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在雍靖王府的眼裏本就是吃裏外的東西。
今兒個衛靜姝編排雍靖王府,又被李君瀾抓了個現行,自是將雍靖王府得罪了個幹淨。
衛靜婉沒經過事兒,被嚇得不輕,進了課室還離不得衛靜姝,手心上汗津津的,了幾回也不幹淨。
抬眼瞧見李君瀾跟著進得課室,整個人便越發崩得的,就怕這位郡主要同姐妹二人清算。
幸而李君瀾連目都不屑往這瞟。
衛靜姝跟個沒事人似得,反正也不能昧著良心去討好雍靖王府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結果再差還能差得過上一世不?
拉著衛靜婉坐到課室最後一排去,取了書冊擺出來,便開始趴在案幾上昏昏睡。
講課的先生周氏從外頭進來,一眼便瞧見了,可衛靜姝一向如此,也見怪不怪了。
先生今兒講的是論語,因著都是學生,講得也不深,隻翻開書冊讀得一回,複又將字麵意思解釋一回,餘下的便由學生自個參悟。
李君瀾功課一向好,所學早就不是論語這類,不過因著郡主份,每日還往書院來罷了。
將書冊翻得幾頁,無甚新鮮,頗覺無聊得,可眸子一瞥瞧見正睡得香的衛靜姝。
眼珠子一轉便笑道:“先生,衛靜姝好些日子沒來上學了,今兒個來了還能穩坐泰山,想來在家中極為刻苦。”
“先生應當考一考的功課才是,也好給學生們做個榜樣。”
那些個存心想結李君瀾的更是一片附和之聲。
姑娘家家這點子小算計,周氏一眼便看穿了,可也是個世故之人,自不會去落郡主的臉麵。
麵上端著笑,跟著便應道:“郡主說得對。”
又道:“如此我便考考靜姝的功課罷。”
衛靜婉唬得一跳,忙將衛靜姝搖醒,心中默默祈禱自家這位不著調的三姐姐莫要太丟臉才是。
衛靜姝正睡得雲裏霧裏的,乍然搖醒還覺得煩躁,手一擺語帶不悅:“我不,一會子再用膳。”
話音將落,眾人便是一陣哄笑。
衛靜婉忙急急道:“三姐姐,午膳還早著呢,是先生要考你功課。”
“哦”衛靜姝應得一聲,這才抬起頭來,眼皮半瞌,瞧著一副未睡醒的模樣:“先生,您說……”周氏搖搖頭,語態平和的問道:“論語中,為政篇,子夏問孝篇中,‘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是如何理解的?”
衛靜姝本就功課不好,這會子又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得周氏出題,腦袋跟小啄米似得一點一點,裏卻道:“男?有事自然是弟子去做,有酒吃,自然要著先生?”
頓了頓,整個人好似又有點清醒過來:“先生,這要是孝道的話,豈不是跟供了個二世祖在家一般?”
課室裏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李君瀾帶頭,笑得肚子都疼了。
周氏一臉鐵青,深吸了兩口氣,這才將心中鬱結吐出來,指著大開的門柩,著緒道:“去外頭將論語抄十遍,下學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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