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雲子沐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妻主還能讀書識字,一臉的意外。
蘇柒若下炕出去片刻又抱著一個大木箱子走了進來,將木箱子放在炕上打開,裏麵竟是滿滿的一箱書。
“這是母親在世時留下的,隻不過都是有些年頭的舊文了,你若想看,咱們再買些新的回來。”
聽說到“母親”二字,雲子沐又是一怔。
尋常村戶人家都是“娘”的,而蘇柒若卻喚“母親”,這陸家村隻有蘇柒若一家姓蘇,莫不也是外頭搬來的?
心中雖有疑,雲子沐也沒有問出口來。
“那先放在角落裏,你若無事的時候也可以翻翻用來打發時辰。”
既是將東西搬來了,蘇柒若也不打算再搬回去,直接挪到了著牆的炕角,方便雲子沐翻找。
放好了東西蘇柒若便準備去把西屋收拾出來,屋子雖不大,也讓人打了一個八尺寬的小炕,一個人睡足夠了。
見蘇柒若開始穿鞋,雲子沐便以為要出門,眼瞅著天就要黑了,該不會又要去喝酒吧?
“妻主……”
雲子沐眼神閃爍,雙手揪著袖,抿了抿大著膽子道,
“要做晚飯了,妻主還要出門嗎?”
蘇柒若一愣,有些沒有明白雲子沐的意思,直到看見他眼底的恐懼,才反應過來。
“我去把西屋打掃出來。”
抱著那床舊被褥,蘇柒若笑著說道。
“妻主……”
雲子沐臉上一紅,為自己的胡思想而到愧,可聽到蘇柒若說要搬去西屋睡,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這本是妻主的家,主屋和大炕都應該是的。
可自那次妻主打了他之後,好像一直都在愧疚,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了他,如今竟連房子都讓給了他。
本以為雲子沐還要再說什麽,可等了許久也沒見他張口,蘇柒若便抱著被褥出去了。
相比於之前的灶房和竹椅,這新炕睡起來可真是舒服,蘇柒若一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雲子沐卻是久久不能眠,一雙黝黑發亮的眸子在夜裏閃了許久,也不知都想了些什麽。
外麵一蘇柒若便爬了起來,今日要再深山,得早點出門。
提著這幾日做好的捕獵夾子,扛著麻袋麻繩又裝了兩塊油餅,蘇柒若才信心滿滿地出了門。
這一次懷裏還揣著從母親書箱裏翻出來的一本識藥草的書,就算抓不到什麽值錢的獵,若能撿些藥草也是好的。
家裏存的那點銀子修房子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
一路走走停停,擺好了夾子,撿了些草藥,抓了兩隻野山,便再無收獲。
按照上次賣藥的經驗,蘇柒若估了一下自己袋子裏的東西,兩隻吃一隻賣一隻,這些全都加起來最多也就值個二兩多。
“靠著這種運氣法,要什麽時候才能買起房子啊!”
蘇柒若掂了掂背上的袋子,覺得這樣靠山吃飯並不是長久之計,來錢最快的還得是做買賣。
可前世裏也沒做過生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哎喲……”
腳下一,驚得蘇柒若急忙扶住了一旁的大樹,胳膊卻還是被叢生的植被割了個口子,眼瞅著冒出滴來,朝地上滴去。
隨意抹了一把,蘇柒若咧咧。
這遭瘟的“蘇柒若”,活了那麽大歲數什麽都沒留,倒是給留了一堆爛攤子。
蘇母之前還是留下些家底的,卻都被蘇柒若敗壞了。
如今蘇柒若變了“蘇柒若”,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嘶……”
火辣辣的還有些疼,這傷口若是被雲子沐瞧見,下次指定不會再上山了。
蘇柒若側眸看了一眼傷口,眼睛便再也轉不開去。
那滴旁躺著的東西雖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可在電視裏卻是沒見過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靈芝?
這東西應該很貴吧?
蘇柒若的眼睛越睜越大,此時也顧不得疼了。
雙手掀開大片的樹葉,將那兩株靈芝從土裏挖了出來,小心地拍了拍上麵的土,蘇柒若的角都要咧到耳朵後麵去了。
“子沐啊子沐,你可真是我的小財神。”
剛一想到雲子沐就發現了靈芝,雖說不知這東西值多錢,但肯定得比麻袋裏的那些東西貴。
“這裏既是有靈芝,就說明土地沃有靈,那應該還會有別的東西才是,我得再好好找找。”
蘇柒若本還打算再往山裏走走,如今卻改變了主意。
有了這兩株靈芝便足夠去做點別的小生意了,又何必再拿著命去冒險?
午時的日頭很大,蘇柒若啃了兩口幹油餅,便又不停地翻找起來。
雖沒再找到靈芝,卻找到了不白及和不老草,這些藥材也都是極珍貴的。
看著日頭偏西,蘇柒若也不敢再在山裏多耽擱,略帶失地站起來,扶著腰轉了轉脖子就準備回去了。
隻是因為貪心往裏走的有些深了,蘇柒若回去的時候便走了不彎路。
若是天黑之前還不能到家,雲子沐定是會擔心的。
“人參?這是人參嗎?”
蘇柒若眼睛一亮,走兩步蹲下子去拉,果然是一株半截子在土外的人參,看著這,年頭應該不了。
看來老天還是極偏蘇柒若的,竟真的沒有白跑這一趟。
小心翼翼地挖出老參,天已經暗了下來。
蘇柒若一驚,忙裝好東西就加大步子朝東走去。
早晨擺的夾子夾住了一隻兔子,蘇柒若出山時,月亮已經掛在了半空,手裏拎了一隻了傷的兔子,步子走得飛快。
還沒到村子那條小河旁,蘇柒若便瞧見了遠急急走過來的幾個黑影。
“蘇家弟弟你不要著急,柒若自小就是這山裏長大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指不定是被什麽事絆住了才回來晚了些。”
陸大生邊大步走著,邊安著已經急紅了眼睛的雲子沐。
其實心裏也是沒底的,蘇柒若一心隻想雲子沐過上好日子,指不定走到哪深山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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