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又咳了兩聲,“看得出並不喜歡劉二。人就怕打趣說和,莫要影響甄別。”
見素寧還要再辯,將手中的話本放下正說道:“關於你二人的婚事,到時讓父親給你們擇一些年歲相當的人選,家門第即可,莫要嫁士族這個罪。畫像這個辦法不錯,我會讓阿弟去辦這件事,隻要你們看上了,我負責辦妥。”
素寧臉紅地嘟囔,“婢子們才不嫁人,跟在您邊多自由。嫁人了還要侍候公婆,萬一遇到同床異夢之人,”捂住,訥訥說了句,“娘娘,婢子沒有別的意思。”
王徽妍不屑地脧了一眼,“我看你是見了駱駝說馬腫,見多怪。”複又拿起了話本,“這世上不同床異夢的恐怕就沒幾個。我隻羨慕一個人,過得日子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素寧不解地問:“您是這後宮之主,難道您羨慕陛下?”
“嘁,我羨慕他作甚?整日裏累狗,算計別人的同時被別人算計,他都不知道他的臣子在想什麽,坐擁天下又如何?他也不知道他的天下都長什麽樣兒,還不是整日裏圈在四尺見方的宮城裏。”
靠在大迎枕上看著菱花窗外飄落的合歡花,喃喃道:“我羨慕的是長公主,夫婿戰死沙場獲得先帝褒獎,連同加封不說,還擴大了封邑。坐擁諸多產業,豢養麵首無數,還傳出與得道高僧為了紅知己,簡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駙馬撒手人寰,公主也是可憐。”
“錯,是先皇為了安外祖家,這才賜的婚。”頗為慨的說:“人生在世,哪有事事稱心的,有舍就有得,相比之下可真是不枉此生。”自己何時才能不看人臉行事,恐怕要等狗男人……算了,過早咒死他,對自己也沒什麽好。
“娘娘,劉二將您要的書籍拿來了。”素蕓一臉興,就是從袖中拿出書冊時,有些皺眉頭。
“這什麽味道,這麽腥氣!”素寧捂鼻問道。
“想必是他跟著采購魚蝦的侍一同回的宮城。”
王徽妍顧不上異味,接過來紙質糙的書冊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
“媽呀!”素寧一嗓子喊出來,顧不上捂鼻,立刻蒙上了雙眼。
素蕓也轉過,不好意思在看,裏不住地解釋:“劉二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他去平康坊花了五兩銀子買的。說那裏的姑娘賣……之前都是必學的……”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說他怎麽不好意思看我,把書給我以後扭臉就跑了,給銀子也不要。”
王徽妍忍著辣眼睛翻看了幾頁,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這本書冊就是“箱底”的畫冊版,來自民間的東西自然了造的雅趣,更加簡單……暴一些,卻不是要找的容。
總要先吸引男人前來,才能行此之事。男人見了人就跑,或者本不願召見,就算學會了全套作也無用武之地。
苦惱地錘了錘發頂,拎起書頁示意素蕓接過,“找個地方燒了罷。”
*
此時皇後羨慕的汝長公主正在和皇帝敘話。
慕容策親自為眼前梳著高髻,妝容妖豔卻不失風華的人斟茶,“阿姊,你這一趟蜀可是去了幾月。”
慕容珺上稱謝,行上並未客氣,接過茶盞輕啜一口,飽含歉意地說:“還請陛下降罪,臣回來遲了,路上趕慢趕還是未能見上太後娘娘最後一麵。”
“朕聽聞阿姊直接去了皇陵祭拜,多謝你這份惦記。”慕容策含笑問道:“康王的招待可還滿意?”
慕容珺莞爾一笑,“帶著防備之心迎接,滿心歡喜送走。見我隻是和姘頭出來遊玩,自然皆大歡喜。”
打量著眼前這位九五之尊。尚在皇子時期,他平日裏極言語,不爭不搶,課業始終最優。太後出不高,連帶他也並未有多機會在父皇麵前嶄頭角,要不是三載前那場以命換來的軍功,若論資排輩,這皇位還真不一定花落誰家。幽州那位,至今依舊虎視眈眈。
從他大婚後至今未見,算了算也將近有半載之久。瞧著眼前龍章姿的麵容越見沉穩,能迅速將災控製減損失,不惜砸下重金,這份決斷足以令佩服。
慕容策見自嘲,想到的經曆,溫聲詢問:“阿姊有沒有看上哪家郎君,朕為你做主。”
“臣覺得現在這般過活很是瀟灑,還陛下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是。”慕容珺頗為自信地笑著。
聽聞新冊封的皇後古板無趣,湊近眼前的九五之尊,帶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語氣說道:“陛下,不若臣為你挑選一些得趣的子,人生得意須盡歡吶。”
慕容策飲盡麵前的清茶,彎一笑,“朕整日裏這般忙碌,前朝政事百廢待興,哪有心思顧念其他。”
慕容珺來時聽聞陛下這幾日均宿在清寧宮,見他推,不由得心生逗弄,“既然陛下不願擴充後宮,那臣去拜見皇後娘娘,順便開導開導。”
看著男人撚著手串瞬間失神,忍住笑安道:“出士族的子,端莊矜貴是們的頭麵,一時間轉變不過來也是正常。”
“有什麽可開導的,”慕容策擺擺手,故作淡然道:“皇後病了,長姊去看看也好,隻不過太過於無趣,長姊略坐坐即可,朕怕你時間久了會厭煩。”
慕容珺流連於風月場多年,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像皇弟這般平時沉穩,不肯多說一句話的人,如今竟然這般話中有話,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有意思,有意思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徽妍:聽說你還請了外援?
慕容策:萬金都求不來的專家,專治你這種古板守舊的人!
王徽妍仰天長笑三聲:陛下,臭味相投,了解下。
第22章
慕容珺說到做到,拜別皇帝後登車前往清寧宮拜見皇後娘娘。
此時正坐在正殿飲茶,順勢打量殿的擺設。
想要了解一個人,要從細微之著手。尤其生在皇家,自看人臉說話辦事,懂得審時度勢,是皇子皇們的看家本領。
環顧樸實無華的正殿,寶座後的牡丹圖雙麵繡屏風,看上去平淡無奇,卻恐怕是這殿第二件貴重之。是前朝的章毅皇後親手所繡。章毅皇後是死後才被追封諡號為賢,生前敢於納諫,我行我素,並留下了大量的遊記,皆為隨父鎮守邊境時的經曆。
桌幾上擺放的汝窯瓷和前朝的瓷,看上去比後宮嬪妃喜的金玉皿遜許多,但對於文人墨客而言,則更加熱衷於收集瓷傳世,彰顯學識。
客座上的茵褥並不是上好錦棉,待客所用的茶湯也不是千金難求的敬亭綠雪,即便是才剛回京,公主府中早已備好采摘的第一梢,更何況這皇宮大。
慕容珺眼中浮現一抹了然的笑意,心中已然有了評判。
清高,自我,有主見,甚至不屑同流合汙,統統藏在樸實無華之下,這名出自瑯琊王氏的皇後,不簡單。
“皇後娘娘駕到。”
慕容珺起,含笑下拜:“臣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王徽妍緩緩走上前,出雙臂親自攙扶,“長姊莫要跟本宮見外。”
慕容珺起後看向眼前這名宮裝人,見應是聽聞自己前來拜見,臨時簡單裝扮,麵上隻是略施黛。搭配新式樣的春錦宮裝,端莊優雅之下與眼尾遮擋不住的嫵竟然毫無違和,材如此之曼妙,比帝後大婚時見到要驚豔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聞娘娘不適,臣拜見陛下後,就馬不停蹄地前來探,想是打擾娘娘休息了。”
“不妨事,本宮聽聞長姊遊曆川蜀,很是羨慕。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本宮深信不疑。”
慕容珺頷首應是,與皇後相繼落座。
“川蜀真可謂人間極樂,景、食、人兒全占了。嘉州的荔枝,臣吃的都是現采摘的果子。與那些文人墨客在詩樓上飲薛濤酒,品嚐香噴噴剛出籠的金線油塔,微醺之下倚欄眺,欣賞夕下的嘉陵江,樂不思京。”
見皇後聽得十分專注,不像是麵上的敷衍,心中越發有了算計,繼而飲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臣說的人兒可不是,川蜀的郎君白貌,頗為秀氣。臣此次帶回來六名郎君,在琴棋書畫方麵頗有造詣。娘娘若得空,隨臣回公主府消遣一日也是使得。”
王徽妍心裏早就喊了一萬遍“我願意”了,平日裏隻是從話本中的描述,想象麵首是何等姿。如今有個大好機會能見識一番,腦子裏的兩個小人早已大戰八百回合了。
看著眼前眉眼間著一抹慵懶的人,著紗羅大袖衫,在這倒春寒的天氣裏竟然穿著如此涼爽,誇張發式和看上去價值連城的配飾,無不走在京城貴的前端,周著不容置疑的富貴致。對的崇敬之心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終究念及份,隻能強下一顆蠢蠢的心,出營業時的笑容:“多謝長姊誠邀,本宮得空時再與長姊聯絡。”
皇後的婉拒並未令慕容珺到意外。
不要,日子還長著呢,招數更是多得使不完。什麽場麵沒見過,什麽人沒引過,找出破綻對癥下藥,一切皆可破。
王徽妍心中極度不舍離開,方才聽得一番描述,肚中十分,眼瞧著到了午膳時辰,不由自主地說道:“長姊若無事,不如留在清寧宮用膳,本宮還未聽夠這些見聞軼事。”
“既然娘娘盛邀請,臣恭敬不如從命。”慕容珺豈有不應之理。
素蕓想到娘娘清晨點的青方,如今長公主在此,午膳時端出來是否不太好。
可無論怎樣使眼,娘娘的目像是長在了長公主上,本也不看……
素蕓隻好想著,長公主應當也不會喜歡吃這種重口味的食,興許沒見過這種民間小食也未可知。
誰知,當膳食擺好後,慕容珺瞧著皇後麵前的幾道菜,指著青方說道:“娘娘居然也好這口?”這到令很是驚訝。
在大燕,貴族出行以及宴飲,均有定所。民間小食都被劃歸為不眼之。出於頂級門閥的皇後,竟然將民間小食端上桌?
有意思。
轉念一想,能令陛下了心思想要去探究的人,自然不會是凡夫俗子,心中越發興趣起來。
王徽妍見問到青方時滿眼的驚訝和歡喜,心中的忐忑早已被尋到知己衝散的一幹二淨。
示意素蕓將青方分一些給長公主,大方承認,“本宮無意中品嚐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忘記它獨特的口味,偶爾想吃了就命廚子做來打打牙祭。”
慕容珺更加大方地夾了一塊直接放口中,閉起眼睛般地點點頭,“是這個味道。娘娘,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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