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殷囑咐的最多的便是林清寒是天之驕子，日後也是林氏一族的家主，他這樣的人不是虞菀寧能奢的，若是見到這位表哥，也必定要記得與其保持距離，以免惹得林家生厭，連累們母連個容之都沒了。

虞菀寧對這位看上去冷冰冰的表哥可沒什麼興趣，不過眼前的這位公子倒是不錯的。

虞菀寧淺笑著答道：「他是我表哥，難道郎君與表哥相？」

他既然為林清寒說話，應該和林清寒關係不錯，不如表明份，與他拉進距離，以此博得這位公子的好。

「在下裴茗，與雨澤兄是同窗好友。」

看來裴茗對的印象不錯，還主報了名諱，他和林清寒是好友，想必和林家也有往來，那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見面。

虞菀寧心中便多了幾分把握，就連說話也變得更加輕快了些，「我方才見裴郎君也在遊街的隊伍之中，想必裴郎君也已然高中了進士？」

裴茗點頭一笑，「在下不才，只是第三名。」

他說這話倒不是自謙，他和林清寒不同，林清寒是那種極有天賦才華的人，而裴茗能高中則是付出了比旁人數倍的努力，而他的文章卻總是比不上林清寒，此次春闈，他還是被林清寒了一頭，只考了第三名。

他說這話時，甚至帶著幾分無奈，林清寒好像什麼都不用學，卻是琴棋書畫樣樣通，詩詞歌賦信手拈來，而他卻要耗費無數的心和努力，卻還是比不上他。

今日遊街，他也是策馬行在林清寒之後，眾人的目也都聚集在林清寒的上，他也只能淪為陪襯。

「裴郎君居然是探花郎，方才騎馬遊行的隊伍里，我第一眼便看到了裴郎君，裴郎君可真了不起！」

虞菀寧的言語間毫不掩飾對裴茗的誇讚，眼神裏帶著崇拜，說話時那雙嫵的眼睛像璀璨的星河，實在令人心，裴茗臉一紅，心跳也驟然加快了些。

原來在虞菀寧的眼裏，他並不比林清寒差，甚至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也毫不吝嗇對他的誇讚。

他和林清寒一起長大，兩家也算是沾親帶故，他活在林清寒的影之下，林清寒太過耀眼奪目，便顯得他都不及林清寒。

「聽娘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裴茗生得相貌堂堂，舉止和談吐都表明他必定到了良好的教養，且能與林家好的，家世必定也不算太差。

而虞菀寧卻出卑微，冒然說出世，只怕會讓人輕賤，了角，到有些窘迫，「郎君可喚我菀寧，我是江陵人，今日才長安城。」

方才他們在談之時，便知道了裴茗的份，他的祖父是翰林院學士，他是裴翰林的嫡孫，家世雖比不上林清寒，但也是書香門第，文清流，又高中探花，看人的眼一向不差，裴茗家世人品相貌都不錯，但以的份卻配不上這位貴公子。

阿娘和林家的三房只是遠親，虞菀寧只有在林家站穩腳跟，有林家為撐腰，才能嫁得一門好親事。

裴茗陪虞菀寧去了醫館，好在並沒有傷到筋骨，郎中開了些塗抹的藥油，裴茗便親自送回了林府。

林家將虞菀寧母安置在倚蘭院中，虞菀寧幾番輾轉才尋到了倚蘭院，一進門便被秦殷劈頭蓋臉地痛罵了一頓，「你還以為是在江陵嗎？也不看看你是什麼份，林家大公子那樣的人也是你能設計接近的？你以為憑藉你這點手段，便癡心妄想嫁林家，到時候別連累我也被趕出去。」

馬車驚了狀元郎的馬，狀元郎遊街無故中斷，這件事在林家已經傳開了，好在虞菀寧母今日剛府，還沒幾個人認識虞菀寧，外頭也不過是傳言是某個慕林清寒的子使了手段設計接近他。

虞菀寧並沒有頂，知道母親的子，若是回，惹怒了，母親會罵得更難聽。

況且今日驚馬是個意外，可若要想再見到那位裴郎君，日後不得需要林清寒幫忙，的確也有意接近林清寒，回府之時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了。

不願嫁給父親那樣的人，更不想像母親一樣，給人做妾最後還被趕出家門，要親手為自己挑一個好郎君，過上好日子，憑藉自己的手段在長安城站穩腳跟。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明白了嗎？」

「阿娘，我到有些累了，我便先回房歇息了。」崴了腳，上多被撞傷，今日了驚嚇，只想獨清凈片刻，再想著如何才能找機會接近林清寒。

回到廂房，虞菀寧將葯給畫扇，畫扇見到後背和腰間的紅腫和淤青，一面替上藥，一面憤憤不平道：「娘子了這樣重的傷，怎的不告訴夫人？奴婢說句不當說的，夫人方才說的話也太難聽了些。」

虞菀寧搖了搖頭，阿娘的子最清楚，秦殷一直認為是生不了兒子，這才被那負心漢的父親掃地出門的，阿娘對心中有怨，這一路上也沒抱怨，說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方才秦殷說的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而已經有了自己打算。

「畫扇，你可知表哥喜歡什麼？」

想知道林清寒的喜好，而後再投其所好，或許能贏得他的好。

畫扇聽聞臉一紅，「奴婢不知大公子的喜好，凝輝堂也不是奴婢這樣的人配進去伺候的。」

也是，畫扇姿平庸，看著也不怎麼機靈，不然也不會被派來倚蘭院伺候們母。阿娘只是林家三房的遠房親戚，舅舅看著們可憐，才給了們這個落腳。

林府卻是長安城第一名門族，府里等級森嚴，規矩也多，必定嚴下人們打聽主子的喜好，要想接近林清寒，還得從別想辦法。

晚些時候，虞菀寧打聽到林清寒回府，便準備了親手做的藕桂花糕來到了凝輝院，林清寒今天好歹也出手是救了，帶著糕點上門表示謝，也算是理所應當，到也不必刻意想法子接近了。

……

凝輝院清幽雅緻，眼前是大片的竹林，從竹林的隙中穿過，在碎石子路上投上了斑駁的影，院中的假山池水，亭臺樓閣都出自名家手筆，就連廊檐和牆壁都雕刻著花鳥蟲魚的圖案，無不彰顯主人的高雅品味和尊貴的份，這院子與林清寒的氣質也是極為相襯，從到外著一清冷和沉寂。

此刻林清寒正在會芳亭中琴，十指宛若白玉，修長的指尖快速撥弄著琴弦，閉目聆聽的畫面，看上去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宛若世外謫仙人。

虞菀寧站著聆聽，只可惜並不會彈琴，也並不覺得這琴音有多妙。

相反覺得夏日炎炎，天氣燥熱，且今日無風，站在涼亭外的荷花池邊，聽那慢悠悠的琴音，等的是心煩躁，更覺得那琴音甚是聒噪，擾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