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聽些人喧嘩,怎麽,你想去?”
老薑擺手,樂嗬嗬笑道:“我不過隻有手腳的笨功夫,就不去顯眼了,若真那麽容易,縣老爺就不必出那五兩銀子了,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垂涎,但也是想想罷了,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回來,就平平穩穩便是。”
連世玨聽他果真是個極明白的人,便點點頭,想了想,道:“老薑,你可知道縣老爺為何要招捕頭嗎?”
老薑搖頭:“這個卻不知道,不過我瞧這意思,他好像跟現任的捕頭不對付,公開招賢,這不是落他麵子嗎……”
連世玨道:“他為何跟現任捕頭不對付?”
老薑道:“這個……”他左右看了眼,見無人,才低聲道,“我聽說,咱們這樂縣裏頭,有三霸,第一是東山裏的土匪,第二是縣城裏的杜家,第三,卻是那衙門裏的衙蠹……”所謂衙蠹,自然是說衙門裏的蠹蟲,多半是指那捕頭跟些衙役多行不義。
連世玨一挑眉,老薑說道:“聽說上任的老爺就是因為貪墨職過甚,才給革職了,這新任的縣老爺,大概是個愣頭青,弄不清這縣裏頭的狀況,一上任竟先跟捕頭幹起來了,我看啊……他或許連革職都等不到了。”
連世玨神一凜,道:“難道他們還想暗害員?”
“這不是不可能的。”老薑隨口道,忽然反應過來,“算啦,我們隻是私底下說一氣,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連世玨點了點頭,老薑見他一臉凝重,似在想什麽般地,便問道:“怎麽了世玨兄弟,你好像有心事?”
連世玨問道:“這兩天,你有沒有發覺村子裏多了些陌生人?”
老薑一怔:“這個……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今兒我去拿了幾次柴草,似乎撞見一個,如何?”
連世玨哼道:“原本我也不知道是如何,方才聽你所說,約明白了幾分,老薑,今晚上你回家,記得把門閂好,聽到靜也不要出來。”
老薑一驚:“世玨兄弟,這是什麽意思?”
連世玨冷笑道:“這縣老爺初來乍到,先捅了馬蜂窩,馬蜂當然要出來叮人還以……罷了,大概是我多想了,你先回去吧,總之記得我的話。”本來還想再問他幾句,生怕嚇到了他,便隻安。
老薑忐忑謝過,便回家去了,連世玨走了幾步,他的耳目好使,就聽到老薑閂門的聲音,不由一笑,便也回家了。
連世玨回家,剛進門寶嫃就從廚房出來:“回來啦!”連世玨鼻子嗅了嗅,道:“今晚上可有燒小魚吃嗎?”
寶嫃抿一笑:“夫君鼻子真靈。”又拉起他的手,上下看了看,才道,“別人都吃,偏我的夫君,隻喜歡吃玉米餅子,燉菜跟燒小魚這些人家都嫌棄的玩意兒。”
連世玨:“因為是我娘子做的,故而我特別吃。”
寶嫃臉皮薄,哪裏得住這樣的甜言語,被他一句話便擊倒了,忙轉回了廚下。
男人呆站原地,卻見寶嫃在廚門邊略出半麵,低低道:“快去洗手吧,一會兒吃飯了。”
男人知了,笑道:“嗯。”
飯桌上四顧無言,連婆子吃過了,才道:“世玨啊,看看也好是時候把麥子賣了,你有沒有打聽打聽,現在的行市?”
連世玨道:“打聽過了,麥子極幹的,每擔三百文,家裏打的麥子大概有四五擔,留一些不賣的,其他的總會賣個一兩銀子。”
連婆子喜上眉梢,連老頭便咳嗽了聲:“世玨,這回賣麥子的錢,可別再隨手撒回去了,小半年的吃用呢,咱們家四個人,正好兒夠用。”
連世玨見他們兀自對上次的事心有餘悸,他心裏好笑,隻是這數日裏兩個老的很是安靜,他明裏暗裏觀察,發現他們的確也沒怎麽為難寶嫃,因此他也道:“放心,一文不都給你們。”
連婆子得了這句話,喜得心花也開了,便道:“兒啊,這幾日裏你也勞累了,吃過了飯就早些歇息啊。瞧你這幾日裏倒是黑瘦了些。”
連世玨道:“知道了,你們也早些安歇吧。”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關懷,兩個老的一時欣欣然,連婆子都沒顧上跟寶嫃念叨,就扶著老頭樂顛顛地去睡了。
剩下寶嫃把碗筷收拾了,連世玨幫將飯碗端到廚下,一力攔著他,又無聲地指指連婆子他們的屋,意思是怕看見。他卻微笑著搖頭,把東西放下後,便站在門口上看打水洗碗。
寶嫃一邊洗碗,一邊道:“夫君,那你要打算賣麥子了,用不用我陪著你去?”
連世玨本想說不用,但一想留在家裏照樣要忙得團團轉,還不如留在自己眼前放心,就說:“好。”
寶嫃抿一笑,又道:“夫君,等下我要去織會兒布……一直以來忙得沒顧上,你就自己先睡吧。”
連世玨道:“那你要到什麽時候才睡?”
寶嫃道:“大概一個時辰多點兒。”
連世玨默默地看著,卻見挽著袖子,很快地把一個碗轉了一圈兒,又了,抬手放到旁邊鍋臺上,袖角隨著的作,剪影,分外好看。
他的目從上移到牆上,油燈映著的影子在牆上,模模糊糊地,像是無聲的影戲,他看的了迷,目從影子上移到人上,卻更覺得真人最好看。
廚一時寂靜無聲,寶嫃聽不到回答,隻以為男人已經走了,便垂頭專注地把碗洗好了,用水衝了衝手,又了,轉一抬頭,卻看到他靠在門板上正凝視著,一時驚了一驚。
寶嫃道:“夫君,你怎麽還沒去睡?我以為……”
連世玨道:“今晚上不要織布了,明天好嗎?”
寶嫃眨了眨眼:“啊……”天生不太會拒絕人,更何況說話的是最的丈夫。
寶嫃呆了一下,就道:“也好,我差點兒忘了,給夫君做的裳,還差一點點就好了,我今晚就吧。”
男人見真是沒一點兒空閑,就搖頭笑道:“行了,你去吧。”
寶嫃便幹了手,把柴房的門關好,自己回了房,點了油燈,便拿出那件裳來,了會兒,聽到外頭嘩啦啦地水聲,料想男人又在洗澡,靜靜地聽了會兒,便把手上的針在頭發上了,自言自語道:“夫君可真幹淨。”一邊一邊又外頭嗅自己上,“我是不是也好洗一洗?”
片刻功夫連世玨洗好了,肩頭上搭著裳,□著半進來,寶嫃道:“夫君,正好兒等會我好了,你試一試。”
連世玨答應一聲,便坐在炕沿上,看寶嫃在邊兒上穿針引線,他見那燈火昏黃,有心讓別了,可是的樣子極認真,他煞了那副認真的表,就仿佛方才在廚下看的景,一時又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
寶嫃了會兒,聽著窗外夏蟲吱吱,就道:“夫君,下坡裏的稻子我今兒去看了看,生了些草,我想空去拔一拔。”
連世玨“嗯”了聲,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今天自己去的?你怎麽沒跟我說?”
寶嫃聽他語氣有些著急,便抬起頭:“我……我看夫君出去了,心想就去看一眼就回來……”
連世玨皺了眉:“以後出去……田裏也好,遠一點的路也好,先跟我說說,別一個人。”
寶嫃答應了,連世玨看又有點發呆,就道:“是為了你好……留神手指頭,別又刺破了。”
寶嫃臉上微微發熱:“知道啦夫君。”
連世玨才叮囑:“拔草的話,等我跟你一塊兒去。”
寶嫃也答應了,如此又過了一刻鍾,便垂頭,在線上一咬,把線咬斷了,又把線打了個結,免得掙開。弄完這些,才把衫一抖:“夫君,來試試新裳。”
連世玨下炕,寶嫃把先前做好的子、裏等一並拿出來,端詳了會兒,喜滋滋道:“正好兒是一套,以後我還給夫君做。”
連世玨著笑瞇瞇的模樣,便把那衫子先換上了,果真比先頭的合不,更顯得形俊逸拔,他轉了個圈:“娘子,怎麽樣?”
寶嫃道:“真好看,夫君穿什麽都好看。”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連世玨哈哈一笑,把裳下來:“隻累了娘子為我,好了,可以歇息了吧?”
兩人一直上了炕,寶嫃還道:“夫君,明兒就穿新裳吧,新的這套好看,以前的委屈夫君了。”
連世玨道:“橫豎都是你做的,什麽委屈不委屈的。”
寶嫃嘻嘻一笑,便往他懷中鑽了鑽,鑽了兩下,又道:“夫君,上回我跟你說的……”
“什麽?”
寶嫃垂著頭:“就是……抱著滾兩滾……生娃娃的事。”
連世玨子一僵:“啊……”原來還記得這件事啊。
寶嫃在他`前抓了兩下:“夫君,上回你不想,現在行不行?”
連世玨啼笑皆非,不知怎麽回答:“娘子……”
寶嫃忽然自慚形穢:“啊……我今天沒有洗,夫君是不是不喜歡?”
連世玨道:“不是,我喜歡的。”
寶嫃道:“夫君這麽幹淨的,我也先去洗一洗吧……”說著便要起,連世玨將人及時拉住,寶嫃猝不及防,便跌在他的`前。
趴在他膛上:“夫君……”月中,是烏溜溜的極幹淨的眼神。
男人言又止,隻好盡量委婉地說:“其實,生寶嫃寶嫃的事,你還不懂,……我怕……”
“夫君怕什麽?”
他想長笑,又忍下:“我怕什麽,我怕你會怕。”又又恨,竟生了促狹之意,恨不得咬一口。
寶嫃道:“我怎麽會怕?”很不可思議地,手在他腰間一抱,“難道夫君你是怕著我嗎?我不怕,快來抱我。”
眼睛眨了兩下,忽然湊近了男人耳邊,細細低低地說:“我要給夫君生個可的寶嫃寶嫃,夫君會很喜歡的。”
男人聽著這樣的話,眼睛一熱。覺的瓣在耳畔若即若離,他熱且想念那甘甜,而心裏頭那若若現的火苗嗖地竄高,忍了這麽多日的火,又是哪裏能說安分就安分下來的,偏那人還很高興地在他上蹭來蹭去:“夫君,來滾兩圈……”
他很無奈,思來想去,終於一翻將寶嫃在下:“其實有你這個寶嫃寶嫃,我就很開心了……”剛要在上親下去,卻聽寶嫃道:“夫君,這算不算一圈兒了?”本來趴在他`前,此刻忽然被住了,翻的太快,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男人忍著笑,低低地說,“不算,這才開始呢。”
寶嫃聽著他的聲音有點不同,就著在上頭的男人,對上他幽深的雙眸,那眸子裏有異樣的亮。
寶嫃忽然沒來由地有些害怕,他的上穿著剛做好的一件單薄的裏,襟敞開出裏頭壯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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