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臉瞬間難看到了極點,沉地瞪著溫阮,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毒的,和他剛剛那副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毫無疑問,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
看到齊磊變臉,溫阮神淡淡,似乎被瞪的人本不是自己一般,仍然是一臉無辜地回瞪著齊磊,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說錯,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小腦袋。
齊磊看到溫阮的樣子,似乎要被激怒了,突然朝著溫阮所在的位置走了一步,而這時,溫家三兄弟則直接攔在了溫阮前。
溫浩然淡淡的,象征訓斥了溫阮一句,“阮阮,小姑父是長輩,你不可無理,快道歉。”
溫阮當然知道要適可而止,齊磊畢竟還是小姑母的夫婿,仗著年無知奚落他了一番,也算是先替小姑母和溫寧侯府小小地出了一口惡氣,至於其他的,就不是一個小孩子該手的了,還需要家裏的長輩們拿主意才行。
不過,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溫阮故作不滿地撇了撇,裝出一副不太願,卻又礙於齊磊長輩份才不得不妥協的樣子。
“阮阮年無知,若有冒犯,還請小姑父不要同我計較,多多見諒。”溫阮微微俯,行了一禮算是請罪。
齊磊臉仍然很難看,隻“哼”一聲,倒也沒再多說什麽,但也能看出來他似乎在極力克製自己,畢竟,像他這種道貌盎然的偽君子,理智稍微回籠些後,還得繼續裝下去不是。
既然暫時不能再惹這位小姑父,那溫阮自然而然就把矛頭對準了程嫣雯,沒辦法,柿子挑的是人的劣嘛,再說了,茶都煮好了,豈能浪費,這壺熱騰騰的綠茶,就算程嫣雯不喝,溫阮都得給灌下去。
“大嬸,我實在很好奇,有個問題想問你呢。”溫阮仍是一臉天真狀。
程嫣雯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溫阮這句田間農婦的稱呼竟是在喊,頓時氣得不行,但又不能發作,隻能強忍著,“小姐,您請問?”
“你是有娘親生沒娘親養嗎?”溫阮神淡淡,角卻微微勾起。
聞言,程嫣雯一臉的不可置信,氣得脯起伏不停,指著溫阮半天說不出話。
“好啊,這就是你們溫寧侯府教出來的好兒,小小年紀便口出汙言穢語,與那街上潑婦有何區別?”齊磊指著溫阮,口氣不善地訓斥道。
溫阮卻明知故問,“咦,你們為什麽反應這麽大,我這個問題很難嗎?”
說完,溫阮似有些困擾般皺著小眉頭,小聲嘟囔了句,“不應該啊,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嘛,明明就很好回答。”
程嫣雯和齊磊看著溫阮一臉無知的茫然之,瞬間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覺。
程嫣雯旁的齊思思小臉憋得通紅,快忍不住了,雖然來之前娘代過,說溫阮雖是溫寧侯府嫡,但其實就是個野丫頭,而盡管是個庶,但在學識涵養上要比一個野丫頭強得多。
所以,自進門後,便極力克製自己,為的就是讓爹爹看看,可比溫阮那個死丫頭更有大家貴的風範,等今後回到京都府,爹爹也一定也會更看重的。
可是,溫阮竟敢這般辱娘,齊思思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個健步衝到溫阮麵前,罵道:“溫阮,你這個野丫頭,你才有娘生沒娘養呢。”
溫家三兄弟和齊家的兩兄弟忙上前攔住齊思思,一臉警惕之,似乎怕傷著溫阮。
而溫阮好像一點也不太在意,歪著小腦袋,瞪大眼睛看向齊思思,“哇,你怎麽知道?”
齊思思一愣,顯然沒料到溫阮會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竟生生地接下了罵人的話。
“我不好,出生沒多久便從我娘邊離開了,自跟著師傅長大,所以算是有娘親生沒娘養吧。”溫阮點著小腦袋煞有其事地解釋道。
原來溫阮的那句“有娘親生沒娘親養”竟是這個意思,齊磊和程嫣雯聽到這,臉好了很多,原來隻是小兒的無知,並非有意要辱他們。
“不過,大嬸我和你不一樣呢,我很快就能會到我娘邊了,我年紀還小嘛,教一教總能變好,可是大嬸,你就不一樣了,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會像我這般小兒一樣無狀啊,真是太應該了啊。”
溫阮說著,還煞有其事地安道:“我也知道,這不能怪大嬸你,主要是你娘太不稱職了。”
程嫣雯的臉變得像彩盤一樣彩,看得溫阮心裏那是一個樂啊,程嫣雯顯然在努力平息怒意,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扳回一局。
其實,白蓮和綠茶有一些異曲同工之,比如說自說自話的能力,所以,這個時候溫阮肯定不會給程嫣雯開口的機會,當機立斷地截了的話。
“為妾室,未經當家主母召喚便私自前來主母的院落,自作主張是為一不該;當妾的竟敢和主母姐姐妹妹的稱呼,目無尊長是為二不該;閨閣子竟暗地裏給人做了這麽久的外室,寡廉鮮恥則是三不該,這些都是你實打實做出來的,我可沒冤枉你哦。”
說到這,溫阮還頗為同地看了程嫣雯一眼,“你自己說說吧,你娘是不是太不稱職了,既然都要把你送給別人家做妾了,怎麽就不好好□□□□呢,真是太不講究了,這不就是禍害別人嘛。”
“哦,對了,你娘不會也是給人做妾的吧?”溫阮故作驚訝狀,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老天爺啊,一家子妾呀,難道當妾也能家傳?”
隨後又看了看旁邊的程思思,似是發現什麽一般,溫阮忙瞪大眼捂著。
齊思思瞬間被激怒了,指著溫阮的鼻子,趾高氣昂地罵道:“你這是什麽眼神,說誰一家子妾呢,我外祖家是京都府的程家,我娘的姑母可是皇上的貴妃。”
溫阮掐著腰,仰著小腦袋看著齊思思,“我大姑母還是皇上的皇後呢,這麽算我也沒說錯啊,你娘是我小姑母家的妾室,你娘的姑母是我大姑母家的妾室,可不都是妾嘛。”
“還有,我家是溫寧侯府,我表哥是當今太子,所以……”溫阮不屑地朝著程姨娘母挑了挑眉,“我都還沒說什麽,你們,有什麽好顯擺的啊。”
屋一片寂靜,丫鬟們更是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脖子裏,生怕被波及。而屋的主子們,神各異,一時之間,誰都未先開口。
齊思思還是個小丫頭,手段心智都尚未練到家,被溫阮幾句話便堵得啞口無言,隻能氣得直跺腳。
程嫣雯自是不甘心,但也隻能自認倒黴,都到這會了,如果還是沒有發現溫阮是在故意刁難,那簡直白活了。
隻是有一事,程嫣雯怎麽也想不明白,像溫嵐這種沒什麽手段的人,竟會有這麽一個難纏的侄,小小年紀便如此,長大了可還了得。
“妾不才,一母同胞的妹妹正是京都府有些名氣的程家那位懂醫的兒,程嫣然。”程嫣雯角不著痕跡地翹了翹,眼底出得意之。
溫阮一愣,程嫣然?程嫣雯?臥槽,這位程姨娘竟然是主的姐姐,怪不得敢這麽橫!
不過,溫阮嗤笑一聲,這麽快就亮底牌了,可見已黔驢技窮,再說了,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怎麽可能慫。
“哇,那你妹妹還是厲害的,不過這麽一比啊,大嬸,你確實是不才了。”溫阮邊說,邊頗為一本正經朝著程嫣雯點了點,“不過,你還有自知之明的嘛,這點不錯。”
溫阮的不按常理出牌,顯然把程嫣雯氣了個半死,但礙於份,還有要維持平日裏在齊磊麵前溫可人的樣子,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白,所以,自知今日討不了好,隻能先作罷。
而齊思思卻沒打算放過溫阮,隻是剛想開口便被程嫣雯攔了回去。
“姐姐,妹妹子有些不爽利,恕妹妹先行告退。”程嫣雯向溫嵐微微俯,然後又脈脈地看向齊磊,“老爺,雯兒口悶得厲害,您能先送我們娘倆回林西苑嗎?”
程嫣雯自是不會讓齊磊留在這裏,於是朝著齊思思使了個眼,齊思思立馬拉住齊磊的袖子撒,“爹,您就送我們回去吧,您難道忘了上次娘暈倒時差點掉進水裏的事了嗎?”
齊磊本來還有些猶豫,一聽齊思思的話立馬改了主意,說道:“你們姑侄幾人多年未見,那我就不留在這裏打擾你們敘舊了。”
說完,齊磊便和程嫣雯母倆朝門外走去,隻是,在臨走出門前,他卻突然回頭,略有深意地看了溫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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