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他認不出來,李相浮出國是四年前的事,只在過年時會和家里人發簡訊。四年前,李相浮闖禍不,很多時候都是趙開幫著理,那時候的年也是長發,但喜歡把頭發染奇怪的,經常落下學校分,整個就一非主流小混混。
別說氣質,十米外開都能聞見流氓氣息。
然而現在……
趙開驚訝道:“你整容了?”
李相浮微微勾:“車在哪里?”
趙開意識到問了不該問的,忙準備去開車,突然腳步一頓。
先前的注意力全被李相浮吸引,這會兒才看到他還領著一個小孩。
“這是……”
“李沙沙。”李相浮平靜道:“我兒子。”
李沙沙臉皺了下,遂即一臉冷酷。
趙開背對著他往前走,沉默地倒吸一口冷氣,李相浮才大學畢業,這孩子瞧著六七歲,那豈不是他年沒多久就……
都說李家小爺蠢,原來是最會未雨綢繆的,出國前便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當初配合去留學恐怕另有。
“我領養的。”李相浮多說了一句。
趙開不信,哪有領養的孩子長得那麼像,瞧那眉眼間流轉的神韻,簡直一模一樣。
頭一,趙開收起牌子,走出門的時候險些同手同腳……這一天的刺激得夠多了。
他來是開得是上司的私車,低調奢華,只是皮質座椅在夏天不大適合。
李相浮給李沙沙系好安全帶:“走吧。”
路上趙開不時過后車鏡瞄,再次認定了是親生的事實,所謂的領養恐怕只是一個幌子,年紀大了都是隔輩親。等培養出了,說不定老爺子腦子一熱,真的會把一部分產業留給孫子。
手機震音打斷了趙開的胡思想。
李相浮接通,那邊傳來一道自來的聲音。
“相浮,是我,劉宇,聽說你回來了,哥幾個特地組織了一場派對。”
李相浮嗤笑一聲,接風洗塵是假,大概率是為了試探和看好戲。
“好意心領了,”他靠在真皮座椅上,瞇著眼:“我想先回家收拾一下。”
‘家’這個字說出時,稍稍停頓了一下,覺有些不適應。
“沒事,我去找你也行,好久沒見了。”
都是些不著調的富二代,但怕長輩,李相浮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敷衍地說了句‘隨便’,掛斷電話問:“我爸今天是不是不在?”
趙開點頭:“老爺子在度假,過兩天才能回來。”
至于剩下的幾位早就自己買了房子,各有事業,除了李懷塵,一個月最多回來兩三回。
“難怪,”李相浮彎彎角:“我的好朋友會想要上門拜訪。”
聽出他言辭間的譏嘲,不確定矛頭指向得是朋友還是家人,趙開不好接話,放了首輕音樂專心開車。
酒吧。
天氣不好,似乎隨時有瓢潑大雨來臨,酒吧生意一般。
包廂里,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見劉宇結束通話,心思表各異。
“真回來了?”
劉宇點頭,聳拉著眼皮,低頭狀似不在意地盯著杯子里的波紋,心想著今晚要好好試探一下。
李相浮如今是個什麼子?是不是還像四年前一樣任人拿,好哄騙。
對面坐著的人玩著手機說:“就憑他從前做得那些蠢事,以后家產也分不了多,李老爺子不在,如果家里沒其他人給辦接風宴,以后就沒有接的必要。”
李相浮在他們看來就是愚蠢的代名詞,何況因為當年的事這人后續的麻煩勢必不,還是疏遠點的好。
見時間差不多,劉宇站起準備離開。
后傳來同伴的聲音:“有什麼消息及時在群里說。”
劉宇背對著他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
到家后趙開幫忙把行李拎進去,順便給上司匯報了目前的況。
很快收到一條短信:
[別讓他鬧出事。]
過簡短的文字都能想到上司冰冷嚴肅的臉。
趙開嘆著氣收起手機,知道又要開始著老媽子的心。
當天晚上李相浮往日的狐朋狗友之一笑容滿面上門,手上還提著不禮。
生意場講利益,年輕人鬧得再狠,長輩也不會撕破臉,何況雙方一直保持塑料誼,明面上還沒撕開。
劉宇在見到李相浮時的側愣了一下,眼睛看了好半晌,直接蹦出一句‘臥槽。’
“相浮?”
李相浮失笑:“在門口站著干什麼?趕進來。”
人和人之間最怕對比,站在個冷白皮神前,劉宇平白覺得矮了人半截。
四年前的李相浮,走得是非主流風格,劉海長得能遮眼,還喜歡學人戴個無鏡框眼鏡,正常人都不想多看一眼。
值被發型和眼鏡封印還說得過去,形象變好個子竄高也能理解,但氣質為什麼會發生變化?
“這幾年過得怎麼樣?”驚訝過去,劉宇主拉開話題:“沒有你在我們別提多無趣了。”
文化博大深,關系好壞聽到這句話的意思截然不同。
“還行。”李相浮淡淡道。
劉宇把禮放下,環視一圈,除了趙開,沒看到有其他人。
李相浮知道他在想什麼,給出明確的答案:“大家工作都很忙。”
劉宇附和著說了幾句,表示最近他家里人也忙,笑容卻多出幾分輕蔑,趁著李相浮去倒茶的功夫,在群里發信息:
[好大一個宇宙:別說接風宴,桌子上連口熱飯都沒有。]
[東方快車:可以拉黑了。]
[好大一個宇宙:那倒不必,總之以后不要聯系了。]
[大力金剛:@好大一個宇宙,趕回來,我點了一瓶好酒。]
……
原本只是五個人的小群,但大家各自有其他朋友,一來二去,李相浮回來李家沒一個人愿意出面接風的消息不脛而走。
共同認知是:這人已經沒再接的必要。
李相浮放下水杯的時候,劉宇都沒一下,從沙發上起:“時間不早了,我先……”
余突然看到樓梯口站著一個小孩,瞧那眉眼不由愣了一下。
“這是……”
一直沒出聲的趙開低聲道:“領養的孩子。”
劉宇著走下來的李沙沙,又看了看李相浮,這他麼不是睜著眼說瞎話?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系統當時設定人類的外表時,參考了李相浮的數據,旁人自然覺得像。
李沙沙冷冷道:“叔叔好。”
劉宇已經驚訝地忘了糾正要喊哥,他重新坐下來,視線不時掃向旁邊的小豆丁,什麼去繁化簡返璞歸真,這就是了。
李家那幾個沒一個結婚,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老一輩對后代看得格外重。
李老爺子再不待見李相浮,不可能不待見親孫子。只要這張牌打得好,說不準過往的混賬事都能一筆勾銷。
群里還在催促著他趕回來玩,劉宇咽了下口水重新坐下,默默回了一句:
[……高端的豪門之爭,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爭奪方式。]
第2章
[東方快車:什麼玩意?]
[大力金剛:@好大一個宇宙,說人話,謝謝。]
[好大一個宇宙:李相浮領養了一個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
群里劃過一水的省略號。
一向淺水的人也被炸了出來。
[風靡萬千:一模一樣?孩子多大?]
[好大一個宇宙:瞧著六七歲。]
[風靡萬千:……我開始謀論了。]
劉宇還想多了解點況,仿佛一分鐘前說要離開的人不是他一樣,不時抬頭和李相浮說話,手下快速回著信息。
“跟朋友聊天?”李相浮坐在左側的沙發上,給李沙沙剝瓜子仁吃,狀似隨意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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