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誰手里有武,誰就有說話的權利。人命如草芥,這一點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難以想象的。
我聽到以后害怕極了,抖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只好抓著筷子小聲的對我爺爺說:“那如果胡子發現了哨子被整死了咋辦,咱們那還有活路了啊?”
爺爺喝了點酒后臉有點紅,顯然是有些熱了,他把棉襖下來往炕上一丟,安我:“沒事兒,我和老翟頭還有四楞子把他扔后山上的雪甸子里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個干凈。胡子要是發現了一定以為這損種還沒下山就被野狼給掏了。再說這無憑無據的,他找誰去啊?咱明天把糧食藏好。啥事兒都沒有,放心吧。再給我盛碗飯。”
著爺爺的鎮定,我心里也就踏實了不,但是還是害怕,這頓珍貴的細糧也就沒能吃好。爺爺累了一天,吃完后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后,躺在炕上始終睡不著。心里面都是胡子的事,萬一暴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點多,才迷迷糊糊的進的夢鄉。
可是接下來的事是我更加想不到的。
后半夜,我醒了,迷迷糊糊的下床走到有夜壺的外屋方便。剛蹲下的時候就聽到了依稀的哭聲,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戲似的。激靈一下清醒了。這大半夜的誰在院子里哭?正當提好子想順著窗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后拍了一下。這冷不丁的驚嚇使我忘記了喊,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老婦披麻戴孝的跪在后,這個老婦尖猴腮,黑夜里看上去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但是卻紅的滲人。拉著我的襯哭著說:“我孫子命苦啊,你看沒看見我的大孫子?”
啊!!我終于尖了出來,掙了那個老婦的手跑到了里屋,拼了命的搖醒我爺爺。我爺爺睡的正香,他罵道:“喊啥啊?喪啊?”我連忙告訴了剛才看見的,我爺爺聽到外屋今人了趕忙起穿服,從炕邊兒抄起爐鉤子就竄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燈一照,外屋哪有什麼人。氣的我爺爺回頭罵我:“是不是有病?睡楞了吧你。”我現在驚魂未定,只是拼命地搖頭。我爺爺見我確實嚇壞了就安:“沒事兒,你那是做夢呢。別老瞎想回去再睡會兒吧。”
我剛想說話,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這時在看我爺爺臉鐵青,顯然他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我爺爺撞起了膽子往窗戶去。這一不要,還真把我爺爺和嚇了個魂不附。
只見黑暗中的院子里跪著二十幾個穿白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帶著尖尖的白帽。哭聲就是從他們的里發出來的。他們哭幾聲后像后山的方向磕頭,然后又接著哭。大半夜的院子里忽然憑空多出了這麼多人好像在哭喪,這場面簡直滲人到了極點。
我爺爺和現在都被嚇的不輕,他們哪里見識過這種陣勢!本來鬼魅之說也只是民間口舌相傳,是人們茶余飯后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覺時用的手段。但是今日親眼所見,就頓時讓我爺爺嚇了陣腳。
好在我爺爺快速的緩過了神兒,他馬上拉我進了里屋,把所有的窗簾檔上后又把準備過年時點的洋臘取出點上。稍為亮了一些,能讓人覺得安全,爺爺拿著爐鉤子著,早已經被嚇哭了,但是不敢出聲,在炕上把棉被抱的的。出于安全起見,爺爺不敢貿然出去。只是小聲的對著說,:“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兒”。
好在,哭聲在大概凌晨四,五點鐘的時候就消失了。一夜沒合眼,我爺爺裝著膽子往窗子口一瞄,見院子里空無一人!又了一陣,天就蒙蒙亮了。爺爺仗著膽子到院子里,只見院門,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院子里的大黃狗直的死了,臟被掏了個干凈,污混合了雪,已經被凍住了。
爺爺回到屋子里,對炕上的說:“今天你別走了,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抖的問他:“咱們是不是沖著啥了?”
爺爺沒有說話七點多的時候他把昨晚上沒吃完的黃米飯熱了熱,胡和吃了點后兒便背著家里一袋子高粱米和一壇子十幾年的自釀白酒出門了。
所謂的“沖著啥”是東北話,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說,按現在的話來講一般做見鬼了。現代科學的解釋就是對于一些突然產生幻想幻視幻聽癥狀的人,往往因為經歷某一個奇怪的事件或場景后發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這種現象稱為“撞邪”。
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很多事是我們沒有親經歷過的,道聽途說的故事往往都有個模棱兩可的結局。但是我爺爺的這個故事。卻間接的影響了我的一生,這是后話,容我日后再慢慢道來。
現在確實很害怕。但是也得干活兒啊,趁出門掃雪的時候問老翟頭的老婆和四棱子的媳婦兒,昨天晚上聽到什麼沒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沒聽到。四棱子的媳婦兒問我咋了,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這幫老娘們兒聽完后就炸廟了,這個說是鬧鬼,那個說是鬧仙兒的。弄的我越來越張,們問我爺爺干啥去了。我告訴們。我爺爺一早起來就去碾子山請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于齊齊哈爾市西北部,是大興安嶺的余脈,那里最出名的就要屬神的蛇山傳說了。講的是緒初年,有一條大蛇從蛇山山頂的里鉆出,探首至雅魯河飲水,尾端還尚在中,可見起形之大。當時的俄羅斯人筑中東鐵路時看見了這條大蛇擋住了鐵路,導致火車不能通過,于是就用火炮轟它。大蛇生氣了,擺濺起的石頭砸死了好幾個人后就再次回到了里,此后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當地的老百姓把此蛇當做了神靈,年年供奉。
說的是當年的碾子山腳下出了一位能人,名為劉樹清。別人都稱呼他為劉先生,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山下的村子里開了一家棺材鋪,十里八村僅此一家。劉先生家祖傳有一門手藝,據說是當年劉家的祖先在蛇山的蛇里撿到了一本天書,所以老劉家世代能掐會算,到了劉先生這代更是了不得。專門兒為附近的窮苦百姓看風水破煞選宅,誰家有紅白喜事,找他定日子準沒錯。而且還通驅魔降鬼之。這在以前的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就連胡子土匪也要懼他幾分。而且他樂意助人,經常是免費給附近的窮苦百姓排憂解難。
就是這麼一位劉先生,卻又只有一點病,那就是脾氣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慣你這個人,你說出龍喚來他也不會幫。而且他還極度的好酒,基本上是無酒不歡。據說他一天經常是從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連出門幫人看地也是酒葫蘆不離手。有人看見過他曾經自己喝酒卻擺了兩個海碗,而且還自言自語。后來大家知道了他飲酒后能“過”,于是他又多了個外號,做“醉鬼劉”。這個稱呼并沒有任何貶低的分,而是形容他喝醉了以后能和鬼打道的意思。
我爺爺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請這位劉先生,前些年我太爺爺病逝后就是這位劉先生幫忙找的墳地。而且他和我爺爺臭味兒相投,都喝酒。飯桌間幾碗酒下肚,劉先生見我爺爺的酒量不次于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稱兄道弟起來。而且以后也沒有斷了聯系,遇上逢年過節的兩家都要走。
我爺爺先到了村子西邊的趕車老鮑頭兒那借了驢車,把東西往車上一放,就趕著車火急火燎往碾子山趕去。由于以前的土道,還下了雪,導致驢車很慢。花了將近一上午才趕到了劉先生的家。劉先生的媳婦兒正在外面晾服,大老遠就看見我爺爺趕著車過來,忙上前去接我爺爺。由于平時兩家很,也就不外道了,對我爺爺說:“小崔啊,今年咋來這麼早呢。吃飯沒,快進屋,咋沒看見弟妹呢?”
爺爺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里,轉急迫的對劉先生的媳婦兒說:“大嫂,救命啊,我大哥呢?”劉妻見一向開朗的我爺爺今天怎麼這副神,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兒了。于是倒了一碗茶給我爺爺,并且讓他先坐下。見我大哥平靜了些后說:“小崔到底咋了,出啥事兒了,你慢慢說,你那個死鬼大哥昨天又喝多了,現在在后屋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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