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棟別墅的燈都亮了起來。
廚師小劉、司機張易,管家李嬸,全都被召集到了客廳。
“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顧清風問。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回答。
“顧先生,怎麽了?”李嬸問。
“沒事,都回去休息吧。”顧清風沒跟他們解釋。
等大家離開後,顧清風瞥了眼旁邊的蘇明月。
皮本來就白,這會兒連都沒了,看起來慘兮兮的,又慫又可憐。
“跟我到樓上去,還是繼續呆在一樓,你自己選吧!”
顧清風說完,轉就走。
猶豫了三秒鍾後,蘇明月火速跟了上去。
“顧先生,我保證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絕沒有撒謊!真有人唱戲啊,顧先生,恕我冒昧,您這宅子……之前有沒有死過人?”提心吊膽道。
“……目前還沒有,不過你再胡說八道,保不準就有了!”顧清風幽幽道。
蘇明月連忙捂住,不敢再講。
兩人來到樓上,詭譎的氣氛並沒有減。
深更半夜,孤男寡,不發生點什麽都說不過去……
獨自擔驚怕,還是跟這個戾兇狠的男人在一起,蘇明月竟不知道哪個境更好。
“把門關上。”顧清風說。
他不再看蘇明月,打開窗戶後,從屜下麵翻了包煙來。
點燃之後,直接叼在裏。
蘇明月站在門口,看著他一點點的,然後把煙灰抖到垃圾桶裏。
猜,姓顧的應該不常煙。
一來他很幹淨,上沒有那種嗆人的味兒。
二是房間裏連個煙灰缸都沒有……
這男人,八怕了。
蘇明月沒心嘲笑他,因為更害怕。
顧清風完那煙後,他再次抬頭看向蘇明月。
“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住一個房間。”他命令道。
“您就不能換個人嗎?我覺得我不太行,好像擋不住!”蘇明月哭。
“擋不住再說。”他不是輕易改變想法的人。
顧先生的臥室風格簡約,除了嵌牆壁的條形桌之外,就隻剩下一張大床。
灰牆壁,白床單,看起來非常清爽,就是沒有人氣兒。
“以後你睡這半邊,靠窗那邊是我的。”他冷著臉說。
“……”蘇明月對此有無數草泥馬想講。
“放心,我不你。”顧先生說。
男人靠得住,豬都會上樹,這話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我也不讓你白睡,以前你接活兒什麽價,我出三倍。”顧先生又說。
聽到這裏,蘇明月更想罵人了。
可去他的吧,難怪這麽得寸進尺,敢把自己也當賣的了!
“我不是……幹那個的,我是正經人!我連男朋友都沒過!”蘇明月解釋。
“哦,那你隨便開個價吧!”顧先生無所謂道。
這狗男人的反應,明顯是不信,他難道以為自己想借此抬高價?
蘇明月又氣又無語,知道自己混得慘,但是沒想到居然慘了這樣!
難怪昨天去拿東西的時候,他會問那樣的話。
說什麽憑的長相,掙錢應該不難……
自己個沒腦子的貨,居然還以為是褒獎!
“顧先生,您換個人吧!”繼續懇求。
“換什麽,我看你就不錯。”他說。
“顧先生……”蘇明月喊。
“太晚了,睡覺。”他不悅道。
顧先生兀自躺到了床上,還大方分出來另一半給。
蘇明月咬牙,無論如何都不能過去,這點骨氣必須得有!
不過這骨氣,也就持續了半個小時。
昨晚整宿沒睡著,今天又被人了個大早,這會兒腦袋昏昏沉沉的,覺有點撐不住。
蘇明月不躺,顧先生也不勉強。
站的,他睡他的。
很快,蘇明月搖了。
自己再這麽豎下去,也沒人替自己罪。
這會兒下樓到剛才的房間去,更是沒那個勇氣。
心戰了半晌後,走到床尾邊角,準備靠在那兒趴一小會兒。
結果還沒挨著床呢,就聽顧清風幽幽開口。
“你洗澡了沒?”他問。
“……洗了。”蘇明月喃喃道。
“洗幹淨了嗎?”他又問。
“……還好。”蘇明月心複雜。
顧清風沒再說話,蘇明月也不敢。
敢糾結的,不止一個。
居然還嫌髒?呸!
不過現在,蘇明月倒是有點相信他剛才說不自己的話了。
大概沉默了半分鍾,顧先生才再次發話。
“睡吧,下次洗幹淨點。”
“哦,好。”
得到準許後,蘇明月在邊角躺下。
既不敢正麵看著對方,也不放心把後背給別人。
所以不停地翻,試圖尋個穩妥的姿勢。
然而這張床太、太舒服了,被單還散發著芳草香……
很快,就倦著睡著了。
另一邊的顧先生,則悄然睜開了眼睛。
醒著時,這人臉上會不經意的流出恐慌,時刻彰顯著一上不了臺麵的小家子氣。
這會兒倒是睡容恬淡,像個白貌的公主。
不過想想的生活境況,似乎有點諷刺。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不過幸虧,他並沒有救風塵的喜好。
顧先生對蘇明月,很明顯瞧不上。
正經孩,有幾個會對洗澡的男人興趣?
就算不是做那行的,也不是什麽好貨!
在他心裏,這樣的人,能僥幸爬到自己床上,已經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再拿遷就,那便是不識抬舉了。
“雖說讓你躺在這裏,但我也沒那種意思。希你好好擋災,別肖想不切實際的東西,否則……就是自尋煩惱,哼!”
憐香惜玉?顧清風詞典裏就沒這四個字。
這個晚上,蘇明月睡得很香。
顧先生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沒有幻想天花板會掉下來,也沒有懼怕床上多了一個人會因此塌掉……
次日清晨,當穿過窗戶照進房間,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顧、顧、顧先生早!”蘇明月忙不迭地滾下床。
“早。”顧清風坐起來了個懶腰。
這是個奇妙的夜晚,兩個人什麽都沒發生。
但是從這天開始,顧先生就再也沒有發生過意外。
而蘇明月,也沒有再聽到過那個唱戲的聲……
關於酬勞的問題,蘇明月猶豫再三後,把價格定到了30塊每小時。
既不會白幹活兒,又不會顯得吃相難看。
付錢的時候,顧先生格外爽快,甚至提前預付了兩個月薪水。
顧先生在家裏休養了一個星期,平安無事。
除了眼皮底下多了個漂亮花瓶外,其它都跟之前生活沒兩樣。
這的除了個人能力比較挫外,還算老實規矩,沒做什麽超越界線的事。
這點讓顧先生很滿意,他檢查了傷口,覺得是時候恢複正常工作與社了。
“明天到公司後,你份是魏總介紹來的書,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吧?”顧清風問。
“顧先生放心,我都知道。”蘇明月低眉順眼道。
整整七天,除了上廁所之外,就沒一點私人空間!
這男人,果真把當丫鬟使,而且還有越來越順手的趨勢。
端茶倒水電腦,肩敲換繃帶,偏偏要求還奇高……
而蘇明月,又恰好不是侍候人的主兒,通常幹了活又落不著好,所以心中積怨頗深。
換作別人,看著錢的份上,忍忍也就過了。
但蘇明月生有反骨,錢又抹不平這種憤恨,表麵一套心一套的憋屈生活,讓過得格外抑。
尋思著,再這麽忍下去非神分裂不可,必須得找機會釋放下負麵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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