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琈惱紅了臉,連忙將攔下,“三長老何必多此一舉,今日之事,便當做……是我有失偏頗,我向你道歉。”
綺月閣弟子頓時驚詫十足,他們師尊一向驕傲,眼高于頂,竟然會被三長老幾句話給恐嚇住,還乖乖道了歉!
看來,三長老的地位確實很高。
昭瑤卻并不想就此放過,雙眼如炬地盯著:“罰的又不是我,二長老向我道歉做什麼?”
沈溫謹靜靜站在一旁,只字不言,長長的睫低垂著,掩蓋住眼里復雜不明的緒。
他像一個看客一樣置事外,即使明知昭瑤提起了他,也無于衷。
琈袖里的拳握著,抿不發一言。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還要堂堂長老給一個弟子道歉不?
看著昭瑤那白蹁躚淡雅舒然的樣子,頓時生出怒火,及到的目之后,卻又突然敗下陣來。
縱使昭瑤常年閉關,掌門卻一向偏于,再者,藥堂好些珍稀靈藥都是取來的,若是被拿回去,恐怕自己會為太虛宗千夫所指,心維護的形象也會嚴重損。
琈閉了閉眸,終是咬牙說道:“沈溫謹,今日之事是本長老錯怪于你,對不起。”
一席話落地,四周頓時雀無聲,想來綺月閣弟子也覺得臉熱吧!
沈溫謹頂著一傷痕,面平靜,好似察覺不到背上的疼痛一般,溫潤有禮道:“二長老言重,此事弟子也有錯,罰也是應當。”
年微微垂著頭,并沒有因自己師尊的庇護而目無尊長,三兩句話便給了臺階下。
琈的面這才好了一些。看著他這副溫潤清朗的模樣,昭瑤很難把他同之前一黑的魔君聯系在一起。
今日既然是按照系統所指為他解圍,他這一的傷也不能白,一臉冷漠地抬頭繼續問:“他這一傷是誰打的?”
這是要追究到底了。
琈后一名青男子猶豫著走出來,僵回答:“回三長老,沈師弟的鞭刑是我執行的,過后我定當竭力為他療傷以做彌補。”
話是這麼說,但這鞭刑歸結底還是琈命令的,他不過是出來頂罪而已。
“不必了,”昭瑤揮手,“他了多鞭,你便罰自己多鞭,他跪了多久,你便在連月閣門外跪多久。”
聞言,青男子一驚,下意識朝琈去,后者撇開臉不看他,看樣子是不想為他求了。
他只好默默應下。
其余弟子也不敢吭聲,生怕給自己惹上麻煩。
看著琈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昭瑤忍不住勾起角來,就是喜歡看別人不喜歡又干不掉的樣子。
沈溫謹卻不聲地與拉開距離,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弟子多謝師尊庇護,不過此事弟子本來也有錯,就不用再罰其他人了吧。”
青男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最后,唯一一個為他求的人,竟然會是這人自己,剎那間便紅了臉。
昭瑤斂了笑意,眼前的年同來時一樣淡然,方才對綺月閣的針鋒相對好似與他無關,他毫不在意。
笑死,要不是系統有命,你以為我會管你?不報仇就不錯了。
淡淡看他一眼:“隨我回去療傷,此事你不必再管。”
而后,瞥了一旁面紅耳赤的琈一眼,一手拉著他的胳膊便風飛起,將爛攤子扔給琈自行理。
沈溫謹背上翻滾,一路忍著疼痛,沒支撐到連月閣,背上突然傳來一陣鉆心的疼,高大的子晃了晃,便直直地朝下方落去。
昏迷前,只見自己那便宜師尊神慌隨著他落下來,眼里帶著此前從未有過的關懷與擔憂。
他長長的睫撲幾下,便安安靜靜閉上了眼睛。
*
綺月閣的鞭刑一向厲害,銀鞭上不僅含有靈氣,還長著一倒刺,打在人上連都能翻滾出來。
沈溫謹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從窗棱間灑進來,伴著聲聲鳥語,空氣中帶著雨后的清甜氣息。
年緩緩睜開眼來,如墨的長發堆在枕邊,皮是病態的白。
他試著了子,背上卻已經沒有痛,便倚著床欄坐起,里微微張開,出了一小片膛。
還沒有松一口氣,便有一著黑勁裝的男孩推門進來,他看起來比他小幾歲,面上的稚還沒有完全褪去,卻老地皺著眉頭,英氣人。
“師弟,師妹的傷勢如何了?”沈溫謹角噙著溫和的笑,只字不提昨日之事。
這便是他的師弟,昭瑤的二弟子——楚煜!
真正的書中男主!
楚煜幾步走到他床前坐下,疚道:“如意的傷勢已經好轉,但是師兄你這一傷是從何而來?”
昨日師兄送來萬年靈芝后,他便一直待在溫如意那照料,對綺月閣所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事到如今,他還不知道那靈芝乃是師兄私自竊取。
不過接著他又驚喜說道:“師兄你知道嗎?師尊竟然出關了,還說往后再也不閉關了,昨日還帶來了藥堂的靈藥為你療傷,你這背上的傷才好的這麼快。”
沈溫謹垂眸,他早就知道,卻還是疑那人為何會突然做出這麼反常的舉。
“師尊現下在哪里?”
楚煜撓了撓頭:“師尊不知道是怎麼了,差點搬空了藥堂,如今被掌門喚去問話了。”
他神晦暗,回想起昨日說過的要將藥堂里自己掙來的靈藥拿走的事,竟沒想到真的會這麼做。
楚煜思慮的沒有他那麼遠,如今師尊出關,他們終于有了依托,再不必其他弟子的白眼,心中激萬分。
而且,他為墨國皇子,當初被送上山來拜昭瑤為師,也是聽說功力深厚、修為高深。
可惜這些年恰好一直閉關,他尋不到機會向求教。
眼下正好,他終于可以好好修煉,學一些真功夫回去,父皇母后定會十分高興。
沈溫謹看著他一臉激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沒什麼大礙,你回去照看師妹吧,等師尊回來了,我們三人再去拜見。”
并且,師妹傷一事疑點重重,既然師尊出關,還是告知為好。
楚煜見他面蒼白,便不再打擾,行禮退下。
出門走了幾步,他懊惱地垂了垂頭,這兜來轉去的,還是忘了問他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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