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頭的人道：“你等等。”

說著走了過去。遲月雖然帽子圍巾裝備齊全，但還是凍得流鼻涕。

“你葉小哥哥。”遲昭低聲音指了指手機，“要不要和他講話？”

遲月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遲昭把手機給，小傢夥一拿上就跑開了，躲到遠遠的地方才停下，生怕遲昭能聽到的話。

遲昭原地站著等，好一會兒遲月才返回，將手機還給了姐姐。

“怎麼樣？”

遲月笑得很開心：“小哥哥祝我新年快樂。”

遲昭輕輕敲了下額頭：“我是問道歉。”

遲月很誇張地點點頭：“我說了，小哥哥說，沒關係。”

遲昭將手機收起。

放完煙花，遲月和社區裡的其他小孩一起打了會兒雪仗，他們才回家吃早飯。

過年期間親戚們互相之間來往，儘管避免不了比東比西，日子卻過得非常平靜。大年初四遲姑姑百忙之中空回國，作為遲月臨時保姆的遲昭終於解放。一直等過了十五，和爺爺他們去市中心看完燈展，遲昭和遲爸才回C市。

一個多月不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社區外頭一條長街掛滿了燈籠，禿禿的枝丫上繞著小花燈，剛下過雪，銀裝素裹，了往日的喧囂，分外靜謐的世界。

遲爸去租車行送車，遲昭回家，在樓下剛好遇到出來遛茸茸的葉司予，年穿著黑寬鬆短版羽絨服，搭白帽衫衛，從樓道口出來的那一瞬間，遲昭隻有一個。

又長高了。

葉司予愣了愣，繼而笑起：“回來了。”

遲昭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有嗎？”葉司予本人倒沒多大覺。

茸茸很悉遲昭，圍在邊聞了聞，想湊近，被葉司予用擋住。

不止是葉司予，一個寒假不見，遲昭同樣變化很大。的眉眼初初長開，嬰兒漸消，五變得立明朗，最關鍵的是白了很多。遲昭的長歷程可以說十分勵誌了，小時候像遲爸，一群稚園小朋友紮堆拍照，永遠最黑的那個，長大後就變得像媽，白到發，簡直沒朋友。

遲昭半俯下`子茸茸的頭。側臉弧線好看，垂眸時長而的睫一併垂下，再抬起時，一雙眼睛漂亮得過分，讓人沒留意地慌了神。

遲昭眼睛形狀一向漂亮。與徐晨曦適合上妝的平行雙眼皮不同，遲昭是偏窄的扇形，眼角微微上挑，不同於普通清純小生的明豔來源於此，隻是瞳孔的是偏淺的棕，尤為這份豔麗增添了冷，也因為如此高中時常常會被人誤會為混兒。

葉司予這才後知後覺注意到的改變。

他怔愣半晌才開口：“你好像變，變白了。”也變漂亮了。

萬年不口吃，一見學姐就結。

“有嗎？”這回到遲昭反問了。

第29章

變化都是一點一滴發生的，隻不過一個月不見,看起來才格外醒目。

葉司予點點頭。

遲昭笑笑,並不怎麼在意。收回手：“你們去吧,我先回家了。”

葉司予留在原地。遲昭向前剛走幾步，想起什麼,又退了回來。

“對了,這個。”從書包裡翻出走時他給的那個盒子，“還給你。”

葉司予看了一眼,沒接：“你不喜歡嗎？”

“不是。”遲昭直白道，“是因為太貴重了。”

葉司予就擔心會這樣,不僅剪了吊牌,還專門換了別的盒子。沒想到還是被學姐發現了。

“你不要的話，我也沒有其他人能送了。”葉司予難得在他學姐麵前態度強了一回。

遲昭微怔。

“如果是因為價格，那你就當做是以前生日的補償。”葉司予提出新角度，“每一年平均算下來的話,就不會那麼貴了。”

這歪理……

遲昭一下子竟然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葉司予也不給遲昭時間想出說辭,招招手,就帶著茸茸先走了。

遲昭隻好暫且收下。

遲昭回到家,充上電才發現自己手機的收件箱被小話癆狂轟炸，都快要了。

—昭昭！！！！

—你回來了沒！！！！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全是諸如此類的消息。

遲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來借作業的。

回復：自己來拿。

消息剛一發出去，不出三秒就有了回信。

—終於等到你QAQ

—好，你等等我

遲昭將手機放到桌子上，起去整理自己的行李。整理到一半，又有短信的提示音。

—我在樓下,你能不能送下來，我怕遇到遲老師QAQ

—他不在。

遲昭回過去，許靜那邊沒了靜。

然而不到一分鐘，樓下就傳來許靜的聲音：“遲——昭——”

遲昭：“……”

……太丟臉了。

趴到視窗，許靜看到，激地朝揮了揮手，才上樓來。

“好久沒來，我都忘了你家住幾樓了。”許靜氣籲籲地說。

“……你可以打電話問。”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這麼小學生的方式。

許靜嘿嘿笑道：“我覺得這樣更快一點嘛。”

……不能理解這孩子的腦回路。

許靜合上防盜門進來，看見遲昭正臉時，微微一怔。

“昭昭，你你你……”

“啊？”

“你好好看。”許靜仔細盯著的臉打量，其實五也沒有特別大的改變，隻是白了點，瘦了點，模樣氣質就與上學期天差地別，“哇，怎麼做到的？”

遲昭翻出寒假作業來：“還想不想要？”

“要要要。”還是作業最要，生死麵前，沒空顧別的。

遲昭把寒假作業給：“你還有多沒寫？”

“不多。”許靜指了指這一堆，“大概就這些吧。”

遲昭：“……”

許靜績不好，老周安排和遲昭同桌，是打著準扶貧的算盤。然而年級第一也不能拯救的鬥誌。

遲昭問：“你寒假都幹嘛了？”

許靜掰著手指：“追劇，刷番，打遊戲。”

總之都比學習有意◆

但態的變化，總是比靜態的事更引人注目。

開學第一天，照例大掃除。

有幾個學生因為特殊原因沒有到校，程塵是其中之一。以往沒有他在，班裡男生就是一團散沙，懶懶散散的，完全使喚不。這次倒是截然不同，一個個幹活積極，對班長的任務安排也沒異議，不像以前總抬杠。

這下班裡的生不高興了，冒頭的幾個懟他們：“看你們那德，真丟臉。”

和高中不同，初中大概是最敏[gǎn]也最容易引起別紛爭的時候，輒劃分陣營，吵得不可開。

等到上午放學，有關遲昭的小道消息已經滿天飛。不是在學生中。遲昭收作業去辦公室時遇到從小相識的長輩，對著歎一番長大姑娘之類的話，引起其他老師的贊同。畢竟遲昭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下午。

逃了整個上午大掃除的程塵姍姍來遲。他開學前一天晚上去網吧打遊戲到天亮，被程媽媽揪回去補了個覺，現在才來。

程塵渾散發著“沒睡醒心不好”的低氣，班裡跟他關係不錯的男生都沒敢和他開玩笑。同桌林玲不在，他踢開的椅子進去，剛一靠在椅子上，王宜到他後排來。

“程哥。”

程塵喝了口可樂，答不理地嗯了一聲。

王宜笑嘻嘻的，不懷好意：“你看門口是誰。”

程塵順著他的話往門口瞥了一眼，第一眼沒認出來，剛一收回視線想起什麼，再看過去，差點被嗆到。

程塵：“咳咳咳……”

咳神了。

班裡幾乎一大半人的目也都有意無意集中在門口的遲昭上。

咳了半天，程塵才問：“……這誰？”

程塵和其他男生有一點不同，他並不是很喜歡討論生外貌，這可能跟他看不出差別有關。林玲是一班班花，在年級都頗得佳名，和他同桌這麼久，程塵對的印象也僅限於一雙比普通人大些的眼睛，搞不懂這哪裡就比其他人好看了。

但是遲昭不一樣。

門口的生照常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發梢微卷的長髮紮蓬鬆的高馬尾，個頭好像比寒假前高了點，材纖細高挑，永遠頂著一副漠不關心的冷淡表，卻和記憶中的模樣對不上號。

“……靠。”程塵隻說了一個字。

王宜賤兮兮地笑起來，故意拆他臺：“咱們班長，看不出來嗎？”

“不是。”程塵心複雜，“這黑妞怎麼變白了？”

“上學期就沒那麼黑了好麼？別老拿舊眼看人。”

程塵對遲早的印象確實還停留在初一學，黑黑瘦瘦的小班長，不茍言笑，神卻出奇地堅定，仿佛除了學習再沒什麼能夠撼。

如今整個變了一人。

遲昭回座位，程塵的目一路尾隨而至，近到邊了還沒移開。

他的視線實在太明目張膽，遲昭想忽略都難：“有事？”

“沒，沒事。”

遲昭回到自己座位。

王宜憋笑都快憋出傷，在程塵後低聲音說了句：“寧也會結啊。”

程塵：“……滾。”

*

遲昭變漂亮一事足夠為年級裡轟一時的談資。

儘管當事人對此並沒有多大的熱，但毫不妨礙看客們的熱鬧。好事之徒比比皆是，甚至有人傳出“初二一班遲昭也不比林玲差，不懂林玲為什麼是校花”之類的言論。

其實有這樣的傳言，當然不僅僅是遲昭的緣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