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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圖密碼》 第29節

頓時定住不敢,又響了兩下,他小心走到後麵廚房,門外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哥哥。”

是弟弟康遊!他忙打開了後門,一個影飛快閃,就著月辨認,果然是弟弟康遊,但頭發淩衫似乎也破破爛爛。康遊轉很快將門關住閂好,隨後低聲道:“到裏麵去說。”

康潛跟著弟弟來到裏麵過廳,月照不到裏間,一片漆黑。康潛到桌上火石,準備打火點燈,康遊卻低聲阻止:“莫點燈。”

康潛忙住了手,心裏越發驚疑,他約見弟弟坐到桌子靠外的木條長凳上,便也到對麵坐了下來,漆黑裏著弟弟的黑影道:“取貨的人說香袋裏的東西被換了……”

“我知道,我抹髒了臉,裝個乞丐,一直跟著。”

“是不是你找的那個老漢換掉的?”

“沒有,我就是怕他看香袋,才用了塊布包起來。把東西給他後,我一路都盯著他,他沒過那個小包。”

“你當時在哪裏?我怎麽沒見到你?”

“躲在樹後。”

“你真的是照著信裏說的,取到了那兩樣東西?”

康遊略略停頓,才道:“這個哥哥放心。”

“那就是賣餅的餑哥換的?”

“哥哥把東西給他後,我一直在後麵跟著,想看他究竟會給誰。穿出榆疙瘩街後,他打開香袋看了——”

“那就是他換的!”

“沒有,他看完之後,又把東西裝了回去。不過,他途中又去了兩個地方,先是醜婆婆藥鋪,然後是梁家鞍馬雇賃店,最後才到水飲攤,把香袋給他的瞎眼娘。”

“那就是在那兩個地方換的?”

“他進藥店,我以為會在那裏貨,忙湊到門邊盯著,他隻是買了些藥就走了。後來到香染街,他又在路上買了包榛子,送給了鞍馬店的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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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袋藏在那包榛子裏?”

“應該不會,他打開香袋看了之後,把香袋放進了餅籠裏,一路上再沒打開過餅籠。”

“把香袋給他瞎眼娘的時候?”

“他沒在外麵把香袋給他娘,攙著他娘進屋之後才給的。他家門窗朝著後街,街上來往人多,我不好湊過去,隻有這一節沒有看到。”

“那應該就是那時候換的。劫走棟兒的那人你見到沒有?”

“餑哥把香袋給他娘後,他娘又回到水飲攤,我一直躲在斜對麵看著,誰知道後來有個真乞丐過來糾纏了一番,等我打發走後,餑哥的娘已經不在水飲攤子上,我忙跑到後街家門外,卻見從屋裏出來,臉很不好,我想事恐怕不對。就一直守在那附近。後來餑哥回家,天已經黑了,我在窗外聽,才知道東西被換了。餑哥他娘也懷疑是餑哥,但聽那聲氣,似乎不是他。”

“既然你斷言那老漢沒有換,那就隻有餑哥。”

“目前還不能斷定。不過我猜劫走嫂嫂和棟兒的人一定會來這裏,所以這一陣我得繼續躲在暗。”

“船上那人怎麽樣了?你真的……”

“這個哥哥就不要多問了。這事恐怕還得要幾天,哥哥明日到縣衙幫我告個病假。我先走了,哥哥也不要過於憂急,有消息我會馬上來告訴哥哥——”

康遊說著起穿過廚房,輕輕開門,悄悄走了。

墨兒來到康潛的古董店門前。

他朝裏去,隻見店裏古堆滿,到蒙著灰塵,一片死寂,不像個店鋪,更像一座墓室。張了半晌,才發現店裏最角落有張桌子,一個人坐在暗,呆呆地,一,像個木塑泥胎一樣。

他輕聲問道:“請問,您是店主康潛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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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問了兩遍,那人都不答言,連眼都不

墨兒正在納悶,聽見旁邊一扇門打開了,裏麵走出一個人,胖壯魁梧,竟是說書的那個彭兒。墨兒和他平日在香染街街對角,雖然經常見麵,卻未說過話。

兒見到墨兒,立刻認了出來,笑嗬嗬問道:“是趙小哥,來買古玩?”

墨兒沒有答言,隻笑著點點頭。

兒走到古董店門前,朝裏麵喊道:“大郎,有主顧來了,怎麽不來招呼?”

康潛這才悶聲悶氣道:“今天不做生意。”

“怎麽?子不舒服?”

康潛並不答言,抓起一本書,胡翻開,裝作在讀。

“趙小哥,我看你還是去別看看,街東頭還有一家古店,”彭兒湊過來低聲音,“他家娘子生氣,帶著孩兒回娘家去了,康大郎這幾天正在生悶氣。”說著,就大步走了。

墨兒看彭兒走遠,才穿過鋪子中間一條小道,走到康潛跟前,小心道:“康先生,我是虹橋水飲攤的尹嬸之托,來問先生一些事。”

“什麽事?”康潛一愣,抬起了頭。

“關於那香袋。”

康潛一驚,趕忙站起:“那個盲眼婦人?你是什麽人?”

“我趙墨兒。”

“你是什麽人?為何要你來?”

墨兒頓時心虛起來,囁嚅道:“我……我哥哥是東水門外開書訟攤的。”

“難道是訟絕趙不尤?”

“是。”

康潛眼中的猶疑似乎消了不

墨兒卻有些沮喪,若不搬出哥哥的名號,自己到哪裏都隻是個無名之輩,本辦不事。不過,他隨即給自己打氣,你本也什麽都沒有,所以更該盡力把這件事查清楚。

於是,他微賠著笑,問道:“康先生,那香袋關係到你家妻兒安危,能否將事的因由告訴我?這樣我才好找出香袋裏的東西,還有你妻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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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潛眼中疑雲又升起來,他盯著墨兒看了片刻,又低下頭,盤算猶豫。

墨兒見他這樣,便小心問道:“是不是那綁匪告誡了,不許告訴他人,更不許驚府?”

康潛點點頭。

墨兒跟著哥哥辦訟案,遇到過不這種境況,便道:“康先生請放心,此事我一定會格外小心,不會泄給外人,除非能保證你妻兒安全,否則也絕不會讓府知道。”

康潛抬起眼,似乎定下主意:“其他的你不必知道。換香袋的一定是那個賣餅的餑哥,我給他時,裏麵的東西還在。他拿到香袋後,穿過榆疙瘩後,在僻靜看過香袋裏的東西,而且,途中去了兩個地方,一個是醜婆婆藥店,另一個是梁家鞍馬雇賃店,尤其是後一家,他給了那家一個小姑娘一包東西。”

墨兒聽了一驚,餑哥隻講了途中去醜婆婆藥店買藥的事,鞍馬店的事則隻字未提。

他忙問:“香袋裏原先也是一顆藥丸?”

“不,那其實是一顆珠子,外麵裹了層藥膏。”

“什麽珠子?”

“這……我也沒見到。”

“哦?如果不知道是什麽珠子,那怎麽去找?”

⊥思⊥兔⊥在⊥線⊥閱⊥讀⊥

“餑哥自然知道。”

“那雙耳朵是什麽人的?”

康潛猛地一,但隨即強起來:“這個你不必管,既然你說要幫忙找回東西,那就去找。”

墨兒知道不能再問,這事恐怕關係到一樁傷人,甚至是殺人案,康潛決不會輕易說出來。至從康潛這裏已經得到一些線索,當務之急,是尹氏之子孫圓和康潛妻兒的安危。

於是他小心問道:“康先生能斷定香袋給餑哥時,裏麵東西都在?”

“是。”

墨兒別了康潛,出來後長舒了一口氣,這頭開得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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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借了哥哥的,才讓康潛願意開口,但總算是自己獨自向他問出了一些事。康潛認定香袋裏的東西是被餑哥換掉,他恐怕是跟蹤了餑哥,餑哥拿到香袋,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了一大圈,先後去過醜婆婆藥鋪和梁家鞍馬店。

難道東西真的被餑哥換了?

墨兒仔細回想餑哥的言語神,餑哥一直冷沉著臉,還有些負氣,看不出有什麽不對。不過還是先去那兩地方查問一下。

那香袋裏有一顆塗了藥膏的珠子,看起來像藥丸,後來卻被換了真的藥丸。而昨天,餑哥先去醜婆婆店裏買了十顆藥丸,這事尹氏也說是自己早上代的。墨兒當時取出香袋裏的藥丸,又向尹氏要了的藥丸,對比了一下,、氣味都很相似,難道真是巧合?

他先進城去了醜婆婆藥鋪。醜婆婆藥鋪是京中名店,街麵三層宏闊高樓,底層左邊是一大間零賣藥鋪,右邊一大間是生藥大貨收賣。樓上兩層及後麵大院都是倉房。

墨兒走進零賣藥鋪,裏麵幾個夥計正忙著各自招呼買主,找藥稱藥。賬櫃這邊,坐著個老者,正在查看賬簿。墨兒認得,是這藥鋪管賬的林祥安。去年哥哥趙不尤曾替他打贏一場司。

他走過去笑著問候:“林大伯,一向可好?”

“趙小哥啊,”林祥安忙站起笑嗬嗬道,“有一陣子沒見啦,趙將軍可好?”

“哥哥一切都好。林大伯,我今天來是打問一件事。”

“盡管說。”

“昨天中午是否有個年輕人來買過藥?年紀和我一般大,扛著個餅籠,他買的是川芎祛風丸。”

“哦?你也來問他?昨天下午就有個人來問過。那賣餅的是來買過藥。”

墨兒想,昨天先來問的那人應該是康潛,便問:“那年輕人一共買了幾顆?”

“十顆。是阿奇接待的他,他以前也來過,每次都買十顆。”

墨兒環視店裏,一圈都是櫃臺,客人手夠不到藥櫃,不可能拿到藥,於是又問:“會不會多給他數了一顆?”

“阿奇數好藥丸,拿到我這裏,我還要再數一道,應該不會出這個錯。”

墨兒從袋中取出半顆藥丸,是香袋裏換掉珠子的那藥丸:“再勞煩林大伯幫我看看,這半顆是不是川芎祛風丸?”

林祥安接過去,仔細看了看,聞了聞,又掐了一點在指間碾抹,笑著道:“這可以川芎小風丸。我們店裏的川芎祛風丸有二十八味君臣藥,這半顆隻有川穹、防風、當歸、生地黃四味,其他全是蕎麥麵,街上那些江湖郎中常賣的多半是這種藥丸,隨都有。”

墨兒拜謝過後,離了藥鋪,又趕往香染街。

香袋裏的藥丸至不是在醜婆婆藥鋪裏買的,而取到香袋之前,餑哥不可能預先知道香袋中會有藥丸,也就無法預先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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