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綺注意到旁的人有一陣了。

黑長的直發及背，形纖瘦，起先一個人喝著悶酒，喝著喝著肩頭便輕輕抖起來，好像在哭。

能在人人的酒吧注意到對方，自然是因為對方的臉長在了吸引自己的點上，盛如綺喝著酒，默默欣賞了好一會兒。

只可惜年紀太小，看著約二十出頭的模樣。

盛如綺從來不往比自己年紀小的，這是的原則。按的說法，和不的人打道，容易麻煩。

牽扯到更是如此。

柯若初原本不想理會陌生人的搭訕，可想到對方心給自己遞了紙巾，搖了搖頭，“不是。”

“那哭什麼？”盛如綺又一個漫不經心的追問，反正今晚閑著也是閑著，有人聊聊天也好。

柯若初扭頭，循著聲音去。不知是因為淚水還是酒喝多了，眼前有些朦朧。

酒吧里的燈忽明忽暗，映著一張人的側臉，廓線條像是經過心勾勒，尤其是致俏的鼻子。對方微仰著頭，修長的手指握著玻璃酒杯，紅小口抿著酒，一副閑散模樣，別樣風。

柯若初看癡了兩秒，不僅僅是因為漂亮。

此時，盛如綺也扭過了頭，開始明正大凝視眼前這張清秀耐看的臉，著干凈純粹的氣質，夾著幾分涉世未深的青。

“喜歡的人不喜歡我。”竟和旁的人聊起天來，柯若初格斂，鮮和人說心事，今晚這樣說出來，好像也不錯。

正因為對方是陌生人，反而沒那麼多顧慮，只要出了這里，又是誰也不認識誰。

盛如綺聽了，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這麼尋常的事，竟被說出一種天塌了的心碎。語調懶懶散散，“沒談過？”

“嗯……”柯若初失神。

“通常這種況，多談幾個就好了。”一副過來人的輕松口吻。

“是嗎？”柯若初雙目放空，有點不在狀態，用手撐著腦袋，了，覺得臉頰好熱，好難。

“經歷多了，就想通了。”

是不是人都有這麼傻的時候。年輕時，喜歡一個人，好像大過天，覺得這輩子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似的。一時勾起往事，盛如綺低頭轉著酒杯，又喝了口酒，微醺，角帶幾分譏笑。

柯若初越來越暈乎，到后來幾乎沒聽清旁的人說了什麼，好像……醉了，想去洗手間洗臉清醒一下。

一起腳底踩棉花似的，都快飄到找不著北，果然醉了。

搖搖晃晃過喧鬧的人群，尋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眼前越發模糊，還有些疊影。

見對方突然離座，盛如綺覺得不對勁，遲疑片刻后，還是放下酒杯，起跟了上前。

洗手間，柯若初擰開水龍頭，捧著涼水直往自己發燙的臉頰上澆。

水滴淌過白皙的臉頰，順著下，無聲滴著。手撐在洗手臺上，深深呼吸著，想讓自己緩過勁。

只是這樣并沒能清醒多，酒后勁越來越大，柯若初晃了晃頭，霎時后悔起來，顯然對自己一杯倒的酒量過于自信了。

“你沒事吧？”盛如綺跟著進了洗手間，順勢扶住了步伐不穩的柯若初。

“沒事……”柯若初勉強又出了句“謝謝”。

連走直線都問題，暈這樣了還說沒事，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喝多了，盛如綺過一旁的紙巾，先是幫柯若初了臉，“今晚別喝了，趕回去。”

這樣在酒吧買醉的人，盛如綺早已見怪不怪，不過，今晚還是第一次管別人閑事。

“嗯——”柯若初悶頭哼一聲，一時腳頭暈的，就近靠在了盛如綺懷里。

“小心點……”盛如綺本能摟住了柯若初的腰，懷里的人比矮了小半個頭，低頭問，“能自己回去嗎？”

語氣里滿滿都是懷疑。

“嗯～”柯若初又是一聲輕哼，接著，得寸進尺，出雙臂環上了人家的腰。

像抱抱枕一樣。

大概是從小時候開始養的習慣，每每了委屈的時候，柯若初上總是一句不說，卻沒躲在房間抱著枕頭哭。

所以覺得委屈的時候，總會想抱點什麼，就像是種安。

盛如綺垂頭瞥著孩白里紅的臉龐，一副迷糊模樣，間不浮起一抹無奈的笑，見過喝醉撒酒瘋的，從來沒見過喝醉后這樣撒的。

乖巧得就像只綿羊。

不過乖巧雖乖巧，但又摟又抱的，占起便宜來倒也毫不含糊。

盛如綺正因為這個突然的擁抱而無措時，聽到了幾聲泣。

好像又在哭了。

聲音不大，但讓人心疼。

一時心，盛如綺沒推開柯若初，就讓抱著，心想，今晚就權當自己難得做回好人了。

“今天是我生日……”

聽到這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低喃，盛如綺心頭又是一，手輕輕攬住柯若初肩背，一只手幫對方了眼角旁未干的眼淚，聲哄了一句，“生日快樂。”

左眼角下有顆痣，盛如綺指尖恰好輕過，都說有眼角有痣的人比一般然都哭，現在看來，難不還是有一定依據的？

耳畔一聲溫的話語讓柯若初更加舍不得松開了，又將腦袋往對方肩上靠了靠，耍起無賴來，并沒有松手的打算。

想再抱一會兒。

盛如綺頭一退，下意識往后躲了躲，脖頸是的敏-地帶，偏偏這姑娘還不安分，一直將臉頰往頸窩里。

柯若初覺得對方上的香氣好聞，像只小貓一樣，鼻尖蹭在頸間細膩的皮上，醉呼呼的一點一點去嗅。

“嗯——”

洗手間安靜得很。

這個節骨眼上，聽到對方里的低語撒后，盛如綺氣息一時了，萬萬沒想到，竟會被個小姑娘這樣輕易給到。

盛如綺輕吸了口氣，手托住了柯若初的臉頰，想讓規矩些。

柯若初還是抱著沒撒手，抬了抬頭，朦朧間，飄忽的眼神定格，落在近在咫尺的面龐上。燈是昏暗的橘黃，極盡曖昧，鼻尖和鼻尖親昵蹭在一起，兩人此刻的距離，過分近了。

無聲對視，迎面而來的呼吸灼熱，夾著人特有的香氣。心口起伏著，抵在一起，仿佛能到對方的心跳律。

柯若初大腦徹底迷糊了。也不知道怎麼，就像口了會想喝水，打破了最后一點距離，輕輕吻在了眼前的紅上。

一瞬間的事。

作顯得那樣自然而然。

盛如綺僵了僵，間落下一抹溫熱，來自孩蜻蜓點水般的親吻，甜甜。

伴著酒香的氣息襲來，氣氛和覺都恰到好，很難不發生點什麼……盛如綺沒閃躲，而是垂了眸，不自張溫回應起來，原本拖著對方臉頰的掌心，也漸漸變了輕。

柯若初瞇著眼，不控制一般，貪婪又笨拙的眷著從沒會過的溫暖甘甜。

擁在一起。瓣細膩廝磨著，吮/吸著。你來我往，分不清誰更主，夾著繾綣醉意，兩人都沉浸在親吻里。

就這樣，意迷了。

盛如綺呼吸變得急促，指腹輕過對方的角，笑了，這小姑娘臉紅害的模樣，還真是讓人想“欺負”，低聲笑嘆道，“接吻都不會，姐姐教你。”

正意猶未盡，想繼續糾纏時。

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還有說話音。越來越近。

有人進來了。

這時，柯若初混沌睜眼，恍惚看著眼前模糊而陌生的臉。

稍稍恢復些理智后……

覺得自己瘋了。

柯若初用力掙開了懷里的人，本來就不太清醒腦子更是了漿糊，跌跌撞撞就往洗手間門外溜了去。

只想著趕離開。

盛如綺一個人被晾在原地，瞬間空落落的，了，有點茫然。

什麼意思？

完就跑？

盛如綺朝門口又看了幾眼，畔還殘留著的余溫，手撥了撥頭發，想起方才那孩吻得而認真的模樣，倏爾慢半拍似的笑了笑。其實年紀小的欺負起來，也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