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啾啾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一晚上沒睡好,輾轉反側到天亮,正于半夢半醒的狀態,吵鬧的鈴聲頃刻間炸開。
“啊吵死了……”
阮啾啾睡眼惺忪,手到手機所在的地方,瞇著眼睛拿起手機,上面顯示著陌生的號碼。坐起,接通電話:“喂?請問你是?”
“你好,是阮士嗎?”
“是我。”
阮啾啾的瞌睡消了大半:“你是——”
“我是溫先生的助理,你可以我鄭助理。首先恭喜你,第一的簡歷篩選已經通過,但接下來還有第二,請你下午五點鐘務必準時到瀚達娛樂公司,我會統一面試,現場出結果。”
面試?
“請問面試是哪方面的問題?”
“不用擔心,只是面對面聊一下。”鄭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但語氣相當沉穩,“到公司找前臺,會給你指路的。”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
掛斷電話,阮啾啾倒頭躺在床上,腦袋放空片刻后又坐起來。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不過是一場面試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阮啾啾地鐵倒公,總算到了市區。
到了瀚達娛樂公司,提前了半個多小時,跟前臺說明況后,對方給指路八樓的辦公室。阮啾啾站在電梯旁等待,電梯門打開,空無一人。
進去后站在角落,拆開一顆大白兔糖,電梯門緩緩合上,只留下一道時,忽然,一只手撐在其中,拉開了電梯門。
是一名陌生的男,一黑羽絨服,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唯有出來的手指修長,是漂亮的白,按了樓層后很快也了回去。
大概是明星模特之類曝率比較高的人吧,對方沒有走VIP通道,說明可能是個沒有多的新人。
他站在的旁,即使有墨鏡的存在,阮啾啾依然能強烈地到他的視線停留在——手上的糖紙?
阮啾啾沉默片刻,從口袋里掏出兩顆糖,因為含著糖話語有些含糊:“要吃嗎?”
兩人四目相對。
“……”
“……”
阮啾啾對于自己的會錯意全然不知。
他本來百無聊賴地著電梯緩緩上升的數字,突然被人出聲打斷。他別過視線,看著一側被糖頂起的圓鼓鼓的臉頰,睜大的漂亮的杏仁眼,慵懶的棕眼瞳,含含糊糊卻還得防著說話別流出口水的故作鎮定。話語之間,一甜甜的味散開。
他的目在的上停留片刻。
“……”
阮啾啾只是客氣一下,誰料對方真的出手,從的手心取走兩顆糖直接塞進口袋。
兩人安靜無聲,也不,總算到了八樓。叮地一聲,走出電梯,后的男生雙手抄兜,著離開的背影,墨鏡擋住了他的目。
八樓的話……
辦公室已經有兩人在等待了,一男一,阮啾啾進門口,紛紛用謹慎的目打量著。客氣地點頭,坐在靠墻的椅子上。
沒過幾分鐘,有人走進來,手里拿著幾份資料。他看起來面容年輕,一頭茶卷發,看到幾人便出微笑:“我就是通知你們的鄭助理。你們好。多余的客氣到此為止,我會提幾個問題,希你們能如實回答,請不要有負擔。首先你們覺得,這段時間自己應該做到什麼?”
旁白君的聲音又響起。
【鄭助理挑人,首先得挑比較沉穩的,其次,話,能守住,為人靠譜。】
突然響起的旁白讓阮啾啾抖了抖,隨即,眼睛亮了亮,立即心神領會,雙手搭在膝蓋上,一副專注聽話的模樣。前兩人說得很好,各方面談起來頭頭是道,鄭助理在本子上唰唰唰寫了什麼,頭抬起來,目轉向阮啾啾所在的方向。
“阮小姐?”
“把該做的工作做好。課業是我的強項,我只管這方面,其它和我無關。”簡短回答完后微微一笑,再不言語。
【鄭助理盯著面前的人,心里有幾分滿意。按照圈子的審,這張臉標志得很,但也怕打扮太好看,被狗仔捕風捉影就不好了。】
阮啾啾迎著他的視線,出略顯拘謹的笑,主發問:“抱歉,是我今天的妝畫得不好嗎?平時從來不畫,不是太懂這些,只是覺得娛樂公司應該也注重外表形象,才花錢讓別人畫的妝。”
其實是自己的手。原主化妝品還算齊全,只是幾乎都沒怎麼用過,有兩支口紅還是許哲送的。
明顯地到鄭助理欣然的心。
“沒什麼,以后不化妝就好了,素人在劇組公司走也比較方便。”鄭助理點點頭。
接下來,鄭助理又問了幾個問題,阮啾啾既不出風頭,又回答得得,暗暗估計自己應該是沒問題了。
后知后覺地到,旁白的確是可以為金手指的存在了!算是心靈應,又算是預知劇,唯一缺憾便是旁白君不知何時會出聲提醒。阮啾啾也試過和“它”談,可惜,旁白君只說旁白,多余的話一句都無。
鄭助理讓他們幾人在房間里等了十幾分鐘,再次過來的時候,面帶笑容遞給阮啾啾一份合同。
“簽好了,就跟著我上樓見見人吧。他這會兒還在休息。”
“謝謝。”
阮啾啾翹起,禮貌道謝后,合同象征瀏覽一遍,簽上自己的名字。跟著鄭助理出了門,走在前面的鄭助理仔細叮囑:“合同上說明的保工作請一定要做好,這是對你也是對我們負責。其次,不要好奇他的私生活,兩人接只有授課容,進度我也會定期檢查。……”
他走了一路說了一路,總算到門口,鄭助理停下腳步,敲了敲,推開門。
阮啾啾跟著進門,這是一間休息室,大白天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室外的,房間里燈亮著,地毯上擺著一架鋼琴,墻邊立著吉他,沙發靠背上搭著黑的羽絨服,茶幾放著一罐被打開的汽水,地上滾落著任天堂游戲機,還有幾個手柄。
“海桐?”
背對著兩人坐在沙發上的溫海桐合上書,別過頭,在看到阮啾啾的時候作頓了頓,不聲地順手撿起桌上的糖紙扔到垃圾桶。
他一如阮啾啾在圖片上看到的一樣干凈清俊,不,準確來說,比圖片上還要好看得多。他穿著黑連帽衫,皮白,盯著阮啾啾的丹眼廓狹長而微挑,卻因為過于溫和的眼神顯得非常乖巧,不帶半分鋒利。
看起來是個好相的人。
“你好,我阮啾啾。”一本正經地介紹自己。
溫海桐站在阮啾啾的面前,明明不過二十歲的年紀,高卻如了條的柳枝,生生比高了一頭,顯得相當沒氣勢。
溫海桐很想手的頭發,大概是此刻的看起來太可的緣故。
又或許是糖比平時的更甜。
“阮啾啾?……啾啾?啾?”
溫海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詫異地重復了好幾遍,但因為笑得太好看,眼神太無辜,讓人完全發不起火來。
阮啾啾:“……”
鄭助理:“咳咳……”老實待他一開始看到這個名字也笑了。
鄭助理看著他明顯還不錯的心,默默松了口氣:“行程表暫時無法,等待我的消息通知吧。阮小姐,現在可以回去準備,就拜托你了。”
“好的。那我們下次再見。”
溫海桐看著故作客套的模樣,又笑了。
在鄭助理驚訝的目中,他出手,在阮啾啾的頭頂了:“多多關照啊,姐姐。”
阮啾啾不爽地拽住他的手腕,皮相的瞬間,一個溫熱,一個冰涼。兩人皆是一愣。
好在鄭助理反應及時:“海桐真是個禮貌的孩子哈哈哈。”
鄭助理把送到電梯口,阮啾啾下了電梯,掏出手機,這才看到許哲的幾條短信,都是在問結果如何。
阮啾啾把結果發給他。
不過幾分鐘,許哲打來電話,笑著說:“真得恭喜你呀,我等會去接你,一起吃頓飯吧,算是慶祝。”
“我……”
阮啾啾來不及拒絕,對方就掛了電話。
但愿不要餡。想。
許哲的家境優渥,也算是中產家庭養出來的品貌兼優的優質男人。他開著一輛大眾,笑容隨和,向阮啾啾的時候眼神閃過些許意外的驚艷。車開到一家餐廳門口,兩人并肩走了進去。
原主喜歡他也不奇怪,只是,對方看起來更像一個褒義的中央空調,對任何人都如沐春風,對原主有好,喜歡卻差了點。
許哲一邊看菜單一邊問:“面試張了嗎?”
“還好。”
許哲看了一眼,角微微翹起:“你今天真,孩子也要心打扮才對。”
【許哲從未對阮啾啾產生過異樣的想法,畢竟平日的糙得像個大老爺們。但看到難得涂上了口紅的,破天荒因為張而低垂的眼瞼和抖的纖長的睫,一張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小臉,他忽然意識到,也是個人,并且,還漂亮。】
“???”
舉起杯子的阮啾啾聽到旁白,一口水直接噴了許哲一臉,后者頓時懵了。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你還好吧?”許哲好脾氣地接過遞的紙巾,拭自己臉上的水。
阮啾啾生怕許哲看出自己和平日有什麼區別,吃飯的時候幾乎不說話,反而更讓許哲覺得大概了委屈,盡量說些有趣的話逗開心。
回去的路上,許哲忍不住開口:“你今天委屈了嗎?”
“唔?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他莞爾一笑,“平時我這麼說,早就被吼回去了。突然這麼溫還有些不習慣呢。”
阮啾啾:“哈哈哈……”
許哲在腦海里記上了斯德哥爾癥患者的標記。
回到家,阮啾啾松了口氣,發現鄭助理給發了一條信息,表示最近有活,補課下周正式進行。
補課什麼的……應該不算很難吧。當初還是以全校前十的好績進重點大學,在校四年也是年年拿獎學金,不至于犯難才對。
阮啾啾抻了個懶腰,翻開書,打算先從數學看起。
十分鐘后。
“媽耶,怎麼有點看不懂?這什麼意思?”離高考多年的阮啾啾目瞪口呆。
“算了,晚上不適合學數學,我換一本。”
……
半小時后。
“完了完了,肯定是這會兒狀態不好。”
一小時后。
“神經病啊!高中生的題怎麼會這麼難?又不是要參加奧賽!”
兩小時后。
“呼……呼……”趴在桌子上的人睡得正香,一摞教材全部被翻開,手里還握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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