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沈落在一陣下意識急促咳嗽聲中,驟然間從牀上醒了過來,忙張大深吸了幾口氣,就飛快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豆粒大小黃丸子吞下。
他在牀上也不地靜坐好一會兒後,著口氣悶和寒漸漸消退下去,這才長舒一口氣。
沈落苦笑一聲後,將旁邊椅子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服緩緩穿上,然後習慣掃了一眼角落裡的書桌。
在桌子上靜靜放著一本淡黃的破舊書冊,表面寫有“春華異聞志”五個整整齊齊的黑小字。
沈落眉頭皺了一皺,就收回目,慢慢開門走出了屋子。
“大公子。”
門外有一名十二三歲模樣的青小廝守在那裡,一見沈落出來,忙上前見禮。
遠約大片連綿的羣宅院,紅瓦白牆,各種大小房屋加起來足有四五十間的樣子。
“我昨天晚上總共咳嗽了幾次?有沒有其他靜?”沈落看了小廝一眼,淡淡問道。
“大公子,你昨晚咳嗽了十三次,並沒有其他聲響。”小廝頂著有些發黑的眼袋,喏喏回道,面對沈落約有些畏懼。
沈落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直越過小廝向前而去。
青小廝則識趣地跟其後。
沈落穿過數條長長走廊和一座佔地畝許的花園後,走到一座主廳模樣的建築前。
廳前站立的兩名僕婦見了,慌忙上前行禮,神間同樣對沈落頗有畏懼。
“落兒,你來了。昨晚休息得怎麼樣?快些進來喝點蔘湯吧。我讓下人剛剛給爲你煮好的。”大廳傳出一個男子關切的聲音。
“有勞父親掛念,孩兒昨晚休息得很好。”沈落神微,回了一聲,就走進了大廳。
只見大廳擺放著一張放滿佳餚飯菜的圓桌,周圍正坐著數人,主位上是一名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男子,頭髮微微有些灰白,有幾分未老先衰的模樣。
中年人正是沈落之父沈元閣,此刻高興地著沈落。
“落哥兒起來了啊!小翠,快些上蔘湯,沒聽到老爺的吩咐嗎?”沈元閣旁邊一名滿頭珠翠的貌婦人,見到沈落勉強出一笑容。
“有勞二孃了。”
沈落不冷不熱地衝婦人點點頭。
“大哥。”
“大哥。”
挨婦人的一名年和一名也各自起衝沈落問好了一聲,二人十四五歲左右年紀,面容和沈落有三四分相似,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妹,一個沈辭,一個沈沐沐。
二人是一胎所生,但此刻面對沈落卻反應大不相同。
弟弟沈辭看向沈落的目躲躲閃閃,竟和那些下人神有些相似。
而妹妹沈沐沐在問好後,卻一副坐臥不寧的好奇寶寶模樣,似乎想開口問沈落這位大哥些什麼,但看了看一旁的沈元閣,又有些遲疑。
沈落座,喝完丫鬟捧上的蔘湯,再吃了幾口飯菜後,就眉頭一皺,放下筷子不再進食了。
“落兒,既然吃完了,跟我到書房來吧,我有些生意上的事代你。”沈元閣見此,更加憂心,口中卻如此說道。
沈落點點頭,淡淡向婦人告退一聲,就跟著沈元閣離開了大廳。
婦人目睹此景,臉有些難看。
沈辭同樣難掩臉上的羨慕,倒是沈沐沐卻嘟起了紅彤彤小,非常不滿父親和沈落這位“大哥”這般快就吃完離開了。
……
“落兒,昨晚真的沒事嗎?”沈元閣方在書房中方一坐下,就關心地向沈落詢問道。
“父親安心,昨晚真的無事,並沒有再出現那‘事’,只是我的更加糟糕了,縱然有我親自配製的‘金香玉’,恐怕也撐不了幾年,這本不是普通藥石可以調理好的。”沈落搖搖頭回道。
“哎,落兒你也真是多病多災,原本你母親懷你時了胎氣,讓你從小就弱多病,偏偏去年又到了邪祟纏,這才落下了如此嚴重的病。若真有個萬一,我如何去見你九泉之下的親孃。當初我可親口答應過你娘,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沈元閣長嘆了一聲,臉上浮現一苦楚。
“父親要往好想想。我若不是久病醫,配製出‘金香玉’等幾種藥丸,沈家怎能創出這般大的家業來。咱家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沈落微笑著說道。
“這倒是,現在春華縣提起沈家醫館和沈家藥鋪,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算縣令王大人,現在也對我們沈家高看一眼。”沈元閣聽了這話,神微振。
“那也是父親大人會做人,將那金香玉送給王大人一瓶,治好了他獨子的癆病。否則以我們沈家現在的財富,早就會到一些麻煩了。”沈落不聲地奉承了自己父親兩句。
“哈哈,那也是你我父子同心,才能給沈家創下如此大的家業。可惜的是,你不願意揚名,我只好將這幾種藥丸的調配之功,歸於無意中發現的古方上。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甚至連你二孃和弟妹我都未曾過半分。所以,若是二孃平常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還希看在爲父的面子上,不要太放在心上。你二孃畢竟是小戶人家出,頭髮長見識短。”沈元閣先是高興地哈哈幾聲,接著又想起什麼,遲疑地說道。
“父親,我怎會將二孃的事放在心上!況且我若不在了,沈家還要二弟來支撐。我現在最大的願,就是能驅除上的邪祟。否則不用等到幾年後,我恐怕就一命嗚呼了。”沈落沉默了片刻後,不苦笑了起來。
“你這樣說,我也就安心了。不管怎麼說,家和萬事興。你現在如何了,我記得你上一次發作是七天前的事吧。”沈元閣聞言神一鬆,但馬上又擔憂地追問起來。
“是的,上一次發作,我可差點將那位黃大仙給掐死了。去年,那自稱金羅漢下凡的金和尚,也被我發作後揍個半死。他們本一點法沒有,完全是些江湖騙子。”沈落恨恨回道,臉沉了下來。
“可是黃大仙和金和尚,已經是附近幾縣最出名的驅魔人了。其他人更是招搖撞騙之輩。要不,爲父再派人去州城找找看。”沈元閣聽了,也有些無奈。
“不用。州城一來太遠,二來人生地不的如何去找驅魔人。就算找到了,十有八九也是黃大仙之流的騙子。我現在一次比一次發作得快,本等不了如此之久了。”沈落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那落兒的意思是……”對自己這位大兒子頗爲了解的沈元閣,有些訝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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