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蜀地的,正好我和鏢頭認識,所以隻是象征地收一些。”
這說法倒是合合理,王昌威在一邊點頭稱是,兄妹倆緩了神,沈幕思忖片刻,走過去跟鏢頭說話,燕綏很自來地倒了兩杯涼茶,遞給沈蓉一杯:“馬上要去蜀地了,你高興不高興?”
沈蓉喝了口茶:“我高興什麽?能吃火鍋了?”
燕綏道:“蜀地是燁王的地盤,你此去就能遠離朝廷,難道你不高興?”
沈蓉撇撇:“沒準燁王比朝廷還糟。”悲觀主義了一下,又看向他:“倒是你,你萬一到了蜀地恢複了記憶,發現家在別怎麽辦?”
燕綏笑著也啜了口茶,著尋常,姿態自有尊貴風流:“阿笑在哪裏,我的家就在哪裏。”
這幾日事多,沈蓉本來都快把前幾日的曖昧忘了,聽他這麽說,耳又不覺微微發燙,忙喝了一大口涼茶遮掩,獰笑道:“好啊,那你就跟著我家當牛做馬...”
燕綏手幫抹去邊的茶漬,笑意瞞眸:“好啊。”
沈蓉從耳朵到脖子紅了一路,推開他的胳膊,故意擺出黑臉:“你下回再敢手腳的,別怪我罵你!”
他擺出一臉‘我失憶我無辜我沒常識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虛心求教:“我幫你,怎麽能手腳?上回你腳傷下不了山,是我背你下來的,這也算手腳嗎?”
沈蓉:“...”好想打人。
這下在鏢局裏冒充鏢師的燁王部下瞧見這一幕齊齊不好了,是他們家天人之姿天縱之才天之驕子的王爺嗎?!他們家王爺什麽時候學會話滿篇把人家小姑娘調弄的束手無策!王爺你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上了吧!
阿李和德業滿意點頭,獨淩不如眾淩。
王昌威目躍過沈幕的肩膀瞧見這一幕,不覺皺了皺眉,心裏沉了幾分,強按捺住了與沈幕商議細節。
眾人敲定後日啟程,又了定金,沈家三人終於回去歸置箱籠了,王昌威私下找到燕綏:”王爺,那沈姑娘的大伯可是沈瑾?”
燕綏看他一眼,並不言語,王昌威原來是他娘的親衛,與他的關係自也不是尋常下屬能比的,有些發急:“王爺,您和沈姑娘...”
燕綏抬手止了他的話頭:“我自有分寸,你無須多言。”
可您方才那樣子,就不像是有分寸的啊,王昌威麵憂慮。
沈家人自不知道這些,先收拾好箱籠和隨件,辭別了好心收留他們的縣令,終於在後日早上,踏上了去往蜀中的道。
......
施既明紅著眼睛,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野,冷冷地瞪著眼前的一個獵戶:“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見到這兩人了?”
獵戶正是上回燕綏和沈蓉敲了他家門借宿,他對沈蓉圖謀不軌被收拾了一頓綁起來的那個,他跪在施既明麵前子發:“正,正是,小人那天晚上就見了一個極俊俏的姑娘和一個更俊俏的男人。”
施既明為了避免疏,拿著燁王的畫像在他眼前再三確認:“是真的?你確定是他?”
獵戶瞇著眼睛看了許久,肯定地點頭:“絕對沒錯。”
施既明頭一甜,上下了幾下,又生生把翻湧的氣咽了下去。燁王竟然在沈家,他竟然在沈家,他幾次和燁王肩而過,自己竟然都全然不知道!
要是他能早發現,哪怕隻是早幾日,他如今不不用人轄製,甚至已經能錦衛上下第一人!
可是沈蓉是什麽時候和燁王勾搭在一起的,他竟然全然不知曉!施既明捂著眼,掩住眼底的恚怒狠厲,半晌才平複了心緒,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能先想法把親娘救回來再說旁的。
施既明癱坐在原地緩了緩,就聽外麵一陣嘈雜:“...僉事,您不能進去,我們鎮史正在審問呢!”
施既明緩緩抬頭,就見他頂頭上司李僉事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拍桌子罵道:“你是怎麽回事?查到了燁王的蹤跡為何遲遲不去追人?!你以為上頭追究下來是好玩的嗎?”
施既明本不想說此事,但被李僉事問了幾句,也忍著難堪道:“僉事...燁王毒,綁架了我母親,我...”
李僉事對此事自也有耳聞,施既明這些年升遷太快,已經威脅到他的位子,他懷著某些不為外人道的幸災樂禍,淡然道:“既明,我也知道你的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假若你母親現在不在人世了呢?或者老人家尚還無事,難道燁王平安抵達蜀地就會放了?你這麽按兵不也不是法子。”
他見施既明還說話,大聲吩咐道:“此事我來做主,所有人給我馬不停蹄地順著道追擊燁王餘孽!”他轉向施既明道:“你放心,我定盡力救沈夫人險。”
☆、第30章第30章
沈蓉走之前本來還對這家看起來不靠譜的鏢局各種擔憂,但上路之後就徹底放下心來,從探路到吃飯住店租馬車這些零碎的小事,竟沒有一樣讓沈家人多心的,.都安排妥當了,就連沈蓉都覺著是不是給的錢有點太了,怪不好意思的。
燕綏笑著道:“鏢頭就是那樣的仗義之輩,你要是把錢給他,他反倒是覺著你瞧不上他了。”
沈蓉道:“要不我做頓飯請他們吃?”
燕綏挑了下眉:“等你到蜀地再說吧,現在就算你有鍋碗瓢盆,你有爐灶嗎?”
沈蓉一想:“也是啊。”
燕綏笑歎道:“我也有好幾日沒吃上阿笑做的飯了,吃慣了你做的,覺再吃旁的都難以下咽。”
沈蓉道:“那也沒見你吃了。”還要說話,王昌威就走過來問道:“前麵有小湖,咱們在湖邊歇一會兒再上路吧。”他說完又笑道:“若是不出岔子的話,明日就到岷江邊上了,到時候就可以改走水路,還能快上不。”
沈蓉笑著道:“這幾日有勞王鏢頭了。”
王昌威一拱手:“客氣。”他轉向燕綏:“燕...大錘,我有話想跟你說。”
燕綏:“...”他在心裏憋了一下才跟王鏢頭走過去,低聲問道:“何事?”
王昌威先是拱手請罪,低了聲音道:“王爺,得罪了。”
燕綏皺眉道:“你有事說事。”王昌威笑了笑:“那位施夫人和施家的表姑娘,我已經命人把們捆好扔在山裏了。”
這幾日沈蓉或許沒有覺察,燕綏卻發現了,自己這位老部下每每看到自己和沈蓉在一起,總會想一些委婉法子把兩人分開,他聞言淡淡勾了勾角:“就為這個?你好幾日前不就把人扔開了嗎?”
他看著王昌威:“我說過我的事自有分寸,無須你過問手,你這幾日著實逾越了。”
王昌威看著他眼裏的淡淡譏誚,心頭一涼,他肯出言提醒,說明還是顧念分的,若是什麽都不說,才是倒黴的時候,他心裏發,幹脆坦誠了心思:“我是為您不平。”
燕綏道:“阿...和大伯隻不過是普通親眷,又不是骨至親。”王昌威苦著臉還想說話,他已經轉走了。
正好此時到了王昌威說的那湖泊,湖泊裏竟然還有十幾隻水鴨子,沈幕一見就不麵向往:“我記得阿笑做的烤鴨味道最好,每次一烤就連左右鄰居的府邸都能聞到,回回都要帶著果子酒水來上門蹭吃蹭喝。”
他這麽一說,沈瑜也帶了幾分神往:“好久沒吃阿笑烤的鴨子了。”
沈蓉冷笑看著兩個白日做夢的父子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能先平安去蜀地就不錯了。”父子倆給說的齊齊低下頭,燕綏眼睛微微一亮:“阿笑會做烤鴨?我也想嚐嚐。”
沈蓉無語道:“怎麽哪裏都有你?”燕綏眼地看著,垂眸神有些難過,輕聲道:“我從來都不知道烤鴨到底什麽味,說不準是我原來出窮苦人家,所以吃不起整鴨整...”
燁王部下:“...”
窮苦人家,窮苦人家!他們頭一次知道原來燁王府竟然算是窮苦人家!
沈蓉:“...為了吃上一口烤鴨你也是不容易啊。”又是賣慘又是裝可憐的,頗為無語地擺擺手:“等到了蜀地有合適爐子就給你做一隻。”
沈瑜和沈幕:“...”憑什麽他們就沒有這種福利!
王昌威哈哈笑道:“沈公子想吃鴨子有何難?我讓人捉一隻來給你。”他說完就命人逮了兩隻鴨子,殺幹淨拔下鍋煮,沈幕瞧著那鴨皮鴨鴨子髒一起煮的一鍋就沒胃口,突然又想起上回那個妖狐的腦來,看著燕綏指著地上的一隻才殺的生鴨,小心探問道:“大錘,你想吃這個嗎?”
燕綏:“...不想。”阿笑大哥是不是有什麽病!
原來不吃生生鴨啊,沈幕頗為失地應了聲。
就這麽飛狗跳地又過了一日,一行人終於到了江邊,找了一家頗大的,在全國都頗有名氣的船行準備租船出蜀,沈蓉跟在沈幕等人後挑船型,不想他們一行人後有幾個船行的夥計探頭探腦地看了幾眼,似在確認什麽,燕綏心裏一警,拿出鬥笠來給沈蓉和自己戴上,又提醒沈家父子倆也戴好鬥笠。
他笑了笑:“這家船型不齊全,開價也過高了,咱們換一家吧。”
沈蓉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立時點頭同意了,燕綏又看了那活計一眼,又挑了一家規模小些,但是信譽不錯的船幫開始選船,眾人本來想挑一艘大船的,但無奈這一路上有幾段河道十分窄小,就怕大船施展不開,隻得選了兩艘中小型的客船。
眾人都怕在此地多呆橫生枝節,於是挑好船之後就立即上船啟程,此時天已經暗了,沈蓉本來對坐船還有興趣的,他們一家三口先上了頭一條船,燕綏說是有事跟鏢頭商議,等會要再到前頭船上來,於是直接去了後麵那艘,沒想到上船沒一會兒竟然覺著頭暈腦脹口發悶,獨自走到船頭去氣。
鏢局的人都在船艙裏收拾東西,還沒來得及巡邏,船上除了雇來的船夫就隻有了,獨自站在船頭吹了會兒風,總算是覺著沒那麽難了。
本來想要返回船艙繼續收拾打點,這時一葉小舟從船邊過,輕輕靈靈攪碎了滿江月,小舟行到月正好的時候,有個錦青年翩翩從船艙裏走出來,一手托著酒盞,仰頭賞月,隻是眉輕輕蹙著,似乎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在江心賞月詩也是樁風雅事,沈蓉難免多瞧了幾眼,約能看見這人相貌頗為俊,上的裳也有品味的,就是對來說有點花哨了,雖把人襯的更俊俏,但怎麽看怎麽...包。
搖了搖頭,不想那錦青年恰好也轉頭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青年麵上滿是驚豔讚歎,瞬間把滿腹愁緒扔到東海去了,一張俊的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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