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雲說:“多謝老板,我會好好幹的。”
王天說:“你這個人,才華是沒有問題,關鍵的是要學會韜養晦,不要鋒芒畢,你下去到縣裏,那些同事怎麽看你?下屬怎麽看你?會不會把你當作是最主要的威脅?他們到時候擰一繩對付你,你就被了。”
張青雲說:“謝謝老板提醒,我現在一些了,會沉住氣的。”
王天問:“你的問題是怎麽考慮的?”
張青雲說:“我才三十七歲,不急,況且現在這條件,要什麽沒什麽,也找不到條件好的孩子啊!”
王天說:“也好,不急,等你工作穩定了,房子建好了,再考慮個人問題吧!”
去年三月,省政府辦公廳在東州新區開工建設了新的辦公區和家屬區,計劃投資五個多億。張青雲作為辦公廳的級幹部,也分得一套房子,158平方,四房一廳。張青雲了十萬塊錢的首期款,其它的用的是住房公積金貸款。這套房子是現在張青雲唯一的家產了。
和鄭麗麗離婚時,黨校的那套房子給了鄭麗麗,家裏的三十多萬存款,都由鄭麗麗掌握著,張青雲也一分錢沒有要。十萬塊錢的首期款,還是他找王誌遠借的呢!
張青雲回到黨校後,原來的那些場上的朋友,漸漸地來往就了,原來請他吃飯的,天天要排了隊,現在幾乎沒有人主聯係他了。唯一的例外,就是王誌遠,他隔三差五地約張青雲吃飯、唱歌、聊天,還張羅著給張青雲介紹新的朋友。
他不止一次地對張青雲說:“青雲,我和你說實話,你和趙雅莉那事,是壞事嗎?不是,我看是好事。就趙雅莉那條件,遠的不說,就在咱們辦公廳裏,想上他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以為那些老流氓不想玩弄趙雅莉?不是,他們是沒辦法!趙雅莉是有背景的人,他爺爺是老省長,父親是省民政廳的副廳長,母親是省財政廳的紀檢書記,方方麵麵都有他們家的人,誰敢強迫啊!趙雅莉喜歡你,是你的福氣。你這風流才子,你們倆那事是風流韻事,大家羨慕還來不及呢!要我說,趙雅莉那姑娘不錯,長得好,有大家閨秀的氣派,配你好的。你要是娶了,這邊你有王天做後臺,那邊你有老趙家多年來積累的人脈,在清河省裏,你想不發達,都不可能的!”
張青雲說:“現在的問題是,趙雅莉他們家裏人對我不冒啊!嫌棄我是離過婚的,還有個十幾歲的兒子。”
王誌遠說:“那樣啊,也好,你現在這個狀況,就是鑽石王老五,漂亮人現在多的是。要我說,你跟誰也不要結婚,好好玩幾年,那多好啊,想跟誰睡就跟誰睡,談男朋友,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開,多好啊!等你事業有了,當了市長、市委書記,再找個年輕漂亮的人結婚不遲。我看準了,王省長不會不管你的。他不管你,別人也會議論他不善待下屬。他現在是省長不假,但是,省長又不能幹一輩子。等退休了,沒有了權力,照樣沒有多人理他,到那個時候,就看誰提拔的鐵桿部下多了。當大的,都懂這個的。要我看,過個一年半載的,你就又該風了。”
從王天住出來,張青雲心好得不得了,他按捺不住,就在酒店的大堂裏打通了王誌遠的電話。
王誌遠這個時候正在家裏陪老婆看電視,一看是張青雲的電話,立馬就接了,說:“青雲,你好!”
張青雲說:“老哥,在哪裏啊?”
王誌遠說:“在家裏看電視呢。”
張青雲說:“我的事辦妥了,現在想見你,聊一聊,你看有時間嗎?”
王誌遠說:“有的是時間,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接你。”
張青雲說:“我在清河飯店的大堂裏。”
王誌遠說:“好的,我十幾分鍾以後就趕到。”
放下電話,王誌遠立即找服穿。他老婆高梅問他說:“又是張青雲找你吧?”
王誌遠說:“是。”
高梅就不再過問了。男人和張青雲的關係,是知道的。
王誌遠住的是省政府辦公廳的家屬樓,房子雖然是七八年前建設的,但是在省城裏,位於中心地段,就在省政府的北麵,通非常方便,從那裏到清河飯店,開車也就是十分鍾左右的路程。
張青雲上了一趟衛生間,在大堂裏轉了轉,剛好看到省政府副書長方震手裏提著兩個禮品袋,從轎車裏下來,往大堂裏麵走。
方震在省政府辦公廳分管省政府發展研究中心,兼著發展研究中心的主任,屬於是年富力強的正廳級幹部。自然和張青雲是非常悉的。
他已經年把沒有見到張青雲了,連忙微笑著衝張青雲點頭。
張青雲連忙迎上去,握著他的手說:“方書長好!”
方震說:“青雲,怎麽樣?去見王省長了吧?”
張青雲說:“剛從上麵下來。”
方震說:“是不是你又要回省政府了?”
張青雲說:“不是。還在東州市。”
方震說:“是到下麵的縣、區嗎?”
張青雲說:“是的。”
方震說:“那樣更好,你們年輕人,到下麵好,鍛煉鍛煉,對今後發展有好。”
張青雲說:“今後還請書長多多關照啊!”
方震說:“哪裏哪裏,我們都是靠王省長關照的。”
說完,衝張青雲擺了擺手說:“好了,我也該上去,向王省長匯報匯報工作去。”
張青雲一看就明白了,馬上就要過春節了,這些人現在怎麽著都要千方百計到領導家裏或者住看一看,送點稀罕的東西,這樣才能維持關係。畢竟在省政府大院裏,幾百號人的命運,還是王天說了算的。他說讓你幹,你就可以幹下去;不喜歡你,一句話你就走人了。方震才五十歲,自然是不會甘心一直把這個副書長做到退休的,最好是王天說句話,把他放到哪個市裏,當一屆市長或者市委書記什麽的,實在不行,到廳局機關當個廳長、局長也好,那樣畢竟是一把手,有職有權,比這個副書長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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