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回家,頂著頭上的大太,汗如雨下。
龐倩沒有告訴顧銘夕自己和龐水生的約定,這太丟人了,怎麽能讓他知道,是為了和他一起搬家才想要考重高。
顧銘夕也沒有去問過龐倩理由,這個傻姑娘永遠不會知道,顧銘夕在聽到說要考重高的那一瞬間,心裏有多麽開心。
見龐倩沒信心的,顧銘夕安:“還有兩年呢,什麽事都說不準,到時候說不定你績比我都好。”
龐倩樂死了:“啊?比你都好?怎麽可能啊!我又不是謝益。”
“有什麽不可能的。”顧銘夕聽到“謝益”的名字,臉紅了一下,撇撇說,“我手剛沒了的時候,他們還說我不可能上學,不可能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呢,現在我不是好好的麽。”
龐倩:“……”
********
暑假裏,顧銘夕和龐倩的父母都要上班,兩個孩子就單獨在家。他們不小了,大人們也就不麻煩老人來照顧了,在前一天晚上多做一些飯菜存在冰箱,讓孩子第二天中午熱熱吃。
為了方便,龐水生和李涵約定,兩家人每禮拜流做飯,讓兩個孩子一起吃,但是因為顧銘夕不方便,熱飯的任務便擔在了龐倩上。
於是,整整一個暑假,除了周末,龐倩幾乎天天和顧銘夕混在一塊兒,就算有好朋友約出去玩也給推了,因為得給顧銘夕做飯啊。
這一天,到龐倩到顧銘夕家吃飯。外麵太熱了,氣溫飆到了38度,顧銘夕開了爸爸媽媽房裏的空調,讓龐倩端了飯菜到房裏的小桌子上,兩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
顧銘夕在龐倩麵前用腳吃飯很是自然,他的右腳腳趾十分靈活,不管是用勺子還是用筷子都練得和常人無異。龐倩也早就習慣了他吃飯的樣子,桌子低,顧銘夕還能自己夾菜,龐倩傻笑著看《還珠格格》,基本不用去管他。
吃完飯,龐倩賴著不回家,因為家裏父母的主臥被鎖了,回去連空調都沒有,會又熱又無聊。
顧銘夕對於龐倩待在他家沒有任何意見,唯一不高興的地方就是龐倩會和他搶電視看。顧銘夕想看法國世界杯的球賽重播,龐倩卻要看《還珠格格》,顧銘夕忍不住說:“你都看兩遍了還沒看夠啊!”
“沒看夠就沒看夠!”龐倩抓著遙控得意洋洋,顧銘夕見如此囂張,突然就腳去手裏搶遙控,龐倩手一甩就躲開了,笑著說:“你要想公平,咱們剪刀石頭布啊!”
隻一句話,就把顧銘夕氣得夠嗆。
他屈著膝蓋坐在那裏不吭聲,收著肩膀,垂著眼眸,龐倩知道自己又過分了,瞅了他幾眼,然後把遙控遞到他腳邊:“好啦,我不看了,給你看。”
顧銘夕不會在麵前擺譜,立刻就抬頭看,說:“龐龐,你以後能不能別用我沒有手這個事來開我玩笑。”
龐倩呆呆地看著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從小到大,和顧銘夕在一起,無數次聽到別人用他上的弱去取笑他。金材大院裏那些調皮的小孩還給顧銘夕取過綽號,他“小殘廢”、“缺手兒”、“空袖怪”……龐倩因此和他們打過架,顧銘夕卻從沒有因為這些事而哭過。
一直以為他是不在乎的,因為現在的他的確很厲害,龐倩和他在一起時鮮會注意到他與常人的不同,是真的已經完全習慣。可是如今看來,顧銘夕還是在意的啊……
好像知道了心中所想一般,顧銘夕又開了口,語氣輕緩:“別人怎麽說我都無所謂的,我隻是不喜歡你也因為這個來說我,沒意思的。”
龐倩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顧銘夕笑了起來,他背脊靠在牆上,右腳去踢了踢龐倩的小,說:“對了,我買了幾盤新遊戲,你要不要打?”
“好啊。”龐倩回答。
顧銘夕站起來走到電視櫃前,右腳拉開屜,腳趾取出幾盤遊戲卡帶,問龐倩:“你自己來看,要玩什麽。”
龐倩過去一看,都是沒聽過的遊戲,覺興趣不大,說:“玩超級瑪麗吧。”
“喂……”
“瘋狂的坦克也行。”
“……”
這時,龐倩發現了遊戲卡帶邊上的幾張盤,拿出來看,盤上印著日本漫畫《不可思議的遊戲》裏的男主形象,高興極了,說:“呀!顧銘夕,你居然有這個畫片!我一直想看的呢!”
顧銘夕對這幾張盤毫無印象,想了一會兒後,說:“我不知道啊,我沒看過……”
龐倩興地:“我要看!”
顧銘夕在給vcd機連線時,龐倩去他家冰箱裏拿來了兩支油雪糕。
著雪糕心滿意足地坐在地板上,顧銘夕按下播放鍵後,走過來坐在邊,龐倩把另一支雪糕遞給他,他用右腳夾過,盤著、伏著子慢慢地吃著。
vcd上的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電視屏幕裏卻還是漆黑一片,偶爾閃一些雪花點,龐倩等得不耐煩了,問:“怎麽了?”
“不知道啊。”顧銘夕剛說完,電視屏幕突然一亮,龐倩瞪大了眼睛,怎麽都沒想到屏幕上會出現這樣的畫麵……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曖昧的線,雪白的床單,在一片“恩恩啊啊”的//聲中,那兩男相合的毫無馬賽克遮擋地出現在顧銘夕和龐倩眼前,龐倩已經半張著完全驚呆了,連手裏的雪糕都忘了吃。油順著的手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顧銘夕的反應則要迅速許多,他都顧不得腳上的雪糕了,直接丟在地板上,站起來就衝到了電視機前,一時間頭腦發懵,都不知該關vcd還是該關電視機,急之下幹脆腳夾住了電視機的電源線,使勁兒一扯,電視暗了,那令人崩潰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他一頭的冷汗,微微鬆了口氣後回過頭來,卻見龐倩坐在那裏,僵得一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顧銘夕的臉也是燙得要命,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大、大概是盤子放、放錯了,那、那個你別……”
“顧銘夕……”龐倩右手抓著那支不停滴油的雪糕,左手則揪住了自己的t恤下擺,打斷他的話,也是結結地說,“我,我,我……我好像……那,那個來了。”
顧銘夕:==!!
第18章不自
顧銘夕去衛生間轉了一圈,在放衛生紙的小櫃子裏,他沒找到媽媽的衛生巾。
李涵平時注意這些的,很多用品都存得很好,也不會在兒子麵前穿得暴//。顧銘夕什麽都沒找到,回到房間對著坐得像尊石頭似的龐倩說:“那個……我家沒有,我找不到,你要麽回你家去……”
龐倩眼睛紅了,搖著頭可憐兮兮地說:“我不要站起來。”
“……”顧銘夕很為難,“那怎麽辦?要麽,我去你家拿?”
“噢,對哦!我家有的!”龐倩掏出家裏鑰匙遞給他,“在廁所裏,那個櫃子裏有。”
顧銘夕裏咬著鑰匙出了門,到了龐倩家後,他直奔廁所,抬腳打開櫃門,真的看到了好幾包未開封的衛生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銘夕從來沒研究過這個,頂多就是在電視廣告裏看到過,他一下子也不知該拿哪個,想了想就用咬起了一包五片裝的紅包裝衛生巾,準備回家。
沒想到,站在龐倩家門前鎖門時,樓上的鍾小蓮正巧下樓,看到顧銘夕抬著右腳夾著鑰匙在弄龐倩家的門,不笑起來:“呦!銘夕,你連你媳婦兒家的鑰匙都有啦?”
顧銘夕本就張,這下子更是嚇了一跳,牙沒咬,裏的衛生巾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扭過頭,和鍾小蓮麵麵相覷,鍾小蓮到底是過來人,上前幫他撿起衛生巾,塞進了他的沙灘口袋裏。
“倩倩來那個了?”問。
顧銘夕紅著臉點點頭:“在我家,我來幫拿。”頓一頓後他又說,“鍾阿姨,你別告訴我爸爸媽媽,好嗎?”
鍾小蓮是出了名的八卦,被知道的事一下子就能傳遍大院。顧銘夕還是很擔心的,因為顧國祥明確地對他說過,龐倩來家裏吃過午飯,就讓回自己家,不允許他們進大人的臥室看電視、打遊戲。
與他相反,李涵不會對兩個孩子那麽苛刻,一直都縱容龐倩在他們家玩兒。反正顧國祥工作忙,每天都早出晚歸,回來了也覺不出臥室的異樣。
可這時候是下午2點,顧銘夕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很聰明的,如果被他知道這個時間點,龐倩還在他家,他肯定能猜到他們是在主臥看電視了。
鍾小蓮聽了顧銘夕的話微微一笑:“我沒那麽多,這有什麽好說的,你趕進去吧。”
顧銘夕心裏微微放心,抬腳推開了自己家虛掩的大門,正要進去,鍾小蓮又住了他,笑著說:“對了銘夕,記得你媳婦兒別吃冰的、辣的,別落冷水,現在是大姑娘了,你要好好照顧知道麽。”
顧銘夕一張臉燒得都快能烙餅了,說聲“鍾阿姨再見”就匆匆地進了門。
********
龐倩在顧銘夕家的廁所裏使用人生中的第一片衛生巾,心裏糟糟的。
設想過無數次自己來初時的景,也許是像王婷婷那樣,一個人在家時就悄悄地來了;也許是像孫明芳那樣,在學校上廁所時發現來了一點點,於是故作鎮定地去小賣部買了一包衛生巾,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長大了;最倒黴就是章蔚,章蔚說小學五年級參加學校春遊時突然來了初,當時嚇傻了一群男生,則以為自己得了絕癥,在公園裏嚎啕大哭了一場。
聽到這些故事時,龐倩還樂得哈哈大笑,但現在真是有點笑不出來了。慶幸自己沒有在學校、當著別的同學的麵到這麽尷尬的事,又哀歎自己居然在顧銘夕麵前出醜。
可是再轉念一想,又釋然了。
顧銘夕,幸好是顧銘夕。
的淺子很薄,紅的出了一點,雖然不顯眼,但還是急著回家去換子。
臨走前,去顧銘夕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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