本以為這回莫朗肯定要在電話裏和自己也開啟一回嘲諷模式了,可是當他那句話說完後,莫朗卻並沒有著急也沒有氣惱,隻是用略略有些消沉的嗓音說道:“我……前幾天我對……我對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從公寓裏搬走了,不來上班,電話也不接,我實在是聯係不上……”
這語氣聽上去甚至有點可憐,大錦不由在心底歎了口氣,其實莫朗這人以前在學校的評價還是很好的,雖然他從沒接過哪個生的追求,可是在待人事的時候他總是麵帶微笑,很溫,但偏偏就是對顧沁,他打死也溫不起來,不對發脾氣就已經算很好了。
見大錦不吭聲,莫朗攥著手機的手不由收了一些,又接著說:“抱歉,上一次在KTV我似乎讓你們過得很不愉快,實在對不起,那天我心不太好,把一些火氣灑到了不相幹的人上,還希你能原諒我。”
大錦終於忍不住苦笑一聲,說道:“哎我說哥們,你現在跟我說話這語氣,不是明白道理,好大度的嗎?可是為什麽你對著顧沁的時候,就那麽小心眼兒呢?我都不明白了!你今天就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對顧沁是個什麽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反正就這兩個選擇,你必須給我選一個答案出來,你要是喜歡,也不枉費這些年對你一片癡;但你要是不喜歡,就趁早給我滾得遠遠的,別再擾,不然老子揍死你!”
他話說完後,電話這邊的莫朗就沉默了,他抬起頭,這才發現助理馮涼早就很有眼地把杜綿從辦公室裏拉了出去,還關上了門,現在房裏隻有他一個人。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莫朗了眉心,看向落地窗外的高樓重重,忽然扯出一抹苦笑:“癡?你說對我癡?嗬,現在本不喜歡我。”
“廢話,就你那個二五八萬的樣子哪個姑娘喜歡得起來啊?”大錦立刻回擊一聲,心想自己今天這也算是幫著顧沁出氣了,可是話說完才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他把莫朗剛剛說的話回味了一邊,不由慢慢睜大眼睛,“你等等,莫朗,你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喜歡上顧沁了?”
莫朗著窗外,出一副落寞又傷的神來,並沒有回應。
大錦卻大吃一驚:“不是吧……你真的對……那你幹嘛總是對擺出那副臉和態度,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殺了你全家呢!莫朗,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莫朗閉了閉眼,卻隻是說:“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在哪兒,我怕出事,如果你知道在哪兒的話,請告訴我好嗎?”
“啊呸,我告訴了你,難道等著你繼續找到天天諷刺嗎?顧沁這丫頭雖然格糙了一點,可是人家好歹也是個姑娘家,你說你怎麽忍心那麽對,以前要不是攔著,我們幾個兄弟姐妹早就把你揍了百八十頓了!”大錦越說越生氣,替顧沁生氣。
“……那你要我怎麽做,才願意告訴我現在在哪兒?”莫朗的口吻當中全是妥協的意味,這對於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可是很罕見的事。
大錦卻也不是好說話的人,立刻嗤笑一聲:“你怎麽做我都不告訴你,顧沁又和你沒有關係,你憑什麽管在哪兒?莫朗,顧沁這些年真的為你付出不了,我們都不忍心繼續這麽在你邊白白耗下去,你就放一碼吧,至於父母欠你那些錢,我們會幫還給你的。”
說罷,他就掛斷了電話,再不給莫朗說一個字的權利。
莫朗就保持著拿著手機的姿勢在椅子上坐了很久,這才慢慢低下頭,從他辦公桌最下層帶鎖的屜裏找出一個陳舊的筆記本,本子裏是顧沁用那頗顯張揚的字跡幫他記錄的上課筆記。
他一直都記得,那天顧沁害得他們兩個都被老師趕出教室之後,他對這個人有多生氣和憤怒,以至於說了很多自己平時本沒說過的難聽話,莫朗自己都覺得詫異。他本以為自己都這樣表現了,這個生以後定然不敢在自己麵前出現,卻沒想到第二天竟然捧著記錄好的筆記來向自己道歉,如果換做是別人,莫朗可能就不生氣了,可是對於,他真的做不到。
每次見到出囂張的表,聽到用張狂野蠻的嗓音說話,莫朗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灰暗的年,回想起那對照看他的遠房親戚。小時候,他父母因為工作太忙,為了給家裏賺錢還經常需要出差,就把莫朗托付給了一對遠房親戚家照看,並且還給了對方富的酬勞,就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在別人家氣。
小夫妻兩人原本答應得很好,可是莫朗父母一走,他們就立刻變了態度,不僅天天指揮他做沉重的家務,連給他的飯菜也永遠是殘羹冷炙,兩夫妻更是對他頤指氣使,又打又罵,莫朗永遠都沒辦法忘記他們對自己咆哮時,那張狂野蠻的聲音,以至於他長大後,一聽到有人用那種口吻說話,就忍不住在生理和心理上雙重厭惡。
而顧沁的行事風格,恰恰和他最討厭的那對遠房親戚相似極了,雖然也有為人仗義豪爽的一麵,可是莫朗每次聽到用那種張揚的口吻說話,就恨不得躲一萬米遠,但卻又偏偏要死纏上來,時間久了,他對的躲避就慢慢轉化為了不耐煩,後來漸漸變得更為扭曲,他甚至將自己對遠房親戚的一部分恨意,都轉嫁到了的上……
他知道自己這麽做是不對的,莫朗有在努力調整,大學時期,很多哥們見顧沁對自己這麽認真這麽好,都勸他要不就接人家得了,還有很多人會湊到他麵前去說顧沁的優點,漸漸漸漸,的張揚和霸道看上去就不是那麽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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