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茉跟段野結識于初中,兩人都被老師格外關注,每個班級都有兩個很特殊座位,分別位于講臺的兩邊。江雨茉之所以有榮幸坐這個位置……主要還是因為班主任是小叔。從小到大人緣很好,不管坐哪里都能跟人打一片,有同學上課給傳紙條,有人跟說話,小叔很有先見之明讓坐在講臺的左側下方,沒有同桌,也不會有哪個學生吃了熊心豹子膽在上課時給傳紙條,畢竟就在老師眼皮子底下。
段野坐在講臺的右側下方,他是在老師那里掛了號的“壞學生”,家里人又特意來學校打點過,江雨茉的小叔是很負責任的老師,并沒有像別的老師那樣放任段野,反而將他安排在了講臺旁邊的座位,就是想好好管一管他……
江雨茉跟段野中間隔著講臺,講臺上又站著老師。
但如果江小叔知道,這樣的安排造就了一段“孽緣”,一定會捶頓足。
從初一到初三,段野喜歡上了江雨茉,這似乎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至在同學們看來是這樣。江雨茉格好,跟誰都玩得開,一看就會知道,肯定生活在一個很溫馨很滿的家庭,外向開朗,唯獨笑聲很魔,笑點也很低,段野趴在課桌上補覺時,總能聽到的笑聲,不知不覺,水滴石穿,鉆了他的耳朵,也鉆進了他的心里。
長得漂亮的生很歡迎,格好又漂亮的生簡直無敵了。
男生們喜歡,生們也喜歡。
那麼,段野也喜歡。
中考后,段野就跟江雨茉告白了,當然江雨茉沒有接。
這樣的生接了太多人的殷勤,被段野喜歡也不是多麼讓震的事。
江雨茉上了五中,段野也跟著去了,但是不在一個班,然而從高一軍訓的第一天開始,大家都知道,那個看起來好兇的段野喜歡江雨茉。段野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歡,他依然打架很厲害,高二高三的看他不慣,約他單挑,被他揍得鼻青臉腫,軍訓還沒結束,五中大部分人都記住了這個名字——段野。
段野在五中出名了,江雨茉也跟著出名。
江雨茉跟誰關系都好,跟段野這個老同學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告白被拒一次后,段野也就沒再說什麼了,但他還是喜歡江雨茉,兩人的關系就這樣,誰也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有好事者問過段野,要不要安排一場聲勢浩大的告白。
段野猶豫許久后拒絕了。
中考后告白,的確是喜歡。
但現在,比那時更加喜歡了。
更加喜歡的同時,也就束手束腳了,沒辦法再像最開始那樣跟說,江雨茉,我喜歡你。
那時候的喜歡,可以很坦然的說出口。
現在的喜歡,反而不會再放在上了。
……
江雨茉看著保溫桶里的哈達斯怔住了。
段野見好似沒睡醒一般,低笑了一聲,“吃吧,怕下午來接你的時候化了。”
沒,他將冰淇淋拿了出來,打開蓋子,將木勺子遞給,“嘗嘗看,跟和路雪有什麼區別。”
他停頓了一下,“本來想多買幾個,但店員說被預訂了一些,只剩幾個,另外幾個不是你喜歡的口味。”
十七歲的江雨茉沒有那麼,腦子也不算很聰明。
才知道自己的未來,只是茫然,什麼都沒想。
然而聽到段野的聲音,眨了眨眼,有種酸的覺,想哭但也沒哭。想告訴他,段野,你知道嗎,我們未來……
未來怎麼樣呢?
其實這個年齡的學生也不曉得該怎麼判斷什麼是好的未來,什麼是壞的未來。
“怎麼了?”段野發現神有些不對。
江雨茉搖了搖頭,“做個噩夢,沒睡好。”
段野失笑。
他其實并不笑。
他也沒問是什麼夢,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日空,下意識地瞇了瞇眼,“你還沒吃飯吧,我估計你爸快回來了。”
江父的出車時間,段野都牢記于心,就是清楚了才敢現在過來。
“嗯。”
段野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天氣關系,手心有些發燙,“那我什麼時候過來接你?”
江雨茉的生日,段野比誰都上心,恨不得過年時就在計劃了。
但高中生再怎麼安排再怎麼計劃,也不會太隆重。
“四五點吧。”江雨茉說,“晴們要過來。”
段野嗯了一聲。
艷高照,江雨茉曬得不行,拿著冰淇淋就小跑著回了家。
段野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后騎著托車走了。
他份證上的出生月份是七月份,滿了十八歲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考了托車駕照。
托車駛出的聲音有些大,風將段野的服吹得鼓鼓的,眼角的一道淺淺的疤,令他看起來又兇又狠,翹起的角稀釋了這份兇惡。
江雨茉回到家里沒多久,江父就下班回來了。
江父是汽運公司的司機,主要負責寧城到省城這條線路,他開了十年的客運大了,中午一向沒空都是在客運站買盒飯吃,今天是特殊況,寶貝兒十七歲的生日,不管怎麼樣都要趕回來。江母前兩天訂的蛋糕,江父拎了回來,是很常見的水果蛋糕,上面用果醬寫著“寶貝生日快樂”。
桌子上是一桌好菜。都是江雨茉吃的。
江母從早上忙活到了現在。江雨茉出生在一個特別普通的家庭,爸爸是大司機,媽媽是藥店員工,家境不算好,但在寧城來說也不算差,“不是留守兒”這一點就已經很幸福了,江雨茉的其他同學朋友,有一半父母都是在外地務工。
一家三口以冰可樂代酒,互相干了一杯。
江父樂呵呵地說:“茉茉十七歲了,我也老了啊!”
現在想起來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昨天還抱著剛出生的閨,今天閨就十七歲了。
明年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江雨茉給江父夾了一塊排骨,“哪有,我覺得爸媽還很年輕呢。”
“說是十七歲,還跟小孩兒一樣。”江母念叨,“一大早上跟失了魂一樣,還哭鼻子,說是做了噩夢。”
江父饒有興致的問:“什麼噩夢?”
江雨茉停頓了一下,“夢到我沒考上好大學。”
在原著中,考得似乎并不是很好,畢業后因為形象氣質佳在省城的航空公司當了乘務員。其實這樣的未來在大眾眼中也不壞,但總覺得,并不想當空姐。
原著中,也沒提到幾次。
只是在小說番外,男主角來寧城回憶過去,在街上到了段野。
主角還跟男主角慨,提起了段野的現狀,說段野高中畢業后走南闖北賺了一些小錢,又回到了寧城,跟人合伙開了修車店。男主角依稀還記得昔日這位對頭的一些事,問了一句,他朋友呢。
主角笑著說,不知道,只聽說他們分分合合,男主角從十八歲時喜歡主角,他們三十歲了,他十二年。
聽說段野從十四歲時就喜歡那位姓江的同學,他的初。
那麼今年他們也三十了,但段野他的初了十六年,更長。
江母的一句話將江雨茉拉回現實,“這不是夢,是真的。”
江父不贊同的瞪了一眼,“瞎說。”
“你閨什麼績你不知道啊。”江母也頭疼呢,“王老師跟我說過,茉茉危險得很,高三得加把勁了。”
接著夫妻倆討論了一番該怎麼作。
江雨茉……完全不上。
總覺得,原著中那個未來雖然判斷不出來是好還是不好,但現在的,并不想當空姐。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攥了筷子,煞有介事地說:“我一定會考好的!”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又繼續去討論了。
江雨茉:“……”
麻了。
兩點不到,江雨茉的好朋友來了。
江父早就去上班了,江母也去藥店,家里只有們,覺很自由,江雨茉將蛋糕分給們吃了,三個生在房間里,一個坐在書桌前看小說,一個在玩手機上的俄羅斯方塊,神張,只有江雨茉陷沉思中。
“你們以后想做什麼。”江雨茉突然問道。
晴正逐字逐句地看小說中男主是怎麼樣“欺負”主,面紅,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還回頭看了一眼,“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我媽問我。”
孫夢婷等屏幕里的俄羅斯方塊滿,提示游戲失敗后,這才看向江雨茉,“問這個做什麼。我想當明星,但我媽想讓我繼承的缽當護士……啊煩死了,高考填志愿我是一點自主權都沒有的。”
江雨茉沒應。
“那你呢,你想做什麼。”
江雨茉:“你們覺得空乘怎麼樣?”
晴打量了江雨茉。
三個人是從小學就認識的朋友,深厚,彼此都很了解,還一塊兒洗過澡。
“可以啊!天天都坐飛機,多爽啊多酷啊!”
江雨茉哭無淚,“你們果然不是我的好朋友,都不記得我有點恐高了!”
多有意思啊,連天都不敢坐的最后去當了空乘。
“這個……那你干嘛還要問我們。”
江雨茉:“……”
“那就不當咯。”晴又翻了一頁,“多大點事。”
江雨茉:“我已經沒辦法跟你們進行靈魂流了。”
晴撲哧一笑,跟孫夢婷對視一眼,“那肯定,段哥才能跟你進行靈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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