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是星期二,與Candy的地鐵之約已改為了每周的一三五,我就把的臺歷上約會的日期全部勾畫了一下。顧大人路過我旁的時候,瞪了我一眼,冷冷道:"現在晚上不加班了,夜生活這麼富啊?節目都排滿了呀!"沒等我做出反應,顧大人居然轉為諛笑:"有什麼好玩的,順便上我啊!宋無同志!"
我點頭哈腰恭送顧大人進了辦公室,旁邊的李若淡淡問道:"和那個地鐵MM進展怎樣了?"
我不好意思回道:"人家約我這個周末去爬山呢!"
李若臉黯然了,但隨即又恢復正常,平靜道:"你們都一起約好爬山了,真快呀!"
我點了點頭,但不敢看著李若的眼睛,頹然道:"哪是一起爬山,是各自爬山,然后在山頂的咖啡店見面!"說完后,我突然想到,Candy信中連時間都沒說清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咖啡店聯絡,看來明天得問一下!
李若轉過子,埋頭做著報表。此時,顧大人憤怒的聲音從他辦公室傳了出來:"李若,你進來一下!"聽顧大人的聲音很生氣,我看著李若,而轉過頭面無表道:"沒事,我猜應該是我那份本分析表弄錯了。"我呆了半晌,李若自從來部門后,從沒出現過這種失誤,反觀我卻經常做錯報表,被顧大人天天教訓。李若起時,言又止,終于像下了決定般,說道:"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行嗎?"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等李若從辦公室出來后,顧大人又把我了進去,沒等坐下來,顧大人嘆:"無,是不是你?"
我愕然,問道:"什麼是不是我啊?大人,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顧大人瞪了我一眼,冷冷道:"你是不是對李若出手了?我看平時很仔細,怎麼最近有點不一樣了?"
我登時呆了,難道顧大人從李若的工作出錯,猜出為我心神不定嗎?
我搖頭解釋道:"大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無我在你手下工作了這麼久,每天這麼晚下班,公司的人都很搭理,更別說我對李若有企圖,人家可是剛來呢!"
顧大人重重一哼,說道:"很搭理?是誰晚上加班時,群發那些歪詩給我們?哈,不過你那些詩確實不錯,有機會教教我!呃……現在重點不是這些,而是從李若之前的部門傳來些風聲,好像李若是在收到你那些詩后,就決定來我們部門的!"
我心里狂吼,我的文采終于有人欣賞了,想到這里我不沾沾自喜。
顧大人咬牙道:"你別高興太早,在我下面是止談的,要追孩,我勸你找別的部門吧!"
我回過神來,盡量克制心的悸,嘆道:"大人,你放心吧,就算李若對我有意,我也不會怎麼樣。我只是個小職員,一無所有。唉,你恐怕誤會了。"
顧大人終是我老大,見我如此慘然,安道:"好啦,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也該把握機會,談談了。"
我和李若兩人暈暈乎乎地從火鍋店出來,這次我倆喝了有六瓶,兩個人都有點醉,并肩一直走到了廣場。我見步伐有些凌,忙攙著的胳膊,指著廣場旁的椅子,示意休息一會兒。
月下的廣場中,有很多人在跳著舞,熱鬧非常。剛才喝酒時兩人不停地說著笑著,現在卻一句話也沒得說,似乎心里都有什麼東西突然堵住了。
李若嘆了口氣,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沒敢轉頭,呼出的熱氣讓我耳很,心中卻有些駭然,難道顧大人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輕聲道:"你沒事吧?"李若"唔"了一聲,幾秒后,抬起頭,攏了攏的秀發,深深地看著我,說道:"問你個問題。"我點了點頭,吐了一口煙圈,以掩飾心的慌張,我很害怕會問些奇怪的問題。李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麼?"我聞言軀劇震,居然真的向我告白了。天啊,我該怎麼怎辦啊!
我將煙頭彈指而出,沉默了半晌,抬頭著夜空,嘆道:"你喜歡我?喜歡我什麼?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沒有房子,沒有車子,月收還沒三千。呵呵,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李若搖頭道:"你知道嗎?我還沒來你部門時,每晚加班到很晚,夜深人靜的時候,讀著你發來的宋詞,我忽然有種覺,就是很想認識你。你或許會笑我傻,但如果你知道在隔著幾堵墻的辦公室里,也有一個孩和你這般,那是什麼樣的心呢?調來你部門后,我就越發想知道你的心世界,和你一起加班的時候,覺時間會過得很快,你明白麼?"
"憐多,惜多,癡兒怨笑,離別對相凝。楓葉亭,桑葉亭,春去秋歸孤伶伶,風過花飄零……"
我呆了,這是我某天加班突然多愁善起來瞎寫的一首詞,沒想到竟然此刻竟然背誦了出來。此刻,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李若站了起來,地了懶腰,直直地著我道:"今天我向你告白,是因為我看見你那麼投地與地鐵上那個孩聯絡,我就有些難,那種滋味很酸很酸,甚至有些痛了!"
我痛苦地著腦袋。到底是醉了,還是我醉了?
兩人不再說話,沉默地在廣場分別,然后各自回家。
周三的早晨,天空時而晴朗,時而霾,就像此刻我的心一樣。昨晚在廣場上一幕,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李若。
兩人把工作暫時忙完后,李若坐在我后的位置上,輕聲問道:"你今晚要去那兒嗎?"
我皺了皺眉,奇怪怎麼知道我要去哪里,轉頭與李若對,苦地笑了笑,指了指我的辦公桌上的臺歷。
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想起Candy,面前的李若已不再那麼重要,這或許就是逃避現實,固執地讓自己走進那虛幻的邂逅中。
我輕聲道:"李若,昨天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麼嗎?"
后的李若沒有說話。
我又道:"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李若忽然笑道:"你這人真是的,我昨天是跟你開玩笑呢,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呀!"
我如釋重負,笑道:"那替我加油吧!"
李若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中不知道究竟是欣喜還是幾憂傷。
六點下班了,我長舒了一口氣,顧大人走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狠狠道:"是不是和李若有約了?呵,你小子作真快,這麼快就得手了,我真是佩服你!"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有點神經質的上司,道:"沒有啦,你聽誰說的?"
顧大人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還裝,昨晚我和老婆去廣場那邊看電影出來,就看見你們摟在一起了。不過李若確實不錯,你要加油哦!"說完,拍拍我的肩膀,徑直出了公司大門。
我站在大門呆了半晌,這個誤會是否要跟顧大人解釋呢?我搖頭失笑著朝地鐵站走去,Candy正在等著我,可不能遲到。
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心想雖然當初是自己提出純神上的通,心中還是有點猶豫不決。如果Candy面容像亡靈,材像牛頭人,皮像巨魔,自己還與純神上聯絡,有點像要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惡魔一樣痛苦。所以我暗自決定,今天一定要抬頭看看Candy的樣子,證實一下老天給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時鐘到了十點,我站在地鐵問詢等著。過了幾分鐘,還是如愿地收到的記事本:"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我低頭回復,但眼睛還是悄悄向四周瞄著。不巧的是,我的正前方十米左右居然散地站著三個孩,其中兩個正各自把玩著手機!
天啊,不會就是其中一個吧?我有點冒汗,似乎自己正在做著窺意的事,良心上很愧疚。
我回復道:"沒事,我也剛來。對了,你說周末爬山到底是幾點在上頂上會合呢?"
回完以后,我又將眼睛瞄向那邊,右邊靠墻的孩穿著白長衫,下卡其西,并挎著一個像似LV的包包,不會這麼優秀吧?再看的五,彎彎略翹的秀眉,的鼻子,臉型恰似鵝蛋,細長的脖子襯托出致的五,就差沒看到的眼睛了,整個人看起來很華麗高貴。
現在的我該雀躍?該慶幸?或還是自卑呢?藍牙孩Candy居然是如此優秀,我不知道這個奇妙的邂逅會否有一個完的結果。
回道:"我們中午十二點在山頂見吧!喂,你是不是在看我?"
我心中滔天大浪般。鎮靜,要鎮靜!我略微轉了轉,向問詢的小姐假意說著什麼,同時手指在手機上回道:"沒有吧,難道你看到我了?"
我想,也對,不曾找尋我,又怎麼能覺到有人在看呢?看來,也不老實,也想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我悄悄扭頭看了下那孩,果然,手機一亮,應該是在接東西。我現在已經很篤定了,這個孩就是Candy!
回道:"今天覺有些怪怪的,我很擔心周末我們在山頂會發現對方。就算今天沒有認出對方,但如果經常在一個大廳,我看還是很容易會覺出對方是誰。"
我心中一贊,聰明的孩。可是轉頭一想,我自卑的心態又起來了。如此優秀,我去追,會功嗎?還是說,我應該回去接李若對我的呢?此刻生出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無恥。我不狠狠鄙視了一下自己。
我現在有個念頭,就是沖到Candy面前,抓住的雙肩,大喊道:"我就是NEO,我就是宋無!你看到我的樣子了,和我往吧,做我朋友吧!"
當我從幻想中醒來的時候,覺就像掉進了冰窖中。不知道什麼時候,Candy已經站在我旁,我有點寒了,臉上冰涼冰涼的,不停冒著冷汗。這種覺有點像貞子爬出了電視機,此刻我的臉容一定扭曲了。我很想跑開。如果有個的話,我一定會鉆進去。如此近的距離,我聞到了上淡淡的香味,這使我腦子冷靜不。
我與眼神相,登時在心底涌起一種莫名奇妙的覺。Candy臉上的表更是奇怪,眼睛盯著我的臉,雙不停地抖著,像活見鬼一樣。
登時我心如死灰,我還不至于長得那麼恐怖吧?
唉,應該是被認出來了,臉上的溫度由之前被嚇得冰涼,轉而得火燙。不得不承認,我很靦腆,還喜歡幻想,可在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太過局促不安。
我終于不了這種氣氛的迫,低著頭往前走著,直到走到墻,手機震了一下,連忙拿出,一看藍牙提示并接,里面寫著:"剛剛那是你嗎?為何跑開了?我有這麼恐怖嗎?呵呵!好了,我回家了,既然大家都已經見到對方了,我想已經沒有必要再這樣約定了。不過周末的梧桐山上,還是照舊吧!"
看到最后一句,我才暗松了一口氣,還以為直接跟說我永別了呢,暗暗慶幸著今天事質的飛躍。進地鐵的時候,我才發現我襯衫汗了,好像連都汗了……
第二天上班,我有點神恍惚。昨晚沒睡好,總是在回想昨晚地鐵中的一幕,覺得自己真夠窩囊的,在漂亮孩面前如此害。
李若走了過來,淡淡道:"怎麼了?今天你有點不對勁,是不是病了?"
我有氣無力地回道:"沒事了。"
李若關心道:"沒事?昨天你還一臉興,今天就這樣了,不會是打擊了吧?"
我嘆道:"昨天和見面了。唉,本來是不會見面的,但我和都沒忍住……"
我話沒說完,李若驚呼道:"難道你們……"
登時臉有些難看,我搖了搖頭,說道:"沒呢!你想哪兒去了!我和本是說好不見面的,可能是兩個人都好奇,所以鬼使神差地把對方認出來了……"
李若聽完后,臉轉晴,笑了笑:"那人家有沒瞧上你呀?長得漂亮不?"
其實,Candy與李若對比,多了一份高貴與時尚,卻了李若的溫可人。
我笑道:"長得還可以吧。"
李若似乎故意扭頭看著別,輕聲問道:"那你心了嗎?"
顧大人此時在不遠對我壞笑,然后又怒目瞪了我一下。前一個表是笑我辦公時間還不忘調,后一個表自然是讓我不要把把帶到工作上。
我喃喃回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許有點吧。"
此時我卻看到李若軀微微抖了。難道,之前跟我要做朋友的話是假的嗎?
不知不覺,我發現,在與藍牙孩Candy發展的過程中,李若的哀怨顰蹙使我左右為難。每次想到Candy,眼前總會晃過李若的影子。我都懷疑自己是在做白日夢了,時常就這樣于恍惚狀態。
下班后,李若看著我整理完桌上的東西。我一直沒敢看的眼睛,生怕面對的眼神無躲藏。我拎著包,默然地出了辦公室。李若悄然跟在我后面,外面辦公室還有幾個同事,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倆,似乎知道有些事發生在我和之間,我用眼睛的余看到顧大人又在搖頭嘆氣。
我不不慢地走在燈火闌珊的大街上,而李若也不著急與我并行,就這樣默默地跟在我后。我心中突然一陣煩躁,就轉等走近跟前。見我突然停下,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嘆了口氣,道:"你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好大家做朋友麼?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個平凡的人,負擔不起這麼多……"
李若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我,眼眶里漸漸涌起一團霧氣,隨即淚眼婆娑著。我最看不得孩哭,尤其是在我面前哭,這會使我覺很疚,也會使我不知所措。要知道,現在我和所的地方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街道,幾乎每秒有八個人與我們而過。
我趕忙走上前,低聲說道:"不要這樣好嗎?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呀,你怎麼能在這地方哭出來呢,讓人瞧見多不好呀!"
李若聽完我的話,一下子撲我的懷中泣起來。擁著李若的覺像擁著一團燃燒的火焰,讓我心頭巨震,而的哭聲就像針刺般我的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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